何以铸剑: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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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前的那晚,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他真的不和自己成亲了?那现在他的心里,我还算什么?

    “就因为我不是你亲哥哥,也不是你的夫君,你就可以说走就走,说分开就分开?”白朝驹问道。

    背影摇了摇头, 飘出一句快被风吹散的话:“是我无颜再见你了。”

    “你说什么?”

    “沙州的事, 你已经知道了吧。”公冶明道。

    白朝驹点了点头,说道:“禹豹都告诉我了, 你为了能给大伙儿抢些粮食,险些冻死在山谷里,能活着回来已是侥幸……”

    “那你应当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丢在山谷里了吧。”公冶明说道。

    白朝驹“嗯”了声,说道:“我相信那事另有隐情, 你又不是十恶不赦之徒,怎么可能无缘无故……”

    “我是十恶不赦。”公冶明打断道,对着白朝驹的脊背忽地挺直,彰显着他的决绝。

    “我的手早就脏透了,不过是见到了你,我才变得好点。就这件事,我还想着瞒你,骗你……”

    白朝驹拼命摇着头:“你要真是十恶不赦,还拿自己的血救人做什么?是你的师父从小待你太过恶毒,害你分不清是非对错……”

    “可我都已经及冠,已经能分得清了。我分明知道那样不对,却还是做出那种事,我哪有资格再见到你?以后我们就书信联系吧,入京的事我会帮你……”

    “那你也不问问我的想法吗?”白朝驹焦急地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想……”

    “我不想知道。”公冶明也打断了他,自顾自地迈着步子向前。

    “你简直越来越霸道了!”

    白朝驹三两步追上去,伸手要拉公冶明的胳膊。手指触碰到的瞬间,公冶明猛地转身,抽出腰间的刀,将他逼开。

    白朝驹皱起眉头,拔出腰间的剑。他心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还是想尽力一试,把逃跑的人拦下来。

    “铮”的一声清响。

    一柄银刃飞落在地,不是剑,而是刀。

    事态出乎意料,白朝驹愣住了。可他手里的剑率先作出了反应,直逼公冶明胸口,直到把他逼退在树前,才停下。

    公冶明背靠着大树,低着头,看向落在远处地上的横刀。此时没有风,垂在他面前的乱发却持续不断地左右晃动。

    我是不是逼他太狠了,白朝驹有些心虚,手里的剑也不自觉地往后收了半寸。

    也许是我下手太重了,从前的比试,他向来都能胜得不费吹灰之力。如今被我轻而易举的打败,心里落差一定很大吧,他会不会就此怨恨我了?

    公冶明用力地晃了下脑袋,把面前的乱发甩到两侧。抬起头,乌黑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今夜所有的月光。

    他的眼角往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角也向上扬起着。

    “你看,你已经比我厉害了,不需要我保护你了。”

    他竟是笑着说这话的,一时间,白朝驹的鼻子酸得厉害。

    他赶忙握紧手里的剑,在公冶明说出离别的话之前,抢先说道:

    “我现在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跟我回去!”

    夜过五更,东方既白,山海卫的城门又开了。

    太子牵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从卫所外走来。枣红马上坐着个人,闭着眼睛,扒倒在马背上,睡得安详。

    门口的士兵正要向白朝驹大声行礼,被他慌忙拦住。

    “将军忙活了一整夜,刚刚睡着,万万不能吵醒他。”

    士兵们了然地点头,帮着他一起把公冶明护送到住所,安放在床上。

    待士兵走后,白朝驹又将屋子的门窗细细查看了番,确保屋里的人不会有偷偷逃跑的可能。

    整整一夜没睡,白朝驹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他赶忙回正房,在床上躺下,想着小憩一会儿,等公冶明醒了,就把昨天没说清的事好好说说。

    什么无颜见我,什么十恶不赦,他究竟是把自己想象成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了?

    据禹豹所言,龙勒山的事疑点颇多。尤启辰以为公冶明死了,才命人将他的尸体丢出营外。究竟是谁在谎报他假死的消息?还有被他杀死的康铁,难道一定无辜吗?

    倘若报告康铁死讯的,和谎称公冶明已死的人是同一人,那个人才是那个真正的穷凶极恶之人,是他有意要将公冶明活活害死,才令得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却还觉得无颜见我。他不会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是被人害的吧?等他醒来,我一定得好好劝他……

    白朝驹想着小憩一会儿,不料这一觉睡了整整一个白日,醒来已是黄昏。

    他慌忙走出院子,看到几名士兵端着餐碗,从公冶明的屋子出来。

    “将军已经醒了?”白朝驹问道。

    “回殿下的话,已经用过晚膳,将军说要歇息了,不让别人打搅他,尤其是……”士兵说着,却欲言又止。

    “尤其是什么?”白朝驹追问道。

    “尤其是……不能让太子殿下进去。”士兵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白朝驹,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慌忙又补充道,“这话是将军说的,殿下若是想进去,咱们也不敢拦着。”

    白朝驹深吸了一口气,对士兵道:“你们先出去,在院子门口守着,不准别人进来,接下来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和外人说。”

    士兵连连点头,端着碗筷,站到了院子门口,关上院门。

    白朝驹走到东厢房前,轻轻敲了敲门,故作不知情的样子,对屋内柔声道:“我来看你了。”

    果真如士兵所说那样,屋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真睡下了?可他刚吃完饭,就算睡下了,也不可能这么快睡着吧?

    白朝驹绕到窗户前,伸出手指,无声无息地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

    透过小洞往里看,屋子内黢黑一片,没有半点烛火,看起来真像是有人睡下了的样子。可白朝驹看到了屋内的床,床铺上空荡荡的,半点人影都没有。

    难不成他又跑了?白朝驹难以置信地想着。

    不会的,门窗都好好的关着,他刚刚才吃过饭,应当没机会出去,或许是我看走眼了。

    白朝驹来不及细想,一拳打断门闩。巨大的动静响彻夜空,他急匆匆地破门而入,点燃了桌上的火种。

    昏黄的烛光充满了不大的屋子。白朝驹穿过门厅,走进卧室。烛光并不算亮,微弱地照着白朝驹面前,角落的阴影在烛光下显得更暗了。

    可正如他在窗外看到的那样,卧室的床上空空如也,没有半点人影,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坏了!他真跑了!昨夜我为了能逼他回来,故意作出一副很凶的模样,他不会真以为我没原谅他吧?

    白朝驹举着火烛,细细照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连所有的门窗都一一照遍。窗户仍旧好好上着锁,没有被打开的迹象,门也只有自己进来时蛮力破坏的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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