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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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

    “一锅里面加一勺半就行……”吴越微微一顿,大约是觉得这样实在是描述不准,又皱眉道,“算了,不用加了,熬好了和白糖一起送去大将军那里,我来加。”

    侍从应声退下,吴越又俯下身子将帕子递给唐拂衣:“阿苡,好点了么?”

    唐拂衣不接,只是哭的更凶。

    她在黑狱中待了太久,在北萧呆了太久,久到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曾是南唐公主,也忘了其实自己曾经也有过一段被人无条件关心和温柔以待的日子——在她还是唐苡的时候。

    “是还有哪里难受么?”吴越见她如此有些无措,“难受就和哥说,别自己忍着。”

    唐拂衣轻轻摇了摇头,她接过那帕子,拭去面颊上的泪水,平静下来之后,才终于又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她扶着吴越的手臂缓缓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四下皆是城墙,自己似乎已经身在城中。

    “这里是端义城。”吴越解释道,“师父看到了叶环,便猜测那是你人在北萧军中传出的讯号,但却不知道该如何联系上你,此次夜袭便派我同去,想试试看是否能见到你,道是未曾想到会如此顺利。”

    “具体情况稍后再详说吧,我先带你去见师父,他在等你。”

    唐拂衣点头,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吴越的手臂急道:“她呢?”

    “谁?”吴越问。

    “被你们抓来的那个姑娘。”唐拂衣左右望了望,试图找到那个将苏道安抓上马背的士兵,却一无所获。

    “北萧公主?”吴越问。

    “是。”唐拂衣答得很快,“她人呢?”

    “自然是在牢中。”吴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地愤恨,“她是苏栋的女儿,须得留着性命或许还能派上用场,但若你气不过北萧对你的羞辱,让她吃些苦头倒也未偿……”

    “不可!”唐拂衣脱口而出打断了吴越,说完后忽然察觉到又许多道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此处,方才察觉自己似乎是有些过于激动。

    如今南唐与北萧二国势同水火,自己又是自北萧而来,虽然名义上是大将军的故人,但若立场不明,即使有师兄与师父的信任,恐怕也会引得军心浮动。

    若有变故,不仅自身嫌疑难以洗清,还会令师父难办。

    可苏道安的精神方才养得好些,又怎么能再经一次牢狱之灾?

    唐拂衣轻咬下唇,抬头看向吴越道:“越哥,她于我有救命之恩,你千万莫要伤她。”

    “具体情况我一会儿见了师父自会向他说明。”

    吴越看着唐拂衣的眼睛,犹豫片刻,应了声“好”,立刻就吩咐了身边的人去办。

    看着那士兵速速离开,唐拂衣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现下也只能先用救命之恩大致解释一下,余下的还得等见到王甫再做安排。

    “走吧,我带你去见师父。”吴越道。

    唐拂衣点头,跟着吴越慢慢向城中走去。

    登上城楼,王甫的房间就在楼中一处。

    一路走来,唐拂衣的心情越发沉重。尽管巡视之人颇多,但与她前几日在北萧所见的跃跃欲试相较,这里的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写着疲惫与麻木。

    吴越带着她在一扇简单的木门前站定,轻轻敲了敲门框。

    房内传来一声“进”,苍老干涩却依旧暗含着力道,唐拂衣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她看着吴越打开门,四肢僵硬地随着他往里走了几步,而后眼前高大地身影挪开,她终于见到了那位坐在正中央地老者。

    只这一眼,唐拂衣便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师父老了太多。

    老到她第一眼竟是不敢相认。

    那日雨中道别时他虽亦已两鬓斑白,却也还算得上是身手矫健。可到如今,短短三年,竟已是满头华发,身形佝偻。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大约是因为激动,一双苍老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颤颤巍巍地下了台阶,一步步向自己许久未见的爱徒。

    唐拂衣心中大痛,她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王甫身前,唤了一声“师父”,磕了一个响头。开口时已是泣不成声。

    “小苡终于又见到您了!”

    王甫亦是动容,他慢慢蹲下身子,眼睛不眨地盯着唐拂衣的脸,千言万语却最终也只化作了一个字:“好。”

    “好……好啊……”他伸出双手抓住唐拂衣的肩膀,口中喃喃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一旁的吴越激动过一阵,如今倒是三个人中最冷静的一个。

    “阿苡,我与师父在南唐,只是听说你成婚当夜刺杀了萧帝,北萧借此为由头撕毁了降表,有对南唐发起猛攻。”

    他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你是如何逃过一劫,这么些年,又经历了什么?又为何会在轻云骑的军中?”

    唐拂衣将身子向后退了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见到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只得一边哭一边慢慢将自己这三年的经历缓缓道来。

    她略过了黑狱中地一些细节,又着重说了自己得以离开黑狱得经过,最后深深拜下:

    “师父,我知现下战局复杂,您坐阵军中自然不可能对敌方将领的女儿以礼相待,但若可以,请您看在她救了小苡性命的份上,莫要为难她吧。”

    “自然。”王甫没有什么犹豫便应了下来,“我本也无意为难一个女人,你不用担心”

    他言罢,将唐拂衣扶起来,伸手轻抚过她的面颊,重重叹了口气。

    “小苡,是师父对不住你。”

    他膝下无子,唐拂衣是他从小养大的孩子。

    授之以诗书,教之以谋略,却最终又仅仅是因着自身的懦弱与逃避,亲手将她送到了那些豺狼虎豹的手中。

    “若是当年,我能早些出关带兵,你本不用遭此一劫,还差点丢了性命。”

    泪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溢出眼眶,王甫声声泣血,言语间满是自责与悔恨。

    唐拂衣紧咬着下唇没有接话,只是不断的摇头。

    她确是无辜受害,可这一切又与王甫有何干系?

    她离开扰月山时师父便已经年过七旬,中年时的操劳令他落下了一身的顽疾,若是没有这场战争,若非南唐无人,他本早就也早应可以卸甲归田,在扰月山庄颐养天年。

    “师父,小苡从没有怪过你。”唐拂衣有些干涩地开口,“小苡只是……只是真的很想你。”

    王甫微笑着点头,他俯身向前,将唐拂衣拥入怀中,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唐拂衣感受到久违地温暖与爱护,闭上双眼,逐渐定下心来。

    师徒二人相拥着平静了一会儿,才终于松开彼此。

    吴越将侍从送来的米粥放到桌上,加了适量的白糖,三人一同坐到了桌边,言归正传。

    唐拂衣喝了口米汤,温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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