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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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毫无掩饰地刺入他们耳中。

    诸官员的脸色苍白若纸,求救似地看向孟旻。

    孟旻的脸色比他们更惨白。

    他很清楚,他身为主考,今日若是被查出什么,陛下头一个不放过他。

    “诸位,每十人一组,搜查考生!”

    “无论是砚台、烛台、笔管、还是考生身上,每一处都不可放过!”

    季承宁没有参加过科举,这点搜查作弊的手段还是昨日拜访李先生学的,李闻声看他的眼神好像在问你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李璧,你去传令,告诉守在外面的人,贡院外的酒楼、茶楼、客栈也要搜查,但有形迹可疑者,一并抓来!”

    “是!”

    孟旻穿好衣裳,飞奔下楼。

    他跑得太快,脚下不稳,被楼梯绊得一个踉跄。

    身边官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恩师。”

    孟旻赶忙甩开他的手。

    季承宁冷冷抬眸。

    楼下,孟旻沉甸甸的身体正勉力朝他的方向挪动。

    楼上,几个打扇的婢女正小心翼翼地往下看,皆粉面桃腮,身披绿纱,即便离得不近,也能看出皆是美人。

    季承宁手搭在佩刀上,不由得收紧。

    再收紧。

    贡院虽是会试所在,但条件极差。

    贡院外表轩敞,内里则被砖石分割成数千个一丈宽窄的小隔间,三面都是墙,一面露天,拿来答卷的桌子也不过是块单薄木头板,屁股下坐得也是木头板。

    考生答完卷,晚上将作为桌子的木板抽出垫在身下,勉强拼出一张铺盖。

    隔间内春冷夏热,此刻就有几个学生衣衫单薄,冷得拿笔的手都在颤抖。

    可孟旻,季承宁毫无表情地想,却在贡院内作乐。

    九重天与炼狱的区别,更让人,对官位心驰神往。

    于是朝廷对于官员在瞰楼上饮茶谈天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贡院重地,季承宁你竟敢擅闯,你视国法为何物!”

    浓郁的酒气飘散过来。

    季承宁微微一笑。

    他眼中却毫无笑意,反而尽是,杀气。

    季承宁慢悠悠道:“本官正是因为注重国法,才要搜检贡院。”

    孟旻心乱如麻,余光瞥见轻吕卫已经在搜查翻找,急得更是眼睛都红了。

    他猛地张开双臂,拦在季承宁马前,“只要我还在一日,就绝不能放尔等过去!”

    “唰——”

    寒刃出鞘。

    孟旻脸上殊无血色,他下意识往后退。

    而后脚步一顿,忽地想到季承宁绝对不可能杀他,至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杀他。

    遂拨开护卫,大义凛然地迎上剑锋,扬起下巴道:“你杀吧,我辈既食君禄,当分君之忧,岂能任由你们放肆!”

    季承宁被气得发笑。

    身为主考官,带着一种巡考在瞰楼上饮酒作乐,也配叫分君之忧?

    剑光一闪,孟旻只觉小腹发冷。

    他忽地生出种魂魄离体之感,徒劳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唰啦。”

    衣带落地。

    孟旻如梦初醒,僵硬地低下头。

    但见两条粗壮的毛腿,衣裤和破碎的腰带一道委地。

    “啊啊啊!”

    “噗嗤。”有学生笑出了声。

    季承宁拿刀柄随手将孟旻推到最近的禁军面前,撂下句:“看好他。”

    扬长而去。

    考院内,考生们惊慌者有、茫然者有、面色苍白,咬着牙关却还是瑟瑟发抖的更有。

    然而触目所即,有的学子眸中却有光亮闪烁。

    他们早听闻了泄题的消息,甚至和张毓怀围堵过官署,然而张毓怀生死不明,舞弊之事似乎就此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没有结果。

    他们还要用这套疑似被达官显贵家子弟早就揣摩烂了的策题,与其一道考试。

    满心愤懑,却无可奈何。

    见到季承宁,如见曙光。

    朝廷果然还是公正的——不,是至少朝廷,还有公正的官员。

    一打扮入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考生扬起下巴,“回禀大人,进来之前,已经有官兵搜查,大人再搜,岂不是耽误我等考试的时间吗?”

    季承宁眯起眼,“搜过了?”

    那学子蓦地感受到一阵危险,却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是。”

    季承宁随手晃了晃手中精致的锦袋。

    “叮当——”

    内里纹银碰撞,声音极是好听。

    这个装银钱的袋子是季承宁方才从禁军队长腰间扯下来的,不仅绣花精致,还带着股馥郁的香气,显然被香炉熏过。

    莫说是寻常禁军,就是俸禄低一些的京官都用不起这种东西。

    那学子哪里会不明白季承宁的意思,忙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这一队禁军皆是季承宁亲自挑选,行事雷厉风行,又不失心细,况且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故而效率奇高。

    不足片刻,已经扯出几十人,都瑟瑟发抖地站在墙根下面。

    “救……!”

    季承宁猛地回头,一学生脸涨得紫红,大约是吞吃了什么,被噎得双眼泛白。

    季承宁冲上前,一拳捶上了他的小腹。

    只听哇地一声,后者噗地吐出个金灿灿的团,口涎洒了满桌子。

    活似个叼元宝的大□□。

    学生抬起张苍白的脸,心有余悸地长长吸了口气,“多,多谢。”

    季承宁微微一笑,隔着手帕捏起金团,“不必客气。”

    他将那学生拽起来,扔到舞弊的人群中去。

    作弊手法之多,令护卫深觉得大开眼界。

    有在衣服的内夹层拿蝇头小楷写满了字的,有两条手臂,腿上都有字的,被冷汗浸得都有些模糊。

    季承宁看见了平郡王的孙子。

    那个,所谓的,只知读书的老实人。

    此刻,那老实的青年正安安静静地拿卷纸折乌龟玩,旁边跪着个少年人。

    季承宁冷声道:“你是谁?”

    少年颤声回答,“奴婢,奴婢是来服侍公子的。”

    青年好像还没意识到发了什么,抬头,朝季承宁露出个全无心肝的笑。

    不是挑衅,而是,傻的。

    他们竟胆大妄为至此!

    季承宁握刀的手攥得青白。

    可,一个想法如惊雷般劈进脑海,倘皇帝一直重视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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