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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40-50(第3/22页)
曲奉之面色红一阵青一阵,惶恐疑惑恼怒一齐涌来,膝头发软,一下跪倒在皇帝身后。
帝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然而不知何时,整个花阁内外众皆拜倒,以头紧紧贴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玉鱼符被季承宁双手毕恭毕敬地捧起,羊脂玉在明烛下华光摇曳,温润的玉质与他的主人素净得发冷的肌肤紧贴相应,叫皇帝看出无边挑衅的意味。
少年下颌紧绷,莹润的唇抿做一线,明明是紧张的模样,却毫不避退。
一如——当年漏夜入宫,惊雷之下,那张苍白得殊无人色,却坚毅非常的脸。
皇帝剧震。
血脉相连竟能相像至此。
像得他胆战心惊,像得他几乎要生出恨意。
“忠君体国,”皇帝语调平缓,好似方才的怒意根本不曾存在过,却听得人愈发悚然,锦幔外的秦悯绝望闭目,陛下这是动真怒了!“小侯爷,你顶撞君上,狂悖至此,难道是季琳教你的吗?”
尾音愈发柔和。
可威势却压得人喘不上气。
从皇帝的角度看,少年捧鱼符的手,拇指有一瞬紧紧攥了下鱼符,而后道:“回陛下,臣先后师从当世数位巨擘,皆无所成就,是臣朽木不可雕,上辜君恩,下负……”喑哑的词句从喉中挤出,“黎庶,故请陛下降罪,收回鱼符。”
“好好好!”皇帝怒极反笑,寒声道:“你既知自己有负朕,就在这跪着静思己过!”
说着目光阴阴测测地看向秦悯,秦公公忙连滚带爬地进来,收走了季承宁手中的鱼符。
帝王拂袖而去。
曲奉之心中一松,看了眼跪得笔直的季承宁,语带惋惜,恨铁不成钢的地说:“小侯爷,你也太,太不明事了!”
季承宁朝曲奉之微微一笑。
曲奉之忽地发现,季承宁生着双极其黝黑的眼睛,幽暗若渊水,他悚然一震,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
心中更是恼怒,奈何季承宁还有爵位在身,他不敢再多言,赶紧快步追上皇帝。
“陛……”曲奉之见到秦悯停下脚步等他,忙上前,诚惶诚恐道:“秦公公。”顿了顿,再开口俨然是个担忧幼弟的兄长,“小侯爷他娇生惯养加之年轻气盛,虽然娇纵太过冒犯了陛下,但若说其怀不轨之念则绝无可能,还往公公多多替小侯爷美言,奉之愿拿身家性命担保。”
秦悯似笑非笑地看着曲奉之。
太监总管的目光过于嘲讽,以至于曲奉之面上笑容微僵。
片刻后,秦悯柔声道:“曲大人,天晚了,陛下请您出宫。”
曲奉之:“……是。”
“还有,陛下说,虽是季小侯爷狂悖犯上,但事毕竟因你而起,”曲奉之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这几日你不必上朝,静候圣意吧。”
曲奉之慌乱道:“公公,在下……”
不等他说完,秦悯已转身而去,身后两个小太监颠颠跟上去。
只留个宫人提着灯,无言地站在曲奉之身边,等待送他出宫。
和来时殷勤熨帖全然不同。
曲奉之狠狠咬牙,这个见风使舵的死太监,早晚有他后悔那一日!
转身而去。
曲奉之满心忐忑怒火,忐忑自然是忐忑陛下的心意,怒则是怒季承宁连累他被皇帝厌烦,全然忘了是自己到皇帝面前作态,言:“陛下,臣的弟弟与小侯爷冲龄相识,若因臣的缘故二人因此再不往来,臣实在于心不忍,只是小侯爷的秉性您知道,臣百般修好而不能。”语毕,幽幽地叹了口气。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顺水人情,他不介意允准。
他先前能料到季承宁若来,定会对他不假辞色,招致陛下反感,不料其竟直接辞官。
以至于非但没显现出他这个新贵的懂事隐忍为陛下委曲求全,倒显得是他多事!
此刻,西花阁中。
华贵的鲸骨香气、药膏沉郁的苦味、还有不知从何而来,好像病入膏肓的人身上那股特有的腐败臭味,一直萦绕在季承宁鼻尖,绵长细密,挥之不去。
季承宁想吐。
这段时间他胃里翻涌的次数太多,若非他并未和人行衽席之事,也不是女子,他当真要怀疑自己有孕了。
这个想法一出,连季承宁自己都想骂自己没心没肺。
“自讨苦吃。”他听到有人道。
季承宁抬眼。
那浓郁的难闻味道好似成了实质,凝成了一狰狞的人影,冷眼看他,嘲弄道:“放着好好的宠臣不做,偏生要自取其辱,季承宁,你好活该。”
季承宁不确定是自己疯了还是倦累太过产生的幻觉,但他能确定,自己很清醒。
因为他所跪的地面为了好看特意铺了层形状各异的怪石,不经打磨,倘不甚摔着,足够蹭掉身上一层肉皮,纵然隔着单衣,也刺得膝盖并两截小腿痛若针扎。
季承宁甚至能听见他悄然挪动膝盖时,石面嵌入肌肤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闷响。
源源不断的疼痛从膝间传来,让他连昏过去都做不到。
于是他谨慎回答:“嗯嗯嗯。”
“自作自受,毫无长性。”人影寒声说:“先前信誓旦旦地和季琳说会扶摇直上的是你,现下轻言辞官的还是你,季承宁,你实在无用,”那东西发出了声冷笑似的鬼动静,“你就没想过,你今日之举会累及季琳受谴?”
夜风吹拂。
季承宁着单衣,方才出了满身冷汗,被风一吹,里衣紧紧贴在身上。
他这才感觉到冷,狠狠打个了哆嗦。
“小宁!”
一声惊呼,而后,是慌乱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季承宁霍地抬头,“殿下。”
来人正是周彧。
来得太急,周彧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层病态的潮红,他匆匆上前,“小宁。”
少年人毫无表情的脸上这时才渗出了愕然与动容,“夜深风寒,殿下怎么来了?”
周彧盯着他,恨声道:“你说我为什么在这?”
“来龙去脉我都知道了,曲奉之那混账东西设计你,”太子漂亮的脸上笼着层杀意,“但小宁,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当众顶撞陛下?你就不能……”
此话出口,先顿住的却是周彧。
周彧懊恼地闭上嘴。
季承宁苦笑,“一言难尽。臣是戴罪之身,殿下金枝玉叶,莫要再,靠近臣了。”
周彧原本躬身与季承宁说话,闻言顾不得其他,一下倾到季承宁面前,他单膝跪着,就比季承宁高出一大截,几乎能将,周彧有一瞬晃神,能将小宁整个搂在怀中。
季承宁大惊,“殿下不可!”
周彧过来,披风也跟着过来,差点就将季承宁整个笼罩住,他低语道:“小宁,你是不是在怪我?”
周彧身上的香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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