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铸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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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上报此事,是我们同杨坚的共同利益。”陆歌平说道。

    “郡主莫非,已在暗中与同杨将军商议此事?”汪庭问道。

    “这事,还需要我与他商议?”陆歌平笑道,“他杨坚若连这等事都看不明白,也不必做将军了。但凡他声张此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汪庭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郡主请那朝凤门的少年去做的,也是这事。”

    “他叫公冶明。”陆歌平说道,“你觉得他如何?”

    “不瞒郡主说,在下总觉得,朝凤门的人,总归不是常人。我还听闻,先皇曾伺机拉拢仇怀瑾,想效仿太祖……”

    陆歌平打断了他:“不必与朝凤门扯上关联。”

    汪庭自知多言,收敛了神色,谨慎道:“他是有几分本领,但生性孤僻,神色也鲜少外露,令人难以捉摸。若他忠于郡主,定能是郡主最好的武器。但要确认此人心意,颇有难度。”

    陆歌平笑道:“他又不是我枕边人,我确认他心意做甚?他既答应帮我,我就信他定能完成此事。”

    汪庭一笑,说道:“也是,所谓用人不疑。”

    中秋那日很快就到了,郡主府稍稍做了装饰,院子里多了数盆菊花。

    陆歌平本欲宴请多人,无奈那些官员都不给她面子,哪怕是她最信任的典史张治,也说想回乡陪陪家人。

    郡主府里还是这几号人,厨子倒是闲了,可以少做些菜式。

    陆歌平带着汪庭、白朝驹先入座。公冶明才刚刚办完事,陆歌平就令他沐浴更衣后再来。

    他换好衣服出来,月亮已经升在天上,月色甚是皎洁。

    其余三人已经整整齐齐地围着圆桌坐好,陆歌平坐在正中,她右侧是汪庭,左侧是白朝驹,白朝驹左侧还有个空位,是给他留的。

    “快快入座。”陆歌平招呼着他,“等你坐下,我们就开吃了。”

    公冶明坐到位置上,见在场三个人也不动筷子,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这是何意?他也不动筷子,怔怔地看着三人。

    “尝尝这熏鱼,很好吃的。”陆歌平率先招呼道。

    白朝驹机敏地看了陆歌平一眼,说道:“熏鱼味重,先喝口三丝羹润润胃。”

    陆歌平瞪了他一眼,说道:“三丝羹润胃,哪有这莲藕蹄筋汤润胃来得好。”

    “我们刚才洪广吃完藕回来,他都吃腻了。”白朝驹说道。

    公冶明新奇地看着那俩人,菜还没吃一口,就为味道吵得不可开交。

    汪庭见状,笑道:“公冶兄弟,你直接吃就是了,别管他们。”

    说罢,他率先夹了块芋头品尝起来。

    公冶明也确实饿了,他伸出筷子,就近伸向面前的烧鸡。这时,耳边的争吵声也平息下来,他微微侧头,见白朝驹和陆歌平俩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

    公冶明有些奇怪,就见白朝驹对自己疯狂的挤眉弄眼,好像说这个不能吃。

    他微微皱了下眉,见白朝驹连连点头,就默默把筷子收了回来。

    陆歌平忽然轻咳了下,说道:“是饭菜不合大家胃口吗?”

    公冶明见白朝驹一个劲给自己递眼色,就试探着把筷子伸到三丝羹里,从汤汤水水里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汪庭微笑着说道:“各位,胜负已分了。”

    他缓缓展开两张字条,上头分别写了几样菜式。

    “各位都看见了,他第一口吃的是三丝羹,所以……”

    白朝驹洋洋得意地抬起下巴。

    “所以,二位都猜错了。”汪庭说道。

    “啊?”白朝驹脸色一变,惊道,“我猜的就是三丝羹,没错啊。”

    “非也。”汪庭说道,“郡主同你约定过,除了菜式,吃法也得对应才行。三丝羹当用勺子吃,他是拿筷子夹,所以这次,没有胜出者。”

    “啊……好吧。”白朝驹只得认了,他确实和陆歌平约定过此条内容,没想到汪庭会执行地如此严格。

    “只差一点。”白朝驹叹气道。

    原来他们在猜我第一口吃什么,公冶明明白了。

    他看白朝驹一副快要赢了、又被打击地垂头丧气的模样,感觉很有趣,情不自禁地弯起眼睛,微微笑了下。

    “快看快看。”白朝驹忽然就又兴奋起来,“郡主,他笑了,我就说他会笑的,这次是我赢了吧。”

    这话说完,白朝驹又回头去看公冶明,他脸上片刻出现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变回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茫然地看着自己。

    “大家……应该看到了吧?”白朝驹有点不自信了,他那个笑出现得迅速,消失得也太快。

    白朝驹不确定他们是否同自己一样,捕捉到了那刻的笑意。

    “好,这次是你赢了。”陆歌平笑道,从怀里取出一枚银锭,推给白朝驹。

    白朝驹兴奋地收起银锭,对公冶明说道:“我们赚钱了!”

    “太好了。”公冶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第69章 花好月圆中秋夜·下 不可同年同月同日……

    莺儿和鸳鸯拿着两壶酒走过来, 莺儿说道:“实在抱歉,酒来晚了。送酒的阿哥把酒弄撒了,让他去换一坛新的, 到现在才来。”

    “无妨。”陆歌平说道,“月上柳梢头,时候正好。”

    谈话间, 鸳鸯已经挨个给大伙儿斟上了酒。

    “郡主好学识。”白朝驹举起酒杯, 称赞道,“用六一居士的词赞此良辰美景,我愿先敬郡主一杯。”

    陆歌平秀眉轻挑,说道:“你既是李默的徒弟, 书读万卷, 也算文人雅客,哪能这般干巴地敬酒。我们行一雅令如何?既然是中秋赏月,就以月作诗。”

    “这倒是不错。”汪庭有了兴致。

    “这……”白朝驹面露难色,只听陆歌平说道:

    “若不尊令,自罚十杯!逐出席外给咱们倒酒。”

    她本是想激一激白朝驹,这时兴在头上,也并未想到, 这酒席中, 有一人没读过多少诗。

    “好,来就来。”白朝驹应道, “我先来一首,也不讲韵脚,给大伙图一乐。”说罢,他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汪庭看着有些稀奇,还没作诗, 就先喝上了?

    只听白朝驹说道:“昔日太白对月饮,今夜我饮明月尽。倘使此朝无明月,黎民依旧乐太平。”

    “妙啊。”陆歌平称赞道,“你这明月,不单指天上的月亮吧。”

    “郡主果然懂我。”白朝驹笑道,“我说的此朝,也不是此时。”

    两人相视一笑,白朝驹回头看去,见公冶明不听他们,只顾埋头吃菜。

    白朝驹碰了碰他的胳膊肘,说道:“你可知望舒既是月亮?”

    公冶明摇了摇头,片刻后,他若有所悟道:“原来你在骂姚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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