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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雪满弓刀》 60-70(第16/17页)
两地坐在街边或是门前。
他们衣衫多有褴褛,但却算不上有多狼狈,肌瘦却不面黄,行走坐卧间还能看出几分气劲。
众人见到萧景琪和苏栋一行人路过,也并不如寻常一般着急忙慌地起身行礼,而都只是站起来,带着笑向他鞠躬招手,还没有马儿高的男孩拉着妹妹的手跑上前去,递上手中的花环。
萧景琪下马,单膝跪地,低下头让那小女孩将花环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微笑着道谢。
小女孩有些腼腆地红了脸,转身拉着哥哥蹭蹭蹭就跑了。
苏栋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牵着缰绳两步走到萧景琪的身边,笑道:“看来殿下此番赈灾颇有成效。”
萧景琪站起身,转头看向苏栋,没有接这话,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有自然而然的伸手引他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苏栋见萧景琪这幅模样,一面跟着他往前走,一面问道,“殿下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萧景琪轻叹了口气:“父皇命绵州益州先行接纳彭州的灾民,益州倒是没出什么状况,绵州却因灾民暴动,差点酿成大祸。”
“怎么回事?”
苏栋蹙眉,跟在他身后的众人皆是神色一变,唐拂衣落后半步走在苏道安旁边,闻言目光微动。
“绵州刺史李昌平向我哭诉,说是绵州本就不富裕,今年遇着大水收成又不好,百姓们日子都不好过,要收容灾民实在是力不从心。”萧景琪声音中含了意思怜悯,“我见那绵州城中的建筑确实陈旧,而他自己的衣着也多有缝补,家中破败,想来也确实是尽力了,便也不忍心对他有什么苛责。索幸萧都拨的钱粮都有我亲自运送看守,没有被贪污盘剥,至于其他的部分,便只能自掏腰包,才没让事情闹大。”
衣着缝补,家中破败。
唐拂衣听着这些颇为夸张的形容词,忍不住看向苏道安,却见她也正面露不解,像是有话要说,却被苏栋抢了先。
“那如此一来,殿下此番岂不是散财颇多?”
“确实。”萧景琪苦笑了一声。
“绵州当地想必亦有豪绅地主之余,殿下可有去寻求他们的帮助?”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班鸿在此时忽然开口又问了一嘴。
“自然也是问过的。”萧景琪道,“但他们大多都是百般推诿,我也不好强求。”
一语出,同行的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唐拂衣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几欲发笑。
这句“不好强求”,说得着实是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些乡绅地主们平日里挣得大多都是的当地百姓的钱,享彭州土地之养,他们的家产所得本就与当地的百姓息息相关,如今遇上天灾,却又完全指望中央出钱来收拾烂摊子,这本就是推诿责任。
中央派下发的钱粮本就不多,又几经转手,层层盘剥,最后到灾区的有还剩下多少?
从古至今,凡是主持赈灾的官员,若有暴乱,哪一个不是重兵弹压?若有不肯出钱的富豪乡绅,哪一个不是威胁恐吓?
若赈灾者无此番魄力,恐怕难逃一个军民同恨的结局。
此次之所以能平安,一方面是因为此事闹得太大,太急,民间议论颇多,又关联青崖关战局,中央盯得极紧,自然不会有人敢在这些救灾物资上打什么主意;另一方面,是大皇子自掏腰包,补上了这些因为当抢未抢而导致破溃的漏洞。
“殿下还是有些过于仁慈了。”班鸿最终也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未必是件好事。”
“我又何尝不知,但灾难之下,人人自危,我实在是不忍再为难他们……”萧景琪说着也摇了摇头,摆手道,“罢了,既是天灾,我身为皇子,为民生计,本也是应该的。”
“是。”班鸿点头,没再就此事发表什么观点。
“不论如何,陛下此番赈灾有功,想必陛下应当是满意。”
唐拂衣向前跟紧了两步,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苏道安的侧脸。只见她的目光先是在班鸿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萧景琪,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想来在思索过后,看透一切的公主殿下还是选择暂且隐瞒下李昌平的真实面目,也算是为这位过于单纯地大皇子留了一些脸面。
洪水过后彭州还有重建安抚之云许多事务需要萧景琪留下处理,众人出了彭州城又走了一段路,最终在一座古亭话别。
苏栋带着轻云骑一路马不停蹄往萧都去,不出七日,便到了萧都城外。
去时七月未央,来时已是九月伊始。
北萧的秋日来的早些,城外校场周边无人照管的野树,树叶已泛枯泛黄,校场内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轻云骑和白虎营的大军被安置在了此处,第一批赏赐的酒肉已经分发了下去,全军上下一派和乐。
礼部尚书朱万文带亲自带人,将苏栋等人迎入了城中,与他同行的还有翘首以盼许久的陈秀平,苏知砚和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一同站在她的身后。
那女人一手扶着身旁的侍女,另一只手上还牵了个约莫有三四岁的男孩,正是苏家长媳,大公子苏知还的夫人,陆萱。
苏栋翻身下马,张开双臂将向他跑过来的陈秀平拥进怀中,抱了起来。
“怎么样夫人,你的小郎君争不争气?”苏栋装模作样凑到对方耳边问了一句,但实际上那声音却一点都称不上是有多小。
“什么小郎君?还争不争气,一把年纪了害不害臊啊你!”陈秀平似乎是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不好意思,面露羞怯,“你是我夫君还是我儿子?”
“夫人也知道咱们一把年纪了啊,还跑那么急,也不怕摔了?”苏栋倒是笑眯眯地,完全无视了周围人有意无意瞥过来的目光,自顾自道。
她二人平日里一个是威震四方的武将,一个是运筹帷幄地文臣,如今两个人都已经生了白发,久别重逢却还像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一般,青涩而和谐。
苏知砚似乎对这般情境见怪不怪,他十分识相的没有去打扰这一对老鸳鸯,而是径直走到了苏知乐与苏道安的身边。
苏道安则是唤了声“二哥”,而后蹦蹦跳跳地跑到面露落寞之色的陆萱身边,抱住她的手臂轻轻晃了晃。
“嫂嫂,因为燕仪那边必须要有人主持大局,所以这次大哥才没能一起回来,但他让我给你带了家书。”苏道安说着,从腰间的袋子里掏出一封书信来,递到对方手中。
陆萱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接过信,又问她:“那他可有受伤?”
“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总是常事,不过也都是小伤,不打紧,他生龙活虎的!”苏道安笑道。
见陆萱依旧神色郁郁,又踮起脚,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嫂嫂,我偷偷与你说哦,还得是大哥有勇有谋又稳重,你看我四哥那傻乎乎的样子,爹爹总不能留他在那儿吧。”
“爹爹说了,等这次再回去就把大哥赶回来,定能陪着我小侄子出生,嫂嫂就放心吧!”
“你啊。”陆宣被她这番背后蛐蛐人的态度逗得有些无奈,看着她眉眼弯弯笑得像个诡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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