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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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歇息了片刻,便再度鼓起全身力气,往外挣去。

    这铁链看模样锈迹斑斑,却出乎意料地牢固。经过许久的挣扎,铁链没有丝毫被破坏的迹象,只是发出丁零当啷的巨响。空荡的水牢中回声不断,震得白朝驹头皮发麻。

    不能再拖了,我已经拒绝了他们,他们指不定要对公冶明做什么。他不像我,我是个冒牌太子,还有些利用价值。他不过一个指挥使,一定会折在这帮草芥人命的海寇手里。

    我怎么这么蠢?非要图一时的刚正不阿,假装答应蛟王不好吗?至少能保住他的小命。

    他不由自主地后悔起来,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项上的铁链感受到这份颤动,也跟着一齐泠泠作响。

    “吵死了!”白朝驹对着铁链骂道。

    被关在笼子里本就烦躁,全身还泡着又脏又臭的浑水,使尽浑身力气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这铁链还不知好歹地响个不停,一遍又一遍地打断自己的思绪。

    可铁链听不到他的怒斥,甚至随着方才一阵怒吼,响得更激烈了,仿佛要和他对抗到底。

    一股无名怒火在白朝驹内心冲撞,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忽地伸长脖颈,对着眼前的铁链狠狠扑咬上去。

    牙齿磕到硬物,一瞬间被撞得生疼。白朝驹整个口腔都痛地发麻,他心中的无处发泄的怨气、怒气、各种情绪拧成了一根的吊绳,吊着他的脑袋往铁链上咬,仿佛一停下撕咬,这根绳子会将自己绞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口腔中铁锈的气息。白朝驹失神地松开嘴,对自己方才的举动感到难以置信。

    他小心地拿舌头数了数自己的牙,还好,没有少。他没想到自己的牙还挺结实,竟能和铁链对抗一个来回,甚至……小胜一筹?

    白朝驹看着铁链上留下的两弯深深的齿痕,陷入沉思。

    他再度伸长脖颈,用牙咬紧方才咬过的位置,尽全身力气,带着铁链一起,往笼子上撞去。

    牙根疼得厉害,满嘴的牙仿佛都要从嘴里脱出去,可白朝驹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的心愿战胜了一切恐惧,哪怕断到只剩一颗牙,他也要和这铁链拼个鱼死网破。

    铁链猛烈地颤动着,白朝驹能感觉到,自己嘴里的血味更多了,一呼一吸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连海水的腥臭也闻不到了。他往方咬住的位置看去,锈迹斑斑的铁链上依稀可见一狭长的裂痕,从齿痕的位置往外蔓延。

    有戏!白朝驹心头一喜,再度咬着铁链,往笼子上猛撞过去。

    不知撞了多久,他感到牙齿快脱嘴的时刻,终于听到一声不寻常的脆响。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腥臭的海水灌了个彻底。失去铁链的笼子被底部沉重的石块拖着,往水底快速坠去。

    海水很快就淹没了他的头顶,白朝驹赶忙把缠住手脚的铁链甩开,捏紧拳头,往木杆上狠狠锤去。

    木杆不及铁锁那般富有韧性,哪怕有着水的阻力,白朝驹还是一拳就将其打断,几下脱出笼子,飞快地往上游去。

    这里的海水却是漆黑的。

    船舱本就只有零星几点光亮,现在他沉入水牢下方,那点零星的光亮被大片地板阻隔,伸手不见五指。白朝驹奋力往上游去,伸手没有摸到水面的空气,而是大片大片冰冷的地板。

    水牢底下暗流涌动,他已经找不到方才落水的位置了。白朝驹心急如焚,想如法炮制方才的招式,捏紧拳头就往木地板上砸去。

    可这地板比笼子结实地多,在接连不断地重击下,没有半点碎裂的迹象。

    白朝驹的拳头如火烧般疼痛,不仅如此,他的体力在一点点流失,他必须呼吸到空气了,不然会被淹死在这里。

    他放弃了打破地板的念头,用最后一点体力,在漆黑的水下逐渐摸索着,寻找有空气的地方。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惊恐的尖叫声,就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

    发出惨叫的正是严知礁。他和其他几个倒霉蛋一起上了先遣队的船,和太子一齐被擒住,丢进水牢,恰好关在白朝驹隔壁的屋子。

    在水牢中昏昏欲睡了很久,忽地听到水面下传来一记重重的撞击声,严知礁猛地清醒过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是谁!?”他大吼道,企图用音量给自己壮胆。

    其他几个齐兵面面相觑地摇了摇头,又一下撞击声传来了。这次他们都听清了声音的方向,是在中间的空地下方发出的,水底下有个不知名的东西,正奋力敲打着水面的地板。从敲打的声音来判断,这东西至少有一个成年男子大小,且力气极大。

    “有海兽!”严知礁惊叫道。

    其余几人被他吓得一个激烈,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方才发出动静的地面,心想会窜出什么东西。

    撞击声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窸窣的摩擦声,朝着方才严知礁的方向靠拢过去,越来越近。

    真的是海兽!还是个活的!水牢中的几人全部面色煞白。他们不敢惊叫,唯恐海兽顺着声音找到自己。

    严知礁更是一动都不敢动,这个全身有着魁梧肌肉的壮汉畏畏缩缩地缩在笼子角落,祈祷海兽不要找到自己。

    小腿上传来活物抓挠的触感。

    “啊!!!”严知礁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惨叫。

    完了完了,他要被海兽生吞活剥了。其他几人只能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祈祷着他一人的牺牲能够喂饱海兽,不让海兽再度找上自己。

    严知礁吓得眼泪都淌了出来。他惨叫了一会儿,发觉身上并不痛。那东西只是在水下蛄蛹,把他的笼子挤到一边。

    一个湿漉漉、毛茸茸的脑袋冒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原来是只水猴子。”远处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个畜|牲,吓死老|子了!”严知礁如释重负,对边上的“水猴子”骂了一句。

    那“水猴子”忽地扭过头,看向严知礁。

    严知礁认出了“水猴子”的面孔,顿时大惊失色,慌忙道:“殿、殿下!怎么是您!”

    装着水牢的破船外,划来了一只小船。

    小船靠破船停下,船员们七手八脚地铺好连接两个甲板的木板。

    一顶步辇从船舱里抬了出来,蛟王端坐在步辇上,前后四名喽啰抬着他,往水牢走去。

    破船的积水很多,喽啰们的裤腿很快就湿透了。再往里走,积水越来越深,逐渐没过喽啰的小腿肚子,没到膝盖。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走进一间昏黑的房间,房间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白朝驹的人影,连笼子也没有。

    “人呢?”蛟王问道,语气中压着几分怒火。

    “去别的屋看看。”前面的喽啰扛着步辇,扭头就走。

    后面的喽啰则小声念叨着:“我记得就是这屋。”

    他们走进隔壁关着其他齐兵的屋子,同样是空空如也。几个笼子大门敞开地露出在水面上,像是一张张大笑的面孔,嘲笑着迟来的海寇们。

    蛟王脸色阴沉地可怕,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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