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 80-9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雪满弓刀》 80-90(第9/17页)

方才被碎瓷片扎得满是鲜血的双手。

    唐拂衣神情冷淡,对他的这句话似乎早有准备。

    “第一,我要张伯云的命。”

    “可以。”

    “第二,我要你暗中找人举报安乐公主身边的侍女惊蛰意图谋害公主。”唐拂衣见到冷嘉明略有些疑惑的目光,“说辞就是,有军中之人看见,当初在山脊上,惊蛰作为安乐公主的贴身侍女,在公主坠崖时却离公主甚远,甚至完全没有上前保护的举动。”

    “冷大人,你总不会告诉我你在轻云骑中没有安插内线吧。”

    冷嘉明的眼中掠过一丝讶异,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神情玩味地又应了声:“可以。”

    “第三,我要萧祁的命。”

    “可以。”冷嘉明笑了一声,“还有么?”

    “没了。”唐拂衣道。

    冷嘉明伸手将那诏书拿过来,正要打开,唐拂衣忽然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冷嘉明道。

    唐拂衣直视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认真道:“先四皇子,是否还有儿子存活在世?”

    冷嘉明挑眉,似乎是短暂的思考一下。

    “据我所知,没有。”他答。

    “那你如今是在为谁效力?”

    “楹王。”冷嘉明答得很快。

    明帝萧祁上位后几乎将自己已经成年的兄弟屠戮殆尽,唯独留下了这位楹王萧祝。

    而他之所以得以存活,都有赖于他那不怎么灵光地蠢笨猪脑。

    唐拂衣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松开了手。

    她看着男人将那遗诏打开,却又在瞬间变了神色。

    “唐拂衣,你耍我!”冷嘉明地声音陡然升高,因为情绪激动几乎变调。

    他“刷”地站起身,碰倒了身侧地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这安静地环境下竟显得有些震耳欲聋。

    染血地绢书被摊开在桌上,茶水洒在上面,晕开一片深红。

    而黑色的墨迹附于其上,越发清晰:

    传位于七皇子萧祁,文武臣僚,同心辅佐,以福万民。

    第86章 可笑 我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征求一个死……

    为何甘维坚守两年,却在入狱之后忽然倒戈,不论如何都不肯向冷嘉明说出遗诏的下落?

    为何他明明有安乐公主这根救命的稻草,却不愿离开这暗无天日的牢笼,只是颓废自嘲,状似疯癫。

    “你应当能认得先帝的字迹,也知道帝玺不可仿冒。”唐拂衣仰头对上那双因为过分激动而圆瞪通红的眼睛,抬手抓住冷嘉明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腕。

    “冷嘉明,耍你的人不是我。”她一点一点强硬的掰开僵硬地手指,而眼前人面上的愤怒似乎也随着她的动作被慢慢敲碎,露出内心深处的痛苦。

    他向后踉跄了两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江清流将那遗诏交托给甘维的时候,想必是多有叮嘱,不到万分有把握之时不可贸然拿出,于是甘维始终没有打开这封诏书,直到他被人出卖。”

    “他想通过假药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你,却没想到萧祁的动作比他想象的更快。情急之下,大约是出于破罐子破摔,死到临头放手一搏的心态,他打开了这道命萧祁继位为帝的诏书。”

    唐拂衣声音冰冷,她站起身,看着地上几乎已经崩溃的男子。

    “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挺直地脊背终于被压垮,冷嘉明靠在横躺在地的椅子上,整个人像是只被烫到的虾一般,曲腿弓身,蜷缩成一团。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抬起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揪了几下,素簪卷着几道漆黑地发丝落到地上,清脆而明亮地声响又仿佛是最赤裸地嘲讽。

    唐拂衣看着这昔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清俊文臣,匍匐在地又哭又笑,又想起黑狱中头发花白的老人。

    那个时候,他是否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终局?

    若他没有被杀死,在他见到萧祁之后,又会说些什么呢?

    所有的一切如今都再不得而知。

    被药气熏得腐烂生锈地铁栏里,面目全非地男人尽力整理好自己残破的衣衫,只为再一次以为人臣子的身份,拜别他心目中当为正统的君王。

    青葱地假山之下那具横躺着的白骨,他的主人在最后一次沉睡时否获得了真正地平静,阖眼前又是否依旧沉溺在自己为自己织出的所谓“忠臣”的美梦里不曾醒来?

    可笑的何止冷嘉明一人?

    如今身披银狐坐于高台的帝王,弑父弑兄,落下千古骂名,殊不知自己踏过的尸体,竟都是本就应属于他的贤臣良将。

    唐拂衣不由想要发笑。

    她想纵使南唐无人到需要七旬老将柱杖前线镇疆守土,北萧的这趟水又难道就能谈得上有多清明?

    纵使南唐国破之势无法挽回,北萧这人心离散的朝堂又还能撑得了多久?

    她看着男子匍匐在地,顶着一头乱发浑身哭得震颤,平日里的那些傲气与风骨都被揉碎,和泪水一起砸到摊铺在地面的广袖之上,所有的光风霁月,皆都化作了虚无。

    他像一个苦行许久的僧人,独自一人在荒漠中走了许久,而如今目之所及的绿洲,却只是镜中花月,海市蜃楼。

    他惊讶而惶恐,迷茫又无助。

    “其实我还有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待到冷嘉明逐渐冷静下来,唐拂衣才适时开口。

    “为何你们所有人分明都未曾打开过这封遗诏,却都默认宏帝属意的继承人就定是先四皇子?”

    “因为……”冷嘉明低着头,声音沉闷而无力,“萧氏令。”

    唐拂衣愣了愣,她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不,不是萧氏令,是苏氏令。

    虽有一字之差,却也是同源之物。

    “那是从萧氏先祖立国时便传下来的东西,尽管萧氏称帝后皆以帝玺为证,但萧氏令依旧是一个象征。”冷嘉明抬起手,一点一点细致地整理自己被揪得乱糟糟地长发,“先帝生前虽始终未立太子,却早早将萧氏令赐给了殿下,这是全北萧都知道的事情。”

    “不过是一块象征着三家交好的破玉牌罢了,竟也能服众?”唐拂衣嗤笑一声,“你们北萧对于承继大统一事未免太过随意了吧。”

    “自然不仅仅是一块令牌那么简单。”冷嘉明睨了唐拂衣一眼,“萧氏从太祖皇帝时就在用秘术豢养杀手,而这些杀手必须要萧家人持萧氏令方可号令,因此这块令牌的归属才时常成为臣僚们判断皇帝心意的标准。”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唐拂衣便想到了自己在兰台所见到的那群黑衣人。

    “是什么秘术?那些杀手如今被养在哪里?”她脱口而出。

    冷嘉明对她这激动的态度略有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