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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大雪满弓刀》 20-30(第10/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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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还不忘让其他人帮她把书收好。
“我说二十几日二十几日,你们就当二十九日听是吧?”出了千灯门,她松了手便忍不住大骂起来,“公主怕苦不肯吃药,你们也纵着她?她不知道这毒会发毒瘾,你们也不知道?你们是脑子进水了?”
唐拂衣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什么,只是在心里暗骂小满半点不讲义气,遇上事儿真是溜的比狗还快。
“现在就跟我去拿药。”葛柒柒道。
唐拂衣连忙点头,乖乖跟着葛柒柒去了司医局。葛柒柒手脚十分麻利,材料工具也早都已经备好,一个多时辰就讲药配好,装进小瓷瓶里,递给唐拂衣。
“这药极苦,你回去前可以先去司膳局多拿些蜜饯,公主爱吃这个。宫里蜂蜜还有吗?”
“有的。”唐拂衣接过那小瓷瓶揣进怀里。
“那还可以提前泡一些蜂蜜水,但记得得是温的。”她说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又叮嘱了一句:“不管用什么方法今日必须要让公主喝药知道吗?”
唐拂衣连声应下,踏出司医局,始终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松了些。
小公主极其抗拒这药,今日恐怕是有的闹了。
她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又匆匆往司膳局去。
夕阳西下,宫道两侧的积雪几乎都已经化了干净,露出斑驳地墙角,石路两侧还有些潮湿,中间却是一片干燥。
东六局鲜少有贵人涉足,快到晚膳,来来往往的都是提着篮子的脚步匆匆的宫人和内侍。唐拂衣微垂着头快步走着,却忽然听见不远处隐约有女人压抑的哭声和侍卫的厉喝。
又向前走了两步,却见到几个人围在转角处指指点点,满脸惊恐与不忍。
这地方再往北就是浣衣处,说是浣衣,实际上就是犯了错的宫女做苦役受罚的地方,偶尔也会有罪臣的家眷被罚没到此。
每个被关进去的人都是哭哭啼啼,其余人看着也已经是见怪不怪。
这宫里谁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管他人之苦难,就算是有,也大都是嘲笑与讥讽。
今日这个状况,倒是有些稀奇。
唐拂衣本已到了司膳局门口,有些好奇的往那边多看了两眼,那一行人恰好就在此时经过了转角。
带刀的侍卫押了四五个女人,每一个都拖着沉重的枷锁,衣衫褴褛,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满是皮肉外翻的鞭痕,触目惊心。
唐拂衣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正要转身,余光却透过人群的缝隙,恰好瞥见一抹暗红。
那颜色本已褪了许多,可在这满目灰白的、压抑地宫苑中却依旧显得如此鲜艳。
唐拂衣蓦然驻足,她不会认错。
那是一个沾了血的梅花络,与当年在扰月山中,自己亲手打了送给小姑娘的那个一模一样。
第27章 重逢 你的这个梅花络子,是从哪里来的……
安乐?
唐拂衣的心重重一跳,她几乎无法思考,本能的迈步向那边奔过去,扒开人群,押送的队伍已经走过了路口。
那梅花络子,就挂在队尾的那个姑娘腰间,沾了许多已经干涸了的血迹,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
“这些是哪个宫的啊,没见过啊。”
“是啊,被打的好惨啊……看着不像宫里头的……”
“前几日不是说那个军查出来个什么事儿么,听说押了几个人回来审来着,这几个应该就是审完了挪过来的……”
“啊?那不就是……这么大的事,不杀头吗?”
耳边低沉的议论声中多了一丝嫌恶,唐拂衣的心却越发的往下落。
“我听说,本来是要杀的,但冷大人开口为他们求情,认为此事女子无辜,不该被迁怒,皇上便留了她们性命,罚去浣衣局了。”
“冷大人?那个冷大人?”
“啧,还有哪个冷大人,自然是那位户部侍郎,冷嘉明冷大公子啊。”
“天爷呀,冷大公子可真是个好心人。”
“可不是吗。”
……
人群很快就散了去,大家都各自继续忙碌。
唐拂衣盯着那队伍消失的拐角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眼天边摇摇欲坠的落日,抬脚跟了上去。
浣衣局距离此地不远,唐拂衣握紧了拳头越走越快,人声逐渐听不见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与回头的侍卫擦肩而过。
她忽略了侍卫惊讶而怪异的眼神,直接上前去推开了门。
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响声,惊动了里头的忙碌的众人。
“都看什么看!活干完了吗,不想吃饭了?”
一声呵斥令所有人又都立刻垂下了头,唐拂衣看过去,一名身着深蓝色纱裙的女子向自己快步走过来。浣衣局这个地方没有女官坐镇,看出穿着这位应当是这里的掌事宫女。
她在心里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神态看起来更自若些。
“我是安乐公主的贴身侍女,这位姑娘,方才被送过来的那几人里似有我们公主的故人,不知可否通融一二,让我见一见。”
唐拂衣将自己的腰牌摘下来递给那宫女,那宫女虽面有疑虑,但千灯宫的人她亦不敢怠慢,便也引了她往后院去。
方才那五名女子正站在院中听候发落,大约是被打的狠了,见到有人来都将头垂的极低,其中一人更是瑟缩着往后躲去,唐拂衣一眼就见到了她腰间的络子。
“她。”她伸手指了指,“姑娘可否让我与她单独说几句话?”
那宫女略有迟疑:“这是安乐公主的吩咐?”
唐拂衣笑道:“这些人刚被送进宫来,公主自然来不及吩咐,但这个人我看着面熟,姑娘且让我与她说几句话,若真是公主的故人,想来公主定会记得你的人情。”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颗银珠子塞到那宫女的手中。
那宫女接过银珠,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左边那间屋子正好空着,你们可以去那里说,但也别太久了,免得有什么变故。”
“自然,就几句话,不会太久。”唐拂衣说着,走上前去,伸手从人群后捉住那一直往后缩的女孩的手腕,拉着她往屋子里走。
进屋后甫一松手,那姑娘便如泥鳅一般将手抽了回去,唐拂衣将门关好,再转身时,她已将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向唐拂衣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和警惕。
“你……”
唐拂衣走近了两步,那姑娘却抖得越发厉害。满是血污的脸上几乎都已经不辩容颜,只有一双眼睛,与记忆中初见时孩子那怯生生的目光逐渐重合。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唐拂衣停在她散步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柔声安抚:“我不会为难你,叫你进来只是想问问,你的这个梅花络子,是从哪里来的?”
那姑娘睁大了眼睛盯着唐拂衣,似乎是在确认她是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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