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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夫郎是娇纵美人花》 17、第 17 章(第1/2页)
死人不会说话,那他是从哪里听到阿爹说话的呢?昨晚做了梦吗?没做吧,他根本没睡……他到底睡了吗?
段枫玥迷茫的眼睛在卫霄的注视下慌张地露出一丝清醒,随之而来便是无尽的苦痛,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再次蓄满了泪水,一颗一颗,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卫霄……卫霄……”他跪也跪不住,失重般摔倒在卫霄的怀里,埋头痛哭。
卫霄无言地抱紧他,唇抵着他的额头。
那天段枫玥不知道哭了多久,几近昏厥,卫霄捧着小侍端来的白糖水,一勺一勺喂给他,喝药一般喝了半个时辰,段枫玥才吸着鼻子睡下。
卫霄以为段枫玥睡一觉就好了,所以他等,等段枫玥睡到天亮,到巳时了还没醒,他便继续等,直到晌午后的申时,段枫玥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枫玥,枫玥?该醒了。”卫霄实在担心,轻声把他唤醒。
段枫玥这才悠悠睁开双目,嘟囔道:“什么时辰了?”
卫霄说申时,他道了一声已经这么晚了,才缓缓坐起来。卫霄给他喂了些吃食,他也没有抵触,一切都如往昔,甚至段枫玥还更乖了些。
看着段枫玥穿衣洗漱后,卫霄临时有些事情要办,他不得不离开。临走时,他看了眼和行云流水说话的段枫玥,心里隐隐不安,但还是走了。
果不其然,等到日垂西山的时候,他事情办完回来,发现段枫玥又在睡觉。问了行云流水,他们说卫霄离开没多久,段枫玥就没精打采的,说想要睡觉。
段枫玥开始整日的嗜睡。
卫霄休在他房里,经常一天也见不到他清醒的时候,他用了各种法子也提不起段枫玥的精神,有时候好不容易把他叫起来吃饭,说着说着话都能阖上眼皮,卫霄颦眉把他叫醒,段枫玥只是笑笑,说:“我又睡了吗?”
卫霄心里堵得慌,他走投无路,找了寨里的神婆。寨里供奉的神和外面不一样,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让段枫玥沾染这些。
神婆看过后,说段枫玥的魂丢了。只有拿到生长在野狼谷悬崖峭壁上的引魂草,晒干后磨成粉,佐以泉水服下,才能把段枫玥的魂找回来。
卫霄消失了整整三日。
再回来时,他背着满满一筐墨绿色的藤蔓,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他把藤蔓上的草都摘下来,让何婶晒干磨成粉,然后拽了拽足够结实的藤蔓,从筐底拿出一节深棕色的木头来,沉声说:“这些你看看能不能用。”
“应该可以,但肯定是修不成原来那样儿,烧的太厉害了。”何婶皱着眉翻看这些材料道。
把引魂草磨成粉后兑水,变成了深绿到发黑的汁水,看起来比药还骇人。段枫玥旧时的脾气又上来了,听卫霄说了这东西的来历后,嫌弃得很,说什么都不喝,卫霄耐着性子软磨硬泡,这辈子没这么低三下四过,他才喝下。
引魂汤确实管用了几日,段枫玥清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可卫霄一颗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去,段枫玥的症状又开始反复了。
他去找神婆理论,神婆一口咬定:“不可能,引魂汤必然有用。”
那是怎么回事?卫霄疲累的心茫然又不解。
零零散散又过了七八天,一天夜里,卫霄因为事务繁忙而没喝安神汤,睡得并不安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身旁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彼时他正在做噩梦,眉毛拧在一起,好像鬼压床一般全身都动弹不得。
过了好久,他才终于从梦魇中解脱,喘着气猛然坐起身。
却突然发现了不对。
段枫玥呢?
身边的被褥凉凉的,他刚要起身要找,却猛然听到几声熟悉的“哕——”从浴房那个方向传来。
卫霄想去看看,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直到脚步声响起,他看到神色恹恹的段枫玥走进来,抬袖擦拭着唇边晶亮的水渍。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傍晚时千哄万劝着段枫玥喝下引魂汤,一门心思想把他的病治好,把他的魂从虚虚幻幻的梦魇拉回来,段枫玥却趁着他睡着,偷偷爬起来去浴房,把引魂汤全都催吐掉。
他是自己想睡的,因为梦里有他阿爹。
他为了见他阿爹,把担惊受怕的卫霄独自丢在这儿,一如他当初选择不断地逃跑那样。
他不对卫霄说一句责怪的话,却狠心的不要他了。
卫霄自作多情的好,半分也没把他捂热。
“卫霄……”因着没点灯,四下漆黑,段枫玥没看到卫霄坐在床边,他毫无防备的走过来,被黑夜中男人发沉的眼眸吓了一跳。
他猛然后退一步,小腿磕到镜台前的小凳,好大一声响。
可能是心虚,往日划个口子就能哭晕过去的人此刻和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深吸一口气,就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捧起卫霄的手,期期地望过来,不打自招:“我不是故意吐的,真的,卫霄,你别怪我,我不是不知道你对我好……我就是、我就是……”
卫霄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怕他,可能他上辈子是只狼,而段枫玥是只兔子。他叹了口气,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段枫玥眼睫颤动,抖动的声音因着他这句话变了调,泪水又决堤般涌出:“我就是太想阿爹了,他去世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卫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祖母常年于寺庙礼佛,父亲忙于政事,很少回家。段枫玥是阿爹一手养大的。阿爹宠着他护着他,别的官家子弟是奶娘养,他是阿爹事事亲力亲为,就连开蒙都是被阿爹抱在怀里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京城流传国公府嫡子娇纵,他阿爹却不以为意,仿佛段枫玥本该如此。
阿爹死后,祖母和父亲都让他不要太过伤怀,可他如何能不伤怀?阿爹教他一切事,却独独没教他离了阿爹该怎么办。他甚至连阿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偷偷以泪洗面了好些日,终于想开了些。他有祖母,有父亲,还有阿爹留下的鞭子,他靠着这千丝万缕的牵扯,让自己勉强清醒了过来。
可是如今,祖母杳无音讯,父亲好坏难辨,他孤身一人远在离家千里之外的荒山里,被一群土匪包围着,唯一的念想还被卫霄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像浮萍,本就无根,伴水而生。
可现在水也没了。
“卫霄……”段枫玥窝在卫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脸和花猫一样狼狈,拽着卫霄的衣袖,不停地抽抽着。
卫霄根本不知如何是好,他只知道段枫玥哭得太惨了,真的太惨了。他杀过野生的畜生,也杀过敌袭的人,总有那么一个两个,在死亡面前痛哭流涕,乞求怜悯。
他从来不会被眼泪所迷惑,也不会心软,可现在……
段枫玥许是哭累了,搂着卫霄的脖子渐渐没了动静。卫霄这才动了一下,他把段枫玥掖进尚有自己身体余温的被子,把他冰凉的手脚包裹好,又把他的眼泪全都细细擦拭掉。
他靠在床上,手指把湿沾在段枫玥脸颊上的发丝一缕一缕地拨开,轻声唤道:“枫玥。”
段枫玥半梦半醒间皱眉抬头,手里还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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