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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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或者事物就在于,他们想抱抱妞妞,都会觉得自己该先刷个牙洗个手。

    而如果所有的下放都是这样,西北会遍地南方人的。

    在征得陈棉棉同意后,马继光从拖拉机下面翻出一包煮玉米:“藏着点吃。”

    仨领导一人接了一棒啃一口,吃惊的说:“还是热的,好甜啊。”

    马继光笑:“这叫金光棒,老品种,但味道好,我们自留的。”

    又说:“坐低一点儿,背过去吃,咱们一会儿要进城,小心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陈棉棉接过玉米,剥开就咬,果然又甜又糯,香味可浓了。

    入乡就要随俗,祁政委他们都缩头进车厢,抱着玉米大口啃了起来。

    只有赵凌成不吃,一则他嫌马家兄弟手脏。

    再则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太大,他得捂着妞妞的耳朵。

    马继业开车,马继光一口大黄牙,凑在陈棉棉耳边汇报消息。

    他大声说:“老头们都很听话,也很卖力,我看他们辛苦,想多申请几个民兵来帮忙他们都拒绝了,三更半夜爬起来抢收麦子,我们农场今年公粮样样第一。”

    又说:“但上面说粮糠太多,大队长专门喊去,把我们骂惨啦!”

    老实人当了销冠,下场就是不但没奖还要挨骂。

    而且还是大队长邓西岭亲自骂。

    陈棉棉侧首,在他耳边问:“你们没冲老头子们发火吧?”

    拖拉机声音太大,又是逆风,马继光那口大黄牙都快贴陈棉棉耳朵上了。

    他大声说:“祁老头气不过要去理论,是我拦住的。”

    三更半夜起来收麦碾谷,辛辛苦苦上缴公粮,明明交的最多,却还要挨骂。

    要是许大刚,回到农场就会提起鞭子抽打右派泄愤。

    但马家兄弟不,他们是老实人,不妄想升职加薪,挨骂就挨骂,没所谓。

    反倒祁嘉礼抱打不平,想为他们声张正义。

    祁政委有点惊讶的,说:“你们说的是我叔吧,他脾气不太好,你们要多担待。”

    马继光却说:“祁老头刀子嘴豆腐心,是个大好人呢!”

    祁政委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心说他叔最讨厌又脏又蠢的人了,脾气还坏。

    但竟然跟民兵们关系搞得还不错?

    陈棉棉又高声喊问:“最近咱农场去的红小兵多吗,闹事了吗?”

    马继光声音更大:“去过几拨子,我们把祁老头藏起来了,就没打起来。”

    最喜欢跟红小兵吵架的就是祁嘉礼,他爱抬杠。

    有红小兵来,马家兄弟就会把他强行抱走,藏进玉米地或者山洞里。

    别人都会装聋作哑,红小兵们骂累了也就离开了。

    所以事情其实很好解决,既然无法解决矛盾,那就回避它。

    打架斗殴是只要一方克制,就干不起来的。

    一条大路,两边全是连成排的玉米杆,拖拉机突突突,直奔农场。

    但突然,祁政委高高招手:“曾风同志,曾风?”

    是曾风,骑着摩托风驰电掣,正朝着红旗农场的方向而去。

    不一会马继光也大叫:“咋来这么多民兵?”

    曾风才经过不久,又是一大帮骑着自行车的民兵们疾驰而过。

    全是草绿色的民兵服,自行车都快蹬冒烟了。

    张主任直觉不对,突然就怒了。

    他冲着陈棉棉吼:“你们这帮搞革命的,是要搞突击审问,要抓人吧?”

    再吼:“要把我们抓了,基地会瘫痪的。”

    王科长是个柔性,却也大声说:“知道基地瘫痪意味着什么吗,你们这是胡搞!”

    看民兵唰唰经过,他们害怕陈棉棉是要把他们骗出来,强行拘押。

    他们不怕被定罪,但怕基地要出事。

    倒是祁政委已经悟出事情的底层逻辑了,笑着说:“没事的,放轻松。”

    赵凌成不想吃土,但也说:“要审也是先审我,你们着急什么?”

    拖拉机堪称超大放屁虫,声音大,味道臭,一张嘴,柴油味直往人脑子里钻。

    马家兄弟其实也挺担忧,因为这会路上跑的民兵多,还有好多红小兵。

    大家走的又都是红旗农场方向,像是要搞批判大会似的。

    加大油门突突突,他们也抓紧跑,要不然,怕没人护着,那帮小老头要挨打。

    几个领导也提心吊胆的,都没有心情欣赏沿途的好风光。

    但还好,直到劳改农场都无事发生。

    车停在宽敞的打麦场上,所有人齐声感叹:“漂亮!”

    他们夸的是一个用玉米垒成的,一人高的,金黄色的大玉米仓。

    仓里是满满的,剥干净了外皮的玉米棒。

    麦场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上面挂的玉米又肥又大,绽着金黄的米粒。

    抬头就是皑皑白雪的祁连山,好一派温馨又丰收的美景。

    祁政委急着找叔叔,悄悄绕过麦场进了院子。

    见屋子里没有人,他心里咯噔一声。

    太久不通音讯,他只怕他叔叔已经死了,他都哽噎了。

    但只听一声延安,他回头,却见脏兮兮的马继光背着他叔,就在院门上。

    祁政委抓起叔叔粗糙的双手看了片刻,问:“要我帮你干些啥?”

    祁嘉礼气呼呼的:“你也被下放啦?”

    祁政委笑着竖三根指头:“只有三天,想干啥您尽管说。”

    来探亲的啊,那没事了。

    祁嘉礼给侄子套个筐:“正愁没人干活呢,赶紧的。”

    又说:“要待三天的话,一鼓作气,帮我们把土豆也全挖了。”

    张主任和王科长有样学样,也背上筐,真的是干农活呀,他们可以的。

    青纱帐美,青纱帐浪,青帐里能说悄悄话。

    祁嘉礼有太多的话要跟侄子说,但先进青纱帐吧,边干边说。

    而叫赵凌成意外的是,他看到林衍在一片玉米地里,于是准备抱妞妞过去。

    却听林衍喊说:“我还需要一个帮手,搞快点,跑步到!”

    妞妞陈棉棉抱着呢,她一把推:“去呀。”

    说好不让他干活,她却给他一个筐,还说:“不装满筐子可不准回来。”

    赵凌成追着林衍进了青纱帐,得问:“为什么?”

    林衍也挺惊讶的:“凌成,怎么是你?”

    半年不见舅舅变样了,从个忧郁的中年军人,变成个普通的老农民了。

    外甥肖舅,赵凌成的洁癖和龟毛都来自舅舅。

    而他爸,则是个跟魏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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