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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暗恋有佳期》 100-110(第16/17页)
祝流双耐心听着,目光在花架上来回游移。别致的洋水仙,热烈的圣诞玫瑰,优雅的郁金香……她从它们身上一一掠过,最终视线停留在某个安静的角落。
落地的白色花桶里插着一把鲜切腊梅,枝条古朴遒劲,上边缀满了鹅黄色的花蕊,一半开放一半含苞。腊梅旁边是一方矮桌,矮桌上摆着风信子。淡蓝色的花穗饱满可爱,与腊梅相映成趣。
“它们怎么样?”祝流双一眼相中,指着那个角落问。
何铭的视线跟着扫过去。
“腊梅放客厅,风信子可以摆在厨房的岛台上……”她继续道。
男人丝毫没有质疑她的审美,转头示意老板把腊梅和风信子包起来。
“美女眼光真好,我们店里的风信子是从荷兰空运过来的,每株只长一个花葶,花朵大,特别受顾客喜欢……”老板笑着替他们挑了一些,转身走去柜台包花。
祝流双腼腆地抿了抿唇,她并不清楚荷兰进口的风信子与云市产地直发的有何区别。她第一眼看中的其实是腊梅花,尔后才觉得腊梅旁边的风信子也别有风味。
等在柜台前看老板包花,又有人推门进来。
身后传来一对男女的低语。
“老公,你看这个腊梅也好看诶,要不咱们买点回去?”
“腊梅俗里俗气有什么可看的,乡下到处都是……”
祝流双默默不语,只当自己没听见。
结账时,何铭拿出手机,自觉扫码买单。这一回,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抢着付钱或是执意要同他AA。毕竟他已经郑重其事地同她谈过关于金钱的问题了。
她会学着习惯。
习惯他心甘情愿,力所能及的赠予。
推门走出花店,暖意瞬间被夜风拂去,但空气里依旧浮动着花朵的淡香。
祝流双捧着风信子,步子缓慢。
何铭走在她身侧,一手抱着腊梅,一手提着打包的餐盒,与她保持了一致的步调。
汽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里,两人走到车旁,各自上车。
她替自己绑好安全带,在副驾驶座上坐得端端正正。忽而膝头一重,男人手中的腊梅花束已然落到了她的大腿上。
引擎低鸣,汽车缓缓启动,尔后悄然驶入夜幕之中。
车厢密闭,一阵一阵的香味扑来,萦绕在祝流双的鼻尖。她盯着那一束腊梅花怔怔出神。
“怎么会想到买腊梅?”低沉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学长会觉得腊梅俗气吗?”耳边晃过方才花店里的窃窃私语,祝流双怅然地问。
“那倒不是。”何铭顿了顿道,“菰城乡下几乎家家都会种上几棵腊梅树……”
“是啊,它再普通不过了。”他的话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撬动她的记忆深处。脑海里关于腊梅的记忆凌乱闪现,再开口时,祝流双的声音染上酸涩,“外公外婆家乡下小院里,种着一棵腊梅树,长得比平房还高。据说,是我妈出生那年种下的。从我记事起,每逢冬日,外公总会搬来梯子,剪下几把开得正好的腊梅让外婆插上。小院里,屋子里,到处都是腊梅的清香。”
窗外树影婆娑,祝流双说着说着,眼眶微微发热:“我小时候淘气,会背着外公偷偷爬到树上去。有一年冬天,为了帮邻居家的妹妹折一枝她喜欢的腊梅,逞能爬到高处,下树的时候没扒稳,直接摔到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哭。”
主驾驶座上的人听到此处,似轻笑一声:“小姑娘家家的,竟然还会爬树。”
双眼失了焦距,祝流双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夜幕,像是在回望儿时的自己。她不禁感慨:“是啊,我小时候可淘了……”
不过,那都是父亲去世之前的事了。她会爬树,也是父亲教的。祝流双在心里默默道。
“那现在……这棵腊梅树还在吗?”
闻言,祝流双如梦初醒般回神,她声音低下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失落。
“不在了。外公过世后,腊梅树突然开始长出霉斑,喷药水,剪枯枝都不管用。直到外婆过世,它便彻底枯死了……我常常在想,树木也是有灵性的。它大概知道日夜陪伴它的人不在了,所以对这个世界不再留恋……”
她断断续续地向他诉说起往事,既像是在解释为何会选择腊梅,又像是在缅怀那段温馨又伤感的童年时光。
话音落下,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祝流双强忍着夺眶的泪水,不敢抬头。
过了许久,久到她把眼泪悉数憋了回去。
身旁的男人才熄了火,转头与她对视。
车厢昏暗,何铭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凝视她,带着隐隐的动容。
“外公家后院也有一棵腊梅。种了二十来年了,花开不断……等元旦放假,要不要带你回去看看?”他的音量不高,但字字句句敲打在她的心上。
倏忽之间,祝流双的心跳漏了半拍,尔后不受控制地疯狂起舞。
如果可以,她愿溺死在他平静的温柔里。
————
一年临近尾声,十二月除了有某宝年终大促外,还有一个年轻人热衷的节日——圣诞节。
可这一年的圣诞节,于大多数菰城人而言,极为惊心动魄。
那天晚上,两人一起在家吃的晚餐。
吃过饭后,何铭负责清理厨房,祝流双负责收拾餐桌。
把桌子仔仔细细擦了两遍,她突然想起洗衣机里的衣物还没拿出来晾晒,于是急匆匆跑去生活阳台。拉开舱门,她将闷了许久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利索地挂到晾衣架上去。
西阳台的风景独好,白日里可以眺望远处的青山。即便是黑沉沉的夜晚,也能隐隐瞧见湖面上的粼粼波光。祝流双心情不错,踮着脚,嘴里哼起未成曲调的歌。
衣服晾到一半,身后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她脊背一僵,捏着蕾丝内衣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流双,你有看见我的鞋油和刷子吗?”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祝流双讶然回头,只见何铭提着一双深棕色皮鞋站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
“什……什么鞋油?”她疙疙瘩瘩问,“主卧阳台……没有吗?”
“没找到,所以我来这儿……”男人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很显然,他已经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内衣,脸上不禁露出怔愣的神情。
被他黑黢黢的眼睛盯了一瞬,祝流双心头慌乱,手上勾着的浅黄色蕾丝内衣竟有了自己的心思。它挣脱她的指尖,在空中跳出一道暧昧的弧线,尔后飘飘悠悠落到她脚边。
“你的……”男人欲言又止,转过身逃也似的疾步离开,“我去储藏室看看会不会在那儿……”
时间冻结在他
说“你”字的那一瞬,祝流双涨红了脸钉在原地。
同居以来,他们的衣服都是分开晾的。西阳台默认归她,主卧阳台是何铭的领地。再加上他们作息时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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