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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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传来一声轻叹,唐拂衣转身,见到冷嘉良蹲在地上,单手从土中捻起一片干瘪地花瓣。

    “这是什么花?”她开口问。

    “兰花。”冷嘉良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地上。

    北萧宫中只有一处会有兰花。

    “这里是兰台?”唐拂衣愣住。

    冷嘉良依旧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唐拂衣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我之前听说,萧氏先祖认识一个老蛊师,利用巫蛊之术养了一群杀手,代代相传,专门为萧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脏事。”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下摆,“但我从没见过,也觉得这事儿玄乎的很,一直以为是用来吓唬人的,如今看来恐怕是真的了。”

    唐拂衣想到方才在那片地下空间内泛着诡异绿光的水池,令人作呕的腥臭,以及站在廊边的那些沉默着的人。

    “可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在为萧祁效命的样子。”她蹙眉道。

    “这就不是我能听说的了。”冷嘉良道,“不过事涉苗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就对了,那块都是些阴毒狠辣的法子,那帮人若真是被蛊虫所操控,恐怕也不好受。”

    “没想到这兰台表面上高雅清丽,实际上却藏污纳垢,这宫中之事还真是有趣的很。”

    他说着,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你方才胆子也真是大,直接要人家指路就算了,还自报家门,你真不怕他们转头给你卖了?”

    “道上的规矩,有求于人,总要报上名号。”唐拂衣道,“再说我人都被看到了,要杀早就杀了,要出卖也不差这么一个名字。”

    她说着,转身拨开挡路的枝叶,继续往前走。

    方才她心中亦是紧张和恐惧,看那些人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想着干脆赌上一把。

    彼时她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若冷嘉良口中的“传闻”非虚,那方才那些“杀手”的行为便与之完全相悖,唯一的解释就是,萧祁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对这群人的指挥权。

    这其中关窍唐拂衣一时间也难以厘清,也无暇去想,今夜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踏着月光,唐拂衣越走越快,越往深处去,那种预感就越强烈——她要寻的人应当就在此处!

    可又不知为何,这无边际的寂静亦令她心生不安。

    前方是一片假山,假山口向下是山石堆砌成的阶梯,通道极窄又陡,仅供一人通行,唐拂衣扶着两边的石头小心翼翼的向下走,绕过一个急弯,她终于见到了这兰台中隐藏的秘密。

    那是一个算不上大也谈不上小的空间,清冷的月光从岩石的缝隙间照进来,落在丛生地杂草上。

    一具人形白骨静静地躺在草间,背靠着岩壁。

    锈迹与血迹交错斑驳的铁索悬在假山顶上,另一头则是套在那具骨头的脖子上。

    唐拂衣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滞,她站在原地呆呆看着那尸体,许久都没有动作,亦或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当做些什么。

    冷嘉良从她身后挤上前去,蹲下身捡起白骨边上破碎地衣料上的一块玉牌。

    “太傅令?”他转头不可思议的望向唐拂衣,“他是江清流?”

    第83章 抛弃 还有一条线索,或许能派得上用……

    唐拂衣嗫喏半响,不知该如何答话,望着那白骨的眼神却似乎是比冷嘉良这个局外人更加迷茫。

    江清流死了。

    线索断了。

    江清流怎么会死了呢?

    她深吸了口气,脑中一片空白。

    郭慈说,江清流为了保住遗诏,先行将遗诏送走,又故意将自己知道遗诏下落之事透露给萧祁,只要萧祁未寻到遗诏一日,他便会留着江清流的性命。

    可是江清流死了,他的尸体已然化作一堆森冷的白骨,这说明此人至少已经死了有半年有余。

    按照江清流的计划,他绝不可能自我了断,那难道是因为萧祁早已寻得了遗诏,江清流没了用途,才会被抛弃在此?

    可若是如此他又是如何寻得遗诏,又为何还要安排左嫣然远嫁启凉,引得众人非议,也最终将长公主逼上了绝路?

    但若萧祁未能寻得遗诏,为何他会任凭江清流死在此处?

    唐拂衣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混乱,太多问题盘旋交织,令她头昏脑胀,根本整理不清。

    “江清流不是应该早就死了么?”冷嘉良捡起泥土中的一片布料喃喃道,纵使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爱管闲事,但事情发生到此种地步,他也实在是难以维持冷静。

    “什么意思?”唐拂衣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什么意思?”冷嘉良不明所以。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唐拂衣蹲下身,盯着冷嘉良,声音急促而焦躁,她就像是一个点着了的炮仗,内里攒满了火星,却怎么也找不见地方爆发。

    “什么叫,他早就该死了?”

    冷嘉良看着她这副样子更是一头雾水,而事到如今,他也懒得再与唐拂衣装什么门面。

    “当年萧祁逼宫时先四殿下人在西北,江清流作为先四殿下的老师始终不愿向萧祁俯首称臣,甚至在殿前大骂其不孝不忠,后来嘛……江氏就被抄了家,所以按理来说,江清流早在那时就该死了……”

    “你能看得出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么?”唐拂衣打断道,说着,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补了一句,“对,你当了这么久的狱卒,验尸之类地事情,多少也懂一些,对吧?”

    “呃……”冷嘉良微微一愣,“我是个半吊子,只能判断个大概,不保真的啊。”

    “多久?”唐拂衣问。

    “大概……”冷嘉良将手中的布料放下,又伸手摸了摸那白骨,“半,半年吧……或者一年,呃……大半年吧。”

    “大半年……”

    唐拂衣吸了口气,如今已是九月末,大半年的话,那便是……

    “今年冬天?年后?”她忍不住开口,“也就是在我出狱之后不久?”

    “大概吧,这只是我的推测,并不一定准确。”冷嘉良说着,伸手搭上唐拂衣的肩膀。

    直到此刻,唐拂衣才注意到自己大约是因为焦虑急躁竟是不知从何时起正轻微地颤抖着。她转头望向冷嘉良,却见他此刻并不再是往日里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样,反而是冷静沉稳,坐怀不乱。

    而自己一颗乱撞的心,也在那样的目光中快速稳定下来。

    “今日我随你看到了这些东西,这闲事哪怕是我不想管也是必须要管了。”冷嘉良看着唐拂衣地眼睛一字一句道,“但现在不是说话地时候,我们已经离开太久了,必须要快些回去。”

    “明日我恰好休沐,醉花阴天字一号,下朝后,我会在那处等你。有什么话,我们到时候再说。”

    “好。”唐拂衣点头。

    短短几句话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她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如今有太多问题急需解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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