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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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明的双颊一片桃红,衬上那双桃花似的笑眼,还有鼻梁上若隐若现的桃枝。

    白朝驹一时间看呆了,他不是见过公冶明笑,但基本都是稍纵即逝的微笑,从未见他笑成这样。像是雨后乌云散开射入的第一缕阳光,灿烂地令人睁不开眼,但又拼命想要看清。

    “怎么开心成这样?”白朝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公冶明笑道:“因为你待我特别好。”

    “特别好?”

    “嗯。”公冶明用力点了点头,“你会给我暖手暖脚,别人都不像你这样细心,不像你待我这么好。”

    “这有什么。”白朝驹笑道,“从前天冷的时候,你也给我暖手来着。”

    公冶明脸上的笑收敛了些,乌黑的瞳仁左右晃了晃,似是在回想。

    半晌,他喃喃道:“因为你是特别好的人,待你好是应该的。可我干过这么多坏事,你却还待我这么好,说明你真的特别特别的好。”

    “什么叫干了那么多坏事,你又说胡话了,是不是又想挨罚?”白朝驹故作严肃道。

    公冶明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白朝驹口中的“挨罚”是什么,辩解道:“我这回可没说自己不好看,你不能罚我。”

    “你自暴自弃,也得要罚。”白朝驹道。

    “我说的可是真的!”公冶明昂着脖颈,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

    “这可不对。”白朝驹摇了摇头,“你为了沙州的士兵,在雪里冻了整整一个月,身子都垮了,还没有半点怨言,我可做不到这样。我从前是以为你傻,随便说几句话,你就愿意相信我,把命也愿意交给我。我现在明白了,你就是个大傻子,怎么可以把命交给任何一个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死在那里了可怎么办?”

    白朝驹的视线已经模糊,耳边传来沙哑又坚定的声音。

    “我当时已经没有药了,就算不在雪里,毒也已经发作了,身子还是会垮的。”公冶明一本正经解释着。

    白朝驹拼命摇着头:“我知道你心经很厉害,肯定能按住体内的毒。倘若不是冬天就好了,你也不会耗费那么内力抵御严寒,毒也不会发的这么快,你也不会被冻坏身子。”

    “你说的不对,就是因为冬天才好。”公冶明反驳道。

    “你说什么啊?你被冻的寒气入体,到现在都手脚冰凉,冬天哪里好了?”白朝驹被他疑惑住了。

    公冶明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倘若不是冬天,地上没有雪,我被困在山谷里,早就渴死了,哪还有机会活下来?”

    白朝驹忽然愣住了,他有点被说服了,可又总感觉感觉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不应该感激冬天。

    公冶明则笑得更开心了,以为白朝驹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洋洋得意的继续道:

    “你还不知道,要不是我身子垮了,还没法从雪地里活下来呢。”

    “又在说什么胡话呢?你是不是酒喝得太醉了。”白朝驹伸出手,想去探探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

    “我是说真的。”公冶明拍开白朝驹的手掌。

    “我在山谷的时候,有一只倒霉狐狸,被我身上的血毒死了。我当时都冻坏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你肯定没喝过狐狸血吧,热乎乎的可舒服了……”

    他说这事时,眼睛亮得惊人。白朝驹越发觉得不对劲,心里酸酸的,视线也不自觉地模糊起来。

    想了许久,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哪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好事啊?这分明是倒霉到了极点,勉强靠着雪和狐狸苟活下来。不过是落水时抓到的几根稻草,被他说得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那般。这个笨蛋,是不是乐观过头了啊?他不会真以为这是值得炫耀的好事吧?

    白朝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淌了出来。

    公冶明沾沾自喜的笑容僵住了,他不知道面前人为什么突然哭了。

    但他忽然想做一件事,一件他想做很久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总算可以做的事。

    他把身子往上挪了挪,接着伸出胳膊,抱住白朝驹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这是干什么?”白朝驹感觉模糊的眼前忽然黑了,鼻尖传来公冶明身上的味道。

    “安慰你。”

    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白朝驹的眼泪非但没有止住,反倒如决堤的河水一般,变得更汹涌了。

    “别逗我了,快松手。”他说道,声音哽咽。

    公冶明只好松开他,小心问道:“是不是我身子太冷了,靠着不舒服?还是我的……骨头硌到你了?”

    “你怎么傻成这样?”白朝驹忍不住笑道,脸上还挂着泪珠。

    不等公冶明回答,他伸出胳膊,把面前的人拥入自己怀中。

    “我可没有哭。”沙哑的声音从怀里飘出。

    “我知道。”白朝驹笑道。

    第208章 症结4 得寸进尺

    白朝驹将他抱得很紧, 仿佛只要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他能感觉到,公冶明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 他的确瘦了太多,先前柔软的肌肉几乎都瘪了下去,只剩薄薄一层, 裹在骨骼外头, 抱起来有些坚硬。

    胸前忽然一阵发凉,一只冰凉的左手,隔着亵衣,准确找到了他胸前的疤痕。

    “其实我一直在想, 救下沙州的人, 应该是你。”沙哑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其实你也差点没命了吧?我想有朝一日,等害你的人都死了,我一定要让所有的将士们都知道,你还干了这么伟大的事。”

    “这可不行。”白朝驹赶忙止住他的想法,“太子怎么可能是顺天府的典史?典史已经死了!从今往后,这事提都不能再提。况且,在那种情形下, 换了谁都会和我一样的。”

    公冶明摇了摇头:“那可未必, 若是什么人都像你一样,边疆也不至于失守了。这种应当在史册上大书特书的事迹, 怎么能没人知道呢?”

    “你不是知道吗?”白朝驹笑道。

    “那不一样。”公冶明摇着头。

    “怎么不一样?这样挺好,大伙儿知道你是救了沙州的英雄,已经够了,我可不能再抢你的风头了。从前咱们还替公主办事的时候,你不是把风头都让给我吗?我都风光了那么久, 这一次,该轮到你了。”白朝驹笑道。

    公冶明冥思苦想了会儿,怎么也想不出其他说辞,泄气道:“我真说不过你。”

    你本就说不过我,现在还喝了酒,更别想说服我了。白朝驹笑得欢,看公冶明双颊红得厉害,仿佛上了妆一般,长直的黑发胡乱披着,有几分毛糙的可爱。内心的躁动更按捺不住,全身血液直往头顶上冲,几乎喷涌而出。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睡吗?”他笑道。

    公冶明点了点,安静地看着他,没有半点动静。

    还是等我先开始吗?白朝驹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把腿往上抬起,夹住他的腰。

    公冶明不自觉地哧哧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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