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娶人后小侯爷后悔莫及: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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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为他的话轻笑出声。

    季承宁貌若顺从,好声好气,实际上心里定然想着将他凌迟处死,大卸八块。

    于是他伸出手,手指细腻地沿着脊背上划。

    触感过于冰冷。

    好似,开膛破肚的利刃。

    最终,这只“利刃”温柔地落到他后颈上。

    太热了。

    男人想。

    明知道梅雪坞来者不善,明知道梅雪坞喜欢男子,却仗着酒量好,身手好,有恃无恐地喝了那么多。

    小侯爷是千杯不醉的海量,今日若不给他点教训,难保他日后不会干出更出格的事。

    男人眸光愈发幽暗。

    季承宁被弄得一阵恶寒,然而随着对方的触碰,他狠狠咬了咬牙,炽热的血竟在向小腹汇集。

    战栗,抽搐。

    梅雪坞那狗日的东西确实没给他下毒,但敢给他下药!

    一瞬间,梅雪坞的盛情邀请、江临舟的欲言又止通通有了缘故,梅雪坞根本不想报复他,或者说,不是季承宁想的那种方式。

    不是想真刀真枪地扯下对方的皮肉,而是用美色诱惑,要么抓住他的把柄,要么,以一种旖旎的、难以启齿的手段,记录下他在男人身下的丑态。

    如果是后者,季承宁觉得梅公子报复人的想象力委实有些匮乏。

    如果是前者,他由衷地产生了个疑问:谁会找这样一个压迫感极强,好像才从坟里挖出来的男人使美人计?

    季承宁马上就要喘不上气了,艰难地转脸,还没等他完全转头,一只手就伸到他面前。

    季承宁眼前瞬间黑了下去。

    竟连蒙眼的缎带都准备好了,可见是早有预谋。

    混账!

    季承宁犹然被压着,侧脸倚在枕上,剧烈地喘息。

    从男人的角度看,他线条流畅好看的肩胛发着颤,季承宁并弱柳扶风之人,偏偏此刻,叫人觉得,好像伸手,就能扣住他的骨头。

    将他牢牢禁锢在床榻之上,不见天日。

    “小侯爷,别怕,”男人的手指穿过锦被,怜惜地抚了抚季承宁的脖颈,柔声道:“我和梅雪坞无干。”

    季承宁:“……”

    如果对方说自己是梅雪坞派来的,他还能稍微安心些。

    毕竟梅雪坞再怎么发疯也不敢要他的命,这个满身鬼气的东西可难说。

    季承宁强压下纷乱的心绪,冷静道:“无论是谁派你来的,他许给你的,我都给得起。”

    “皆不是,”那人笑着摇头,万分温存缠绵地说:“小侯爷,我来找你,是因为我和你有仇。”

    季承宁一愣,旋即立刻清醒,警惕地反问:“我从未伤天害理,你和我能有什么仇?”

    以他听来,这男人鬼话连篇,所谓与他有仇,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托词。

    对方软声道:“真是贵人多忘,小侯爷弃奴而去,这么快,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话音柔软,吐字黏连不清,偏偏他的声音太冷,冷到了极致,幽怨诡异,竟真像个满腹怨恨,不得投胎转世的恶鬼。

    季承宁耳后立刻不可自控地浮现出层小疙瘩。

    太诡异了。

    他身后的,真是个活人吗?

    他根本不信男人的话,他近来忙于公务,根本没时间去寻花问柳,更何况,就如季承宁所说,他从未欺男霸女,充其量一点风流罪过,值得此人冒着风险来此寻他?

    被发现了,被护院打死了也不足惜。

    此人身手太好,气韵又太独特,倘若二人有旧,季承宁绝不会全无印象。

    “你上辈子欠了太多情,怨化人形,追你到此世,是为了,向你索债。”

    钟渡的声音蓦地窜入耳畔。

    与男人低柔的声音渐渐重叠,“你怎么敢孤身一人来和他们喝酒,你知不知道,你举杯的时候,”酒液濡湿他上扬唇瓣的时候,琥珀色的液体间或几滴撒入他喉间,再向下的时候,满室的目光都凝在他身上,卑鄙的、下作的、垂涎欲滴的,“他们都在看你。”

    阴暗湿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宛如触手摸了一把生长在泉水石板上的青苔,又凉又湿又软,叫人后颈发麻。

    季承宁呼吸急促。

    若是放在平时,他早一耳光扇过去了。

    “什么?”

    “梅雪坞在看你,江临舟看你、罗幸之也在看你,”他念起人名时有些微妙地加重读音,带着股血腥气,好似在念生死簿上阳寿将尽的倒霉蛋,“他们都在看你,你怎么敢一点都不设防?”

    对谁都能摇尾巴、觉察不到危险的小狗,被怎么过分地对待都是活该。

    手指下移,慢慢地,掐住了季承宁激烈滚动的喉结。

    季承宁脾气本就不好,何况还是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挑衅,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扬起嫣红的唇,“我长得好又大方,随便看,你不喜欢我如此行事,”他咬住尖牙,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就去死。”

    卡在他喉结上的手瞬间用力!

    季承宁闷闷地吭了声。

    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伏下身,含情脉脉地问:“你很愿意被人这样看着吗?”

    后颈本能般地紧绷,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季承宁,不要顶嘴,要先顺从,再徐徐图之。

    然而,药力疯狂涌动,蒸得季承宁头脑愈发昏茫。

    今日若能活着出去,他定然,“吭……!”

    似乎不满意他的走神,男人手上缓缓用力。

    “小侯爷,你好不听话。”他说。

    随着男人的凑近,阴森森的血腥味愈发浓重。

    简直与他噩梦中的场景别无二致。

    追杀的刺客也是满身血气,阴阴测测得像个刚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恶鬼,而他,既挣不开,也逃不脱。

    然而,在这种生死之间莫大恐惧的刺激下,或许是他天生就不知死活,又或许那药效实在太好,季承宁头皮发麻的同时,竟感受到了亢奋。

    刀口舔血,前路不明的亢奋。

    对死的恐惧让心口鼓胀得他想呕吐,而这种急促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又转化成了避无可避的亢奋,被药效点燃,让季承宁手指都微微痉挛。

    他喉结滚,鬼使神差间,低喃道:“表妹。”

    那怨魂动作顿了顿。

    而后,他勾起薄唇,明明是个淡漠清丽的模样,双唇却猩红若血,他微笑着,竭力压下心头升起的狂喜,“好世子,你看看,这里,哪有你的表妹?”

    软而凉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垂。

    季承宁一震,“滚!”

    小侯爷多情,连对萍水相逢无关紧要之人说话好像都能含三分缠绵,男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季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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