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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雾失春台(双重生)》 80-90(第7/17页)
最脆弱的防线击垮,他有些害怕的捉住江容的肩膀,身体轻颤,声音难掩脆弱,带着一丝祈求,“阿容你给我个承诺好不好?你承诺不离开我,好不好?”
“……”
江容一怔,没想到她的一句话,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刺激。
周遭寂静,风吹过卷起树叶的沙沙声,月亮门外忽然传来静和明媚温柔的嗓音。
“阿容,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江容瞥了一眼萧显,他收起情绪,扶着她到了会客厅,主动回避。
静和一进来,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一一展示,“我知你不善女红,所以我做了好多孩子可以穿的衣服,还绣了一只小老虎。”
“这布料真柔软!”江容摸着她绣的小衣服,仔细打量,裁剪适中,针脚细密,比她的女红好多了,她突然有些难过,“我的女红太差了,连给我自己孩子做身衣服都不自信。”
“没事的阿容,你若想学我可以教你!”
“那太好了!我刚才还想呢,等我生下孩子可以去明礼堂找女夫子学,不过你要是现在有空,现在就教我吧!”
汀芷取来几乎落灰的针线盒,又拿来几块碎布,静和认认真真的教授,她仔细专注,一小块布的链接就绣好了,静和指腹拂过针脚,夸赞道:“阿容,你的进步堪比神速!”
“哎呦!”她伸手捂住肚子,这次胎动比往日痛上许多,面色隐隐发白,“孩子也在表示赞同你,等你出生阿娘亲手为你缝制衣服……”
话音未落,她觉得腹中疼痛愈演愈烈,骤然感觉不对,平日胎动会隐隐作痛,但绝不会痛这么久,她面色陡然一变,痛得弯下腰,握紧静和的手,艰难道:“肚子好痛,我好像……要生了……”
静和腾得起身,顾不得其他,赶快出门找人来帮忙,萧显与她通感,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要生产的迹象,快步走进来,将她打横抱进主殿,将她放下时,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汀芷招呼接生嬷嬷,陆遗负责去找府医,一时间披香殿内紧张起来。
刚发作一刻,江容就面色痛苦,额角浸满汗水,呼吸急促,拳头攥紧,指甲嵌入掌心,都说女子生产如同过鬼门关,她如今是明白了,就这痛就生生能痛死人。
萧显心疼的将她的掌心展开,将他的大掌塞到她的手中,心疼得紧,剧痛同样在他身体内蔓延开来,他的面色隐隐发白。
“阿容,我陪着你,你掐我打我咬我都好。”
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快要将她湮灭,她趁着还没被疼到神思不清的时候,用尽气力的说道:“你出去,不许在这里!”
“我知道你担心产房血气重,冲撞我,我什么都不怕,你不用不担心。”萧显还想坚持。
“你出去!”江容又艰难的说了一遍,她不想让他亲眼看见她如此痛苦狰狞一面,况且他们痛感相通,他在外候着,眼前看不着,身上痛着,也不会好受。
见她已经痛得快要说不出话,还要再赶他一遍,萧显不想她再费力气,听话乖觉的走出殿外。
接生嬷嬷和府医均已就位,按照事先说好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殿内的仆从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殿内痛呼声不绝于耳,接生嬷嬷的安抚与鼓励的声音断断续续。
萧显愈发紧张,袖袍下拳头紧紧攥着,身体不易察觉的轻颤,面色苍白,额角面颊浸出汗水,身上更是如同水洗一般,目光紧紧盯着紧闭的殿门。
第85章 得女 “阿容真甜。”
冬日正月, 风雪忽至,洁白雪花层层叠叠落下,随风卷入廊内,披香殿门窗紧闭, 生怕透进去半点凉风。
婢女端着一盆盆冒着水汽的铜盆, 换出一盆盆血水, 循环往复,像是不见尽头。
萧显就站在殿外一动未动,如同冰雕一般矗立着,静和也不愿回去,起先和他一起站在殿外, 后来冷得有些受不住,被安排在东侧间陪着。
陆遗察觉到道自家主子的不对劲, 赶紧取来大氅披在他身上, 替他系带的时候, 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衣服,已然湿透, 粘腻的贴在身上, 外侧像是结了冰, 凉的瘆人。
他谨慎建议道:“主子,要不先回去换身衣服,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雪,湿衣服穿在身上久了,会染上风寒的。”
“无妨。”他片刻不肯离开,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殿门,拢了拢大氅,但因为身上的湿衣服已经微微结冰, 他冷得一颤。
屋内接生嬷嬷安抚和鼓励的声音愈发焦急,突然她撕心裂肺唤道:“王妃——!”
萧显心下一凛,察觉不好,顾不得其他推门冲向屋内,候在侧间的静和也快步跟进来,但都被站在屏风外的府医拦住。
府医语速极快的说道:“妇人生产艰辛,切不可受邪风侵袭,您二位身上的寒气极重,不可以靠近。”
萧显乖乖听话,只好站在火盆前烤火,看着内室望眼欲穿,“发生什么事了?”
接生嬷嬷被他的眼神吓到,小心谨慎道:“回裕王,王妃生产过程中气力不济,方才昏了过去,民妇已将事先准备的参片含在王妃口中,想必过段时间就能醒来。”
“过段时间?”他明显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意,“你告诉我过多久能醒?孩子还需多长时间能生下来?”
“……”
日已西斜,在多停留恐坊门关闭,便遣人先将静和送回去,他陪在江容的床榻边,寸步不离。
床榻之上,江容面容如同水洗一般,发丝凌乱,粘腻在额角,她眼睛紧闭,眉头蹙着,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周遭的声音越来越远,神思如坠深渊,仿佛游走生死之间。
在梵文经咒指引下,她在黑暗中缓步前行,恍惚进到一个幽闭暗黑的处所,砖墙密闭,阴冷刺骨,砖缝中透出阵阵阴风,地面上还画着鲜红的阵法,看着愈发瘆人。
她听到黑暗中传来二人的对话。
一人是萧显,另一人的她不知道是谁。
——“此阵一开,便无助转圜余地,无论何种情况,都无法停下,你要想好,此阵若是不成,便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吾妻之死,百身莫赎。”
——“我想好了。”
——“那这便开始了。”
——“心血为引,精魄为祭,以汝血躯……”
“阿容,阿容!”
声音唤得愈发急切,从空旷的远方传到耳畔,萧显的湿衣服烤暖比较费劲,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在火炉前烤暖身体,绕过屏风快步走床榻前,攥紧她的手,一声一声唤着她。
柔若无骨的手终于找回一些力气,剧痛侵袭四肢百骸,她疲惫的睁开眼,如水洗一般,朦胧中见到萧显的身影,现实与梦境交织,她找回几分神思,语气无奈,“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阿容。”萧显眼中布满红血丝,唤了一声,似是蕴藏着万千情绪,“看不到你,让我怎么放心,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她小幅度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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