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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暗恋有佳期》 100-110(第8/17页)
的纸盒看了两眼,欣然接过。
“热的才好吃,等带回家估计就冷掉了。”
在她的注视和催促下,何铭拿起汉堡咬了一大口,认真品尝起来。
“好吃吗?”因为急着出摊,祝流双晚饭其实吃得不多,此刻闻着香味倒是有点馋了,不由地吞了口唾沫。
“还不错,肉饼挺扎实的。”何铭偏头问,“肚子饿不饿?”
“不饿。”祝流双否认,见何铭的目光仍停留在自己身上,便摸摸鼻尖,羞赧坦言,“就是……有点馋。”
男人不由地失笑,他按捺住想要揉上她发顶的手,说:“那分你一半?”
“好啊!”祝流双也不同他客气,乐呵呵地回答。
很快,一个汉堡被掰成了两半。他们一人捏着半张蜡纸,默默吃着。
“回去了吗?”何铭吃得快,把手里的半个解决后,他看了眼身边的人。
只一眼,目光便黏在她脸上移不开了。她正小口小口咬着手中的汉堡,头微微歪向一边,吃得全神贯注。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每咀嚼一下,她那瓷白的腮帮子上便会鼓起一个小包。随着咀嚼的节奏,小丘左右移动……那模样,着实有些……可爱。
一股奇异的暖流从心底升腾,何铭不自然地别开眼。他十分困惑,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祝流双的吃相所吸引,竟不觉看入神了。
或许是——她吃东西时对食物特别虔诚,所以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解释得通的理由。
“学长,是要回去了么?”津津有味吃着汉堡的祝流双对于何铭的微妙变化浑然不觉,她吃了个半饱,抬头问他。
“嗯,不早了,还要回春华里。”何铭没再看她,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妥当后,先一步坐进驾驶室。
祝流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干活了,心里不禁一暖,眉开眼笑地跟着坐进驾驶室。
回程,依旧是何铭开车,她坐在他边上。
夜晚的街巷行人稀少,路灯寂寥,唯有猎猎的北风与他们相依相伴。
视线忽而变得模糊,路分明还是这条路,眼前的景致却骤然换成了去年隆冬。彼时的她正推着一辆简陋的手推车,孤身一人走在寒风呼啸的大街上。步子沉甸甸的,手指隐隐泛着疼。寒气从脚底心蹿上来,一路往上钻。车轮碾过铺满枯叶的路面,“哗啦哗啦”,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被无限放大。
“冷吗?冷的话往我边上靠一点,夜里又降温了。”男人低沉的声音混在风里,将她的思绪适时抓回。他说话时,会略略侧过脸,坚毅的下颌线在朦胧的光影里显得分外的柔和。
祝流双突然有点想哭。
她朝他挪近了些,悄悄把半边脸贴在他的衣服上。她闭上眼,感受着布料的摩挲,三轮车单调而聒噪的轰鸣成了她耳边最为动听的伴奏。
世界上那么多人来去匆匆,她该庆幸,她身边坐着的人是他。
————
新一周在忙碌的工作中开启。
周二晚上,何铭回家的时间要比往常早。
他开门时,祝流双正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一部民谣类综艺节目。歌手在舞台上唱得动情,她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面前……”年轻男人沙哑而深情的嗓音回荡在客厅里。唱到这一句,某个在她脑海里层层叠叠的虚影挣脱掉空间的阻隔,倏忽出现。
她的视线与关门声一同落下,玄关处暖黄的灯光照亮了何铭的脸庞。
“学长……你回来啦?”她眨了眨眼睫,悄悄逼走满溢的热泪。
“嗯,今晚不用加班。”何铭弯腰换好拖鞋,转身拿起放在墙角的东西。
祝流双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静,目光顷刻间被红彤彤的“小灯笼”吸引了去,她惊喜地叫道:“栾树枝!哪儿来的?”
何铭脚步一滞,低头看了眼怀中的树枝,随口道:“小区路边捡的,上回听你说喜欢这个……”
舌尖下意识地抵住上颚,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不自在的表现。
至于为何不自在,大概是因为他隐瞒了栾树枝的真正来处。
眼前这一捧绸缎般的红,并不是路边随手拾来的,而是他特意拜托绿化工剪的。从早到晚,枝桠在后备箱里待了一整天。
“物业在修剪树枝吗?我傍晚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怎么没瞧见……”祝流双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但很快,喜悦占据了她的全部头脑。
她没有继续深想,而是雀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欢欣道:“真好看!我去储物间拿个花瓶……”
娇小的身影一溜烟儿地跑进储藏室,没两分钟,又再次出现在客厅。
祝流双兴冲冲地接过何铭手中的栾树枝,用剪刀稍作修剪后插/入透明的玻璃花瓶里。
对于花瓶要放哪儿,她却犯了难。
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六分钟里,她抱着花瓶走了好几处地方。
厨房的流理台,客厅的壁柜,餐厅的方桌……选择困难症的她决定询问何铭的意见。
“学长,你说摆哪儿好看?”
何铭双手抱胸,斜倚在沙发边,目光不期然落到祝流双不施粉黛的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悦让她的眉眼顾盼生辉,连带着玻璃花瓶里那一束鲜艳的栾树枝都失了颜色。
舌尖再度抵上上颚,记忆如开了门的水闸,一泄而出。
那是很多年前的某个春日,父亲捧回家一束郁金香。母亲乐得合不拢嘴,抱着花瓶问正在书桌上写作业的他:“阿铭,你说摆哪里好看?”
时间过去太久,郁金香的色泽早已从脑海里淡去,唯独母亲的一颦一笑,时至今日,仍让他难以忘怀。
“你说摆哪里好看?”
女人粉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往事与现实慢慢重叠。何铭终于听清了她的声音,也意识到,此刻站在他家客厅的人不是母亲,而是祝流双。笑容在她恬静的脸上漾开,
如一汪透亮的春水,泛着粼粼波光。
他不禁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带回家的不是普普通通的栾树枝,而是什么了不得的稀世珍宝。
“放客厅吧。”何铭被她明媚的笑容感染,弯起唇角说。
祝流双“嗯”了声,伸手给花瓶调转方向,选了个最漂亮的角度面向自己。她站在壁柜前左看右看,别提有多满意。
身体慢慢往下滑,何铭放松地靠坐到沙发上。视线被栾树枝和祝流双的背影占据,他心底里某个坚硬孤寂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漏开一条缝。温柔的阳光从缝隙里钻进去,一点一点把黑暗包裹。
他止不住地想:从前家里实在有些单调了,仅一把栾树枝,就让客厅生动不少。或许他该把储藏室里闲置的花瓶通通利用起来,在餐厅摆上一束鲜花。嗯,厨房也需要。
摆什么呢?他得问问祝流双——
作者有话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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