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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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着异香。公冶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异国商人立刻操着不标准的汉语,向他推销什么。他慌忙避开目光。

    他们一行人此刻在嘉峪关内歇脚,待钟锡安排接下来的目的。从高台卫到嘉峪关有一百多里,士兵们日夜赶路, 此时也都累坏了, 没心情去寻别的乐子。

    只有廖三千精力旺盛,在异国商人中走来走去,遇到美丽的金发女孩,他还要搭讪几句。

    他自然也听到了那商人对公冶明说的话,好像苍蝇见到腐肉般,快步向公冶明靠近过来。

    “他说这些都是上好的宝石,你可以看看, 不贵的。”廖三千以为公冶明没听懂商人口音浓重的汉话, 给他翻译了一道。

    “我身上没有银子。”公冶明说道。

    “唉,都是上沙场的人了。银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不如花了拉倒。”廖三千感慨道。

    公冶明说道:“我银子都拿去买药了。”

    买药?原来他说的不是客套话,是真没有银子了,廖三千自觉没趣地挠了挠头,扭头对商人说道:

    “给我来……就这个吊坠吧,我要送给那位姑娘, 她应该喜欢。”

    廖三千满脑子想着在走之前爽最后一下。他以为西域姑娘更开放些。

    当他把吊坠拿到金发姑娘面前,表明他的意图后,换来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目睹这一幕的士兵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不如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鸟样。”禹豹则是笑得最开心的。

    廖三千吐了口气,心想不和这些小白脸一般见识。他模样确实磕碜了些,皮肤黝黑,鼻子是那种硕大的牛鼻子,眼睛有点小,透着股凶相。因此他把所有长像比他英俊的男子都叫小白脸。

    他假作淡然的回到众人面前,摆出一副是她不懂中原男人的好的面孔,转眼又和几个赌牌的玩耍起来。

    而钟锡总旗,正和参将常瑞一起,和嘉峪关的将士们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关外都是敌人,你们多加小心。”嘉峪关的千户官这样说道。

    “鞑靼已经攻破沙州了?”常瑞问道。

    “沙州已经十天没有消息了,鞑靼攻势很猛,送粮的队伍有去无回,沙州恐怕已经失守了。”那千户官说道。

    “沙州那么大一个城,还配着最新的五雷神机炮,应当有不少囤粮。半年也能撑得住,但越往后拖,对我们不利,得尽快替他们解围。嘉峪关还能出多少兵?”常瑞问道。

    那些个千户官看看指挥佥事,指挥佥事又看了看指挥同知。最后,终于有个也不知是什么职位的人,略带为难地开口道:

    “嘉峪关的一千人是守关的,这是太祖的命令。嘉峪关一但失守,鞑靼就会直入大齐腹地了,这一千人万万不可乱动啊!”

    常瑞叹了口气,算了算手头仅有的一千兵力,颇感为难。

    皇上的命令是守下沙州,坚决不可让火炮流入鞑靼手中,按先前的消息,沙州应当还有安定卫指挥使尤启辰指挥的一千人。尤将军骁勇善战,又是常年征战西凉的老将,有他在,沙州一定还在支撑。

    “我们得先把从嘉峪关到沙州的粮道打通,这样沙州的兵力才能发挥用途。”常瑞说道,伸手指着桌面上巨大的绢布地图,那上面详细画着从嘉峪关到整个西凉的地形和大小城池。

    “玉门的消息如何?”他指着那座离嘉峪关最近的大城。

    “玉门由赤斤卫护卫,暂时没有危险。”指挥同知说道,“但问题是……”

    他伸手指着横跨在玉门和沙州间的疏勒河。

    “鞑靼守住了疏勒河西岸,要去沙州,必须渡河。”

    这河是天险,常瑞的眉头皱紧了。疏勒河又宽又长,火炮不可能布满河岸,因此鞑靼轻而易举地占领了那里。

    鞑靼不是没有策略的,他们曾经从北向南越过长城,直冲天乾关,离京城仅有数百里。这次,他们没有像先前那么激进,但常瑞有一种隐约的预感:鞑靼这次来袭,是冲着嘉峪关来的。

    他们围困沙州,若是大齐为了加强兵力,调走嘉峪关内的守军前去救援沙州,那嘉峪关一定是接下来失守的那个。

    他的确调不了嘉峪关的兵。

    “得去赤斤卫调点兵。”常瑞说道。

    “赤斤卫的兵……恐怕也动不了。”一人略带犹豫地开口了。

    “为何?”常瑞问道。

    “赤斤卫的兵比高台卫更少,只有八百人。”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回事!?”常瑞怒拍了下面前的桌子,这一掌直接将摆放地图木桌劈成了两半。边上众人战战兢兢地看着,无人敢说话。

    “这么点人,为何不说?为何要谎报兵力?”常瑞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他出发时得知的消息是,赤斤卫剩余四千余人,兵力充足。如今到了这里一问,赤斤卫只有八百人。八百人,守个玉门都费劲,哪还有兵给他调?

    他焦急地在地上来回踱步,片刻后,又问道:“那肃州卫呢?”

    “肃州卫……只有三百人。”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轻。

    一个卫所,本应当驻守着五千人,就算逃兵再多,只剩三百人也过于离谱了。

    常瑞只能无可奈何地叹气了,他想起失守的三卫,继续问道:

    “沙州卫原本有几人?”

    “沙州卫有七百人。”

    “哈密卫呢?”

    “哈密卫有一千人,但全军覆没了。”

    “曲先卫呢?”

    “曲先卫有一千五百余人,也全军覆没了。”

    “罕东左卫呢?”

    “罕东左卫……只有四百人。”

    “敢情曲将军率领的一千人,就是罕东左卫和沙州卫,整整两卫加起来的人马数?”常瑞难以置信地愤慨道。

    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离奇的现实,又不甘心地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不告诉皇上?”

    嘉峪关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似是有口难开。

    终于,一人陪着笑脸,上前一步,对常瑞道:“常将军,此事的确是我们倏忽了。”

    “倏忽?混账!”常瑞抡起胳膊,就在那人的笑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那人被扇倒在地,鼻孔嘴角同时迸出鲜血来。

    “指挥使!”一旁人的都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倒地的人扶起。

    常瑞愤愤不平地看了那人一眼,他鼻子还在流血,伸手抹了下,依旧赔着不卑不亢的笑脸。

    指挥使?他还是嘉峪关的指挥使?还是个不小的官,方才说嘉峪关的兵动不得的人也是他,他似乎在嘉峪关众将士中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

    如今正是用人之时,常瑞虽然官高他一等,亦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力,但此刻也无法对这个“谎报兵力”的指挥使下令诛杀。

    他只能说道:“等此战结束,你的罪过我会如实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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