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禁止切号: 3、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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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房间都由四面透明的玻璃墙围起,紧密排列的桌子和挡板组成一个个方阵,被囚在其内的“木偶人”坐在桌前,垂着头,让人联想到卸了发条的玩具。

    忻渊的工位不在方阵里,在它的侧边。

    那一排位子单独列在窗边,忻渊走过去,看到了张熟面孔。

    从宿舍里出来的时候他匆匆扫了几眼,粗略记下了全部通关者的外貌特征,这个中年男人是其中之一。

    他们之间还隔了一个空位,位子的主人卡着七点的时间线赶来,是个长相白净的男生,手里还提了个公文包。

    忻渊确定他在宿舍没看到过这个人,是npc。

    这个npc是他在副本里见到的第一个戴着羊项圈,但神色灵动的人。

    男生放好公文包,在转椅上坐下,他似乎在忧心着什么,把嘴唇咬血红了才鼓起勇气转头,小声问忻渊:“404,你昨天……没事吧?”

    忻渊正在给电脑开机,身体偏都没偏,只有棕黑的眼珠斜了点角度睨他。

    “我、我不是不帮你,我自身难保,”他被忻渊周身冻人的气场吓得直缩脖子,又求助似的转向另一个通关者,“公司里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是白羊,反抗不了……”

    中年男人迟疑道:“你……”

    一道尖锐堪比考场铃的铃声传出,堵住了他即将问出口的话。

    所有“木偶人”齐刷刷地坐直,双手放在键盘和鼠标上,开始工作,玻璃房内只余鼠标和键盘按下的“嗒嗒”声。

    再有什么迫不及待想说出口的话,男生也不敢了,他眼中含着水汽,伸手去摁开机键。

    忻渊没空看npc那半真半假的戏,一进入电脑桌面,他就开始扫荡信息。

    桌面壁纸是和手机界面一样的红瞳黑羊,这里的一切都在时时刻刻提醒忻渊注意他的身份——一只黑羊。

    软件图标只有一排,最下方是忻渊熟悉的cad,系统c盘里被他排查出来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有个叫“日记”的文档。

    除此之外,桌面上还有一个以日期命名的文件夹,放着他今天一天要完成的工作任务。

    他先打开了工作文件。

    公司要他今天内画二十五个百平房间布局图,数据和要求都给好了。

    磨炼了多年,忻渊很少碰到自己不会的东西,但这些大多是他开始接触恐怖游戏后主动学的,工程制图是为他数不多本身就会、而且相当熟练的技能。

    他用快捷键拉出一个圆弧,边输数据边瞄了眼隔隔壁的通关者,那个人挪鼠标挪得很轻松,想到医生早上也说他去医院上班,看来副本是不打算在工作这方面为难他们。

    他不觉得这是好事,这只能说明重头戏另有其他。

    忻渊用三个小时完成了别人一天的工作量,然后堂而皇之地在上班时间关掉cad,打开那个叫“日记”的文档。

    他们这一列工位一共有十张桌子,坐了人的却只有三张,比起满满当当的方阵更显冷清。

    他右边没人,便曲起左臂撑在桌边,手托着腮,用身体挡住屏幕以防万一,白净男生还在忙着工作,没注意忻渊的小动作。

    忻渊浏览着文档,摸鼠标滑轮的动作时快时慢。

    这份文档是从十天前写起的,他意外发现,里面竟然暴露了他的真实代号。

    {仅以这篇文档,记录我的过去,虽然我在羊圈市只住了一周,但我意识到,如果再不把自己记得的东西记下来,它们将被我永远遗忘。}

    {我叫弋鸟,即便我罪大恶极,也无法改变这才是我的名字,而非那串冰冷的工号。}

    ……

    {我是一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逮捕后获刑死刑,延期两年执行,可是在枪决完毕后,我竟然没有死,等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

    {原来,那一枪,是麻/醉/枪。}

    {属于我的刑罚,才刚刚开始。}

    ……

    ……

    忻渊将这篇文档从头到尾看了三遍,确保自己倒背如流、能记下每一个细节后,粉碎性删除了它。

    电脑右下角显示,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六分。

    恰在这时,装在房间角落里的播音喇叭发出了两声噪音,有什么人在另一头调试话筒。

    “喂?喂?”

    办公室里的人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仰望着挂在墙上的黑方块。

    “是老板啊,”尽管身边男生的声音很小,忻渊还是听清了,“每次他开全公司广播都有人要被开除,求求了,这个机会能不能落到我头上……”

    “好好,这个音量大家应该能听清我说话了,呵呵,这次我要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六天后的早上,我们将公布新一轮的辞职名单,到时候,全公司要辞退一半的人!”

    这个消息一出,那些“木偶人”脸上竟然撕破了固化的表情,纷纷扯出向往的笑容,忻渊身边的人忍不住小小地“耶”了一下,两手握拳,激动得砸膝盖。

    到了十二点整,人们纷纷离开办公室,他们要去公司食堂用午餐。

    另一个通关者也不例外,他和白净男生走在一起,有说有笑,兴许是想套点信息。

    只剩忻渊一个人还坐在位子上,他向后仰,靠着椅背闭上眼,心底默默重复文档里的最后一段文字。

    {我站在窗边,看见早上被辞退离开的黑羊同事跑过楼下,他们惊叫着,大概是从那种迷蒙的状态里醒过来了。}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们还是被杀了,狼一刀砍掉了他们的头。}

    {最近我的状态越来越差了,白羊排挤我、戏弄我、踩脏我的西装,我一遍遍洗掉上面的鞋印,鼓励自己清醒一点,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那些羊以死为荣,可我是人。}

    {我不想稀里糊涂地踏进陷阱,直到死亡临头,才发出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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