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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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喉咙间血腥味阵阵上涌,奇怪的是,不属于房中的任何一个死人。

    像是,生生地将烧红的刀刃吞下。

    季承宁在看他。

    从前他最喜欢季承宁满心满眼地全是他,此刻,却生出了种想要逃避的惶恐。

    “世子。”干涩苍白的双唇间艰涩地泄露出一点声响。

    “将军!”李璧在外面喊,“抓住了个活的!”

    季承宁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好像早就受不了这房中污浊的空气,猛地转头,“审!在吐口前不准要他死,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敢对本将军下手!”

    声音阴寒至极,如从刚从炼狱里杀出的阎罗。

    李璧还从未见季承宁动这么大的怒,心里一惊,“是!”

    季承宁站在门口。

    脚边死不瞑目的头颅盯着他,瞪得血红的眼睛里犹然停留着死前的恐惧。

    幸好。

    有那么一瞬间,季承宁脑海中所有的想法都已远去,所剩的,唯有幸好。

    但马上,这点清醒就如荷叶上的露珠,一下烟消云散了。

    崔杳目不错珠地盯着季承宁,面上已是一片惨白。

    他面色愈白,就显得半张脸上的血珠越鲜艳,飞溅到再清丽不过的面容上炸开,秾艳诡异至极,就好像,是这些秽物汲取他血肉长出了花一样。

    他还在看季承宁。

    青年将军雷霆之怒固然令人胆寒,可马上,季承宁的表情就恢复了镇定。

    崔杳呼吸愈发急促。

    却,无声。

    唯见胸口剧烈地起伏。

    “来人,将这些尸块收拾干净,”季承宁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扬声道。

    小将军生得这个世间最含情脉脉的眼,直到此刻崔杳才惊觉,季承宁看人竟能那么冷,冷得他肝胆欲碎,浑身都要发抖。

    他却上前。

    冥冥之中,他好像意识到,季承宁不会再给他下一次机会了。

    于是愈发惶然。

    如溺于弱水,徒劳地解释,强压颤抖,“世子,我绝非……”

    “绝非什么?绝非有意瞒我?”季承宁突然打断,但他的声音很依旧平静,“我知你隐瞒身份或有苦衷,你定然要做很重要的事,”他注视着崔杳,可方才连杀三人连吐息都不成乱的崔郎君此刻却好像站都站不稳,他顿了顿,“你真的叫崔杳吗?”

    你真的叫钟昧吗?

    我百般探求,痴缠,你才告诉我的名字,究竟是真的,还是你信口胡言,不过一时起兴戏弄我?

    无论是白日的心有灵犀,惺惺相惜,还是晚上,那些不可说,不能说的暗昧缠绵,看似相伴了那么多时光,其实,他竟连崔杳的真名都不知。

    一时间,莫大的荒唐涌上心口,砸得他以为已经麻木的心脏一颤。

    他看着崔杳。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

    那双清明的、剔透的,剧烈颤抖的。

    好像,好像崔杳真的在为他的所言手足无措。

    四目相对,崔杳亦从季承宁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漆黑的眼眸,失真而扭曲地倒映着他的面容。

    不,不是失真。

    那面色惨白得如同恶鬼,神情不知所措的几乎狰狞,披头散发,满身鲜血的狼狈映像,正是他此刻的模样啊!

    “你化名崔杳是你有苦衷,原因为何,我不过问,亦与我无关。”

    其实在京城时就有人向他汇报过,崔杳常常行踪不明,但他那时想,表妹亡父失母,一人撑着偌大的产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之事,不得已的苦衷,他又何必去问,反而给崔杳徒增烦恼。

    他说得平稳,几乎要觉得自己善解人意了。

    无关?

    崔杳霍地抬眼,目光死死地钉在季承宁脸上。

    眼底赤红得骇人。

    他的事情怎么能与世子无关?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都怪那几个刺客,若是没被世子撞到此情此景,他与世子还可以白日闲来用茶,夜间亲昵缠绵,都怪,崔杳呼吸愈发急促,连双颊都浮现出了抹潮红,都怪那几个刺客,让他们这样轻易死,他真是心有不甘,他们合该被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可当季承宁看向他时,那双眼睛里的杀意又一瞬间消失了,眼眸颤动着,光华黯然,就好像,已双漂亮的琉璃彻底碎在他眼眶中,只剩一地狼藉。

    季承宁闭了下眼,但立刻睁开,他觉说得冷静,但出口的声音却粗糙如同刀砺,“我只有一事不解,你为何要化名为钟昧,戏弄于我?”

    “我不是戏弄世子。”崔杳慌不择路地答道。

    他不可自控地上前,想扣住季承宁的手腕。

    可面对着季承宁戒备审视的眼神,他像是被刀刃狠狠钉在原地,进退两难。

    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可眼前闪过的却是耳鬓厮磨间小侯爷腻歪地贴近,毫不避讳地表达自己的喜欢。

    那些,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了?

    无穷无尽的恐惧之后,蓦然升起的是带着委屈的怒意。

    可,明明是你先的。

    明明是你先闯进我房中,拿枪抵在我唇间,和我说了那么些令人迷惑,又心惊胆战的话,明明是你先的,你先来招惹我,明明是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说你此生只喜欢我一个,这辈子都不会改,明明都是……!

    现在,凭什么你说抽身而去就能抽身而去!

    素日里清净淡漠得冰玉一般的人浑身都在发抖。

    大局需要季承宁,可他更需要,他真是和季承宁在一起昏了头了,居然会认为这些狗屁政事比他,比季承宁重要。

    比他们在一起更重要。

    季承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瞳仁猛地缩紧。

    留住他留住他留住他!

    眼底愈发赤红,几乎要渗出血,崔杳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整个疯狂的想法。

    留住他。

    现下整个营地都在捉刺客,方才世子大发雷霆,没有人敢过来,等到他们真来汇报时,他已经带着世子离开了。

    就算,就算世子醒来会恨他,那就恨他。

    总好过眼睁睁地看他离开,青年将军猩红的大氅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开一道凌厉的弧线,总好过,连衣摆都抓不住。

    阴暗的呓语在耳边疯狂回荡,于是他豁然转身,趁其不备,抬手就欲朝季承宁后颈劈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手差点就要撞上颈骨,“嗖——”

    利箭破风而来,狠狠地贯穿崔杳的衣袖!

    箭簇擦过肌肤,削去了一块皮肉,顿时鲜血如注。

    季承宁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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