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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把哑巴竹马当老婆养后》 5、第 5 章(第1/2页)
第5章
鞭炮厂停工前会把工钱结清,沈砚舟到办公室时,队伍已经排得老长。
等了大概半小时,到沈砚舟了。
会计老张把分成三份的钞票和装钱的信封递过去,“小沈,点清楚。月薪七十,加班十天二十,岗位风险津贴一百九,总共二百八。”
这是固定的程序,谁都这样,沾上钱的事儿,不算清楚对哪一方都不好。
沈砚舟指尖捻过钞票,当着老张的面重数一遍,确认无误后,把钱塞进信封贴身收好,“没少,谢张叔。”
走出厂门,夕阳斜挂在山尖,山里的风裹着寒气往人骨缝里钻。
沈砚舟加快脚步,推开自家那扇褪色的木门时,脚步忽然顿住,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俞盼正蹲在院墙边,跟前是前几天买回来的两只芦花鸡,本来有三只,小年那天杀了一只炖汤。
鸡这会儿被竹篱笆圈在墙根,一只正伸着脖子啄篱笆,俞盼盯着它,突然抬起手,用指节在篱笆上“笃笃”敲了两下。
鸡被吓了一条,缩着脖子往后退半步,俞盼撇起嘴角,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
听到门响,俞盼猛地抬头,见是沈砚舟,他站起身,双手飞快比划:
“哥!我刚烧好一锅热水!滚烫的!”
沈砚舟没没动,几步走到他面前,抬手覆上他的额头,掌心传来的温度正常,指尖在俞盼太阳穴轻轻按了下,才开口:“还难受吗?头晕不晕?”
俞盼没躲,只是在沈砚舟要收手时,用额角在他手背上蹭了蹭,摇着头比划:“不晕了,我醒了之后喝了好多热水,水壶都被我喝空了。”
沈砚舟“嗯”了声,脱了沾灰的外套挂在堂屋挂钩上,卷起袖子径直走向厨房。
俞盼跟过去,从碗柜里摸出个粗瓷碗,又去灶台那边舀了一小勺盐。
这是用来接鸡血的。
年三十杀鸡敬神,是溪山村延续了不知多少代的老规矩。
沈砚舟本来打算上工前把这鸡杀了炖好,可清晨他醒来时,怀里的俞盼热烘烘的像个火炉。
往他额头额头一探,手背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
找出体温计量体温,一看温度已经38.7。
俞盼冬天总爱感冒发烧,晚上睡前好好的,清晨就能烧迷迷糊糊,所以他家退烧药是备着的。
沈砚舟哄着他吃完药,隔会儿就喂杯热水,等俞盼温度降下去,也到了上工的点。
他给床上的俞盼掖好被角,叮嘱他多喝水,便匆匆往厂里赶。
冬天天黑得早,五点不到太阳就没了,天色一下暗了下来。
村里多数人家已经拜完神,这会儿要么在吃年夜饭,要不就是围着灶台忙活准备年夜饭。
过年是溪山村最热闹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人回来了,坐着板凳抱着火笼在门口聊天,小孩捏着摔炮满村乱窜,狗也一天到晚叫个不停。
沈砚舟从厨房出来,手里握着把磨得锃亮菜刀,俞盼跟在沈砚舟身后端着碗。
等沈砚舟一手按住挣扎的鸡,另一手扬刀,俞盼马上把碗凑到鸡脖子底下。
温热的鸡血汩汩流入瓷碗,带着浓重的铁锈味。俞盼端着碗的手很稳。
他屏住呼吸,睫毛颤了颤,微微别开脸,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碗里瞟。
沈砚舟将杀好的鸡放进热水里烫毛,俞盼搬了个小矮凳坐下,手里捏着拔毛用的夹子等着。
厨房昏黄的灯光漫出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院里的泥地上,头挨着头,腿挨着腿。
沈砚舟手劲儿大,不怕烫,直接上手扯掉粗毛,动作利落。俞盼捏着夹子,仔细拔那些细绒毛。
偶尔遇到一根顽固的小绒毛,俞盼拔不下时,沈砚舟便会接过夹子,指尖一拧就把毛揪下来。
等处理完鸡,天已经全黑了。
把掏空内脏的鸡整只放进铁锅里炖着,沈砚舟又点燃另一个灶,抓了把糯米粉加水搅匀,开始熬贴春联要用的浆糊。
俞盼坐在灶膛前,看着跳跃的火苗,眼神有些发怔。
他手里捏着根细柴,无意识地往灶膛里捅了捅,火星子“噼啪”一声溅起来,映得俞盼脸上忽明忽暗。
外面是喧天的热闹,屋里是他们俩的忙碌,又是一年了。
往常用来吃饭的方桌,被沈砚舟挪到了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成了临时的供桌。
把炖好的鸡放进铁盆,香烛点燃,五碗糯米饭,三只茶杯,五只酒杯依次摆好,这时外面传来了零星的鞭炮声,噼啪响着。
俞盼拿起酒壶,小心地给酒杯斟到半满。
沈砚舟站在供桌前,双手合十,垂着眼帘,声音不高却清晰:“爸,妈,过年了。家里挺好的,我和盼盼也都好,今天炖了鸡,蒸了糯米饭,你们…吃点。”
俞盼站在他身侧,和沈砚舟一样,双手合十,虔诚闭上眼。
他没法说话,只能在心底一遍遍默念,“我和哥…都很想你们。”
鼻腔忽然发酸,俞盼用力眨了眨眼,把湿意憋回去。
他想起被沈叔沈婶抱回去那天,下着好大好大的雨。
沈叔从草棚里抱起脏兮兮的他时,身上混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
想起了沈婶用温热的毛巾擦干净他的脸,笑着说他真俊。
还有沈砚舟端给他的那碗冒着热气,加了糖似的红薯粥,那是他吃过最甜的东西。
屋子静得很,只有香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过了好一会儿,沈砚舟先睁开眼,添满茶酒,烧了纸钱,又点了鞭炮,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呛得人鼻尖发痒,俞盼没忍住打了俩喷嚏。
关上门,沈砚舟把供桌上的鸡撤下,切块回锅炒热,又炒了盘青菜。
两人的年夜饭摆在堂屋的桌上,一荤一素,两碗糯米饭,都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吃完饭就开始贴春联,沈砚舟站在梯子上,俞盼在底下扶着,配合着把红底黑字的春联贴得端端正正。
洗了澡,俞盼站到书柜前挑书。
吃饭时沈砚舟说晚上陪他看书,俞盼特意想挑本自己看不太懂的书。
还没挑好,沈砚舟洗完澡出来了,手里拿着个信封递给他。
俞盼眼睛倏地亮了,从床底掏出个小木匣子,脱鞋爬上床。
木匣是沈婶生前给他做的,盖子那个歪歪扭扭的“盼”字是他自己刻的。
俞盼把被子推到一边,盘腿坐好,神情严肃得像在做什么大事。
他先将木匣子里的钱一股脑倒床上,又小心翼翼地把信封里的钱拿出来。
然后分门别类地整理:十块的放一处,五元的放另一处,两元、一块的再放好,而且严格按照新旧排序。
零散的毛票则倒进小钱包里,留着平时卖盐打酱油用。
沈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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