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当魔教劳模的那些年: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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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摆着一碟盐渍花生米、一碟蘸酱吃的蒸瓠瓜,一碟小个儿的热芋头,还有一道碗肥膘颤悠的梅菜扣肉。

    黄酒也温得正好。酒水斟满,酒碗里荡漾着涟漪,路小佳轻轻与她碰了碰酒碗。

    这样一碗佐以姜枣来温好的黄酒,滋味儿很美,要是下了肚,浑身都会暖融融的。

    足以雪化云舒,冰隙尽消。

    尤明姜没有牛饮急灌。

    她一口一口的,慢慢抿着这碗黄酒。

    除了不愿辜负这壶手酿的坛陈花雕,还有一丝丝“近乡情怯”的尴尬。

    两个人分别的时日,其实并不算太久。

    不过是辗转了一个深秋,不知怎地,互相望着彼此,却像是陌生人一般生疏。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偏偏哽在了喉头。

    她佯装在品酒,实则偷偷瞄着路小佳。

    他大抵是喝了不少的汾清,浑身被侵染了一股青苹果味,还有独属于他自己的冷香,犹如大雪覆盖的空寂森林。

    尤明姜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少有这般迟疑。

    正怔忡间,一只蒸得糯糯的小艿芋轻轻落在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我什么?”路小佳端起那半碗酒,琥珀色的半碗黄酒,轻轻晃荡着。

    尤明姜摩挲着碗沿儿,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把话儿挑明了:“丁灵中是我杀的。”

    “我知道。”路小佳抿了口酒,喉结滚动。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他?”

    “我知道。”

    尤明姜勉强扯出一个苦笑,笑意未达眼底,“既然都知道……拔剑吧。”

    路小佳放下酒碗,碗底碰着桌面发出清脆声响:“我为什么要拔剑?”

    尤明姜抿紧唇,硬生生忍着眼眶的酸涩:“你这是在明知故问”

    她杀的,毕竟是路小佳的表兄弟。

    路小佳凝视着她,声音很轻:“你没有错。”

    如果真要追究,该怪的是他自己。

    是他与丁家这段纠葛错乱的关系早该了断;是他思虑不周,明知她受了委屈遭了罪,明知丁灵中作恶多端,却还瞻前顾后,心存侥幸,这才逼得尤明姜不得已动了手。

    路小佳解开衣襟,露出精壮上身。

    锁骨凹陷,肌肉线条分明,薄而韧的胸膛上布满深深浅浅的伤痕。

    尤明姜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胸前那道蜈蚣似的狰狞新疤上,眼睫轻轻颤动。

    这一剑,来自丁乘风。

    早在陆小凤劝说之前,路小佳就已在丁乘风面前,担下了杀死丁灵中的罪名。

    从今往后,他与丁家的恩怨两清。

    这世上,再没有“丁灵中”这个人了,无论真假。

    尤明姜低下头,泪珠落在手背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怎么哭了?”路小佳系好衣襟,伸手轻触她的脸颊,“你该为我高兴才是,丁家的骨血恩情,我半分都不欠了。”

    尤明姜眼眶发热,斟了满满一碗黄酒,双手捧起一饮而尽,却被呛得连声咳嗽。

    路小佳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却坚定:“别喝了。”

    “可我终究是让你无家可归了”

    路小佳怔了怔,深深望进她的眼睛:“那你愿意不愿意,还我一个家?”

    “路小佳,你冷静些……”尤明姜声音几不可闻,“我准备加入日月神教,往后要走的路太难。你已经得罪了青龙会,不该再蹚这趟浑水,一错再错。”

    “给我一个理由。”路小佳打断她,“是觉得我不够慷慨和豁达?”

    “不是。”八十万的钱引,不可谓不多。

    “我还不够强?”

    “不是。”他在江湖里,已属一流高手。

    “我不够英俊?”

    “不是。”

    路小佳的皮相不俗。

    他眉骨生得高,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本该是极英气的长相,偏生了对儿丹凤眼,眼尾上挑,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平添了几分倦怠似的脆弱,冲淡了他冷冽的底色,既艳又煞。

    尤明姜低声道:“你对我很重要。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去关帝庙……”话说到一半,她眼神微闪,似要故技重施。

    路小佳却轻轻截住她的话头:“义结金兰这一招,在我这儿可行不通。”他声音柔和了几分,“难道你对我,就真的没有半分喜欢?”

    他忽然低笑,目光温软:“你的性子我最是清楚。若是心里讨厌谁,莫说同处一室,便是多看一眼,都觉得硌得慌。”

    尤明姜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开口:“路小佳。”

    路小佳静静地望着她,眼波里含着温柔和了然,只轻轻一声:“嗯?”

    这声“嗯”拖得有些长,像江南梅雨时节缠缠绵绵的雨丝,既是在等她开口,又像是早已猜透了她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我很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在景阳冈的雨夜里,在龙虎山的悬崖边,在芦苇荡的月色里,在你死死拉住我的那一瞬间……可你能明白吗?仅凭这些喜欢,还不够……”

    路小佳摩挲着碗沿儿的手指,顿了顿。

    酒面映出他微微晃动的倒影。

    “和对傅红雪的喜欢一样吗?”他俨然没有听进去,关注点跑偏了。

    他问得随意,眼神却紧锁着尤明姜。

    “不一样。”尤明姜轻叹着摇头,“对他,是怜惜。对你,是看见另一个自己。”

    路小佳忽然笑了。

    “真好。连我的亲生父母都不喜欢我,你还是第一个说喜欢我的人。”

    睫毛挂着一滴水光,路小佳*轻声道:“小时候,有一回上街,我跟师父碰见了我爹给丁灵中挑了柄金如意……那天晚上的红烧肉,是我吃过最难以下咽的东西……”

    尤明姜没说话,抬手接住了他的眼泪。她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擦去他眼角的水光。

    路小佳愣了一下。

    好温暖。

    他这样的人,原本不该有牵挂的。

    既然有了,就不会放手.

    路小佳嗓音沙哑:“还记得那颗杏仁么?”

    就是二人分食的那颗杏儿的种仁。

    “记得。”

    尤明姜一怔,随即从竹编药篓的空间里,取出那颗用帕子包着的杏仁。帕子掀开,那颗依然完好的杏仁,表皮变得更加干燥,也更加光滑,泛着蜜样的光泽。

    “在这里。”尤明姜将那颗杏仁递给他。

    路小佳的手掌覆上来,却没有立即取走。

    杏仁在俩人交叠的掌心里微微发烫。

    “原来你一直……还留着。还记得我说过,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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