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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春色入关来》 100-110(第13/14页)
,“奴婢怎么瞧着公主跟见鬼了似的?真不用与殿下说一声吗?”
狄兰摆摆手:“少给殿下找些麻烦吧。自陛下病后,殿下夙兴夜寐,眼瞧着瘦了一大圈。好不容易等到郡主殿下回来,替殿下守了一日,听说也累病了,谁也不让探视。殿下如今正烦心着呢。”
“您说的是,奴婢定不在太子面前多话。”
承禧宫,柔妃正心不在焉地端着茶盏。
“母妃!”
一声带着哽咽的喊声伴着疾跑的脚步声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惊得柔妃手一抖,茶水洒了满身。
身边的宫人忙上前将茶盏收走,抽出帕子擦拭柔妃身上的茶水。
“都下去。”柔妃挥退宫人,将扑过来的褚景涟揽入怀中,“怎么了这是?又在何处受委屈了?”
褚景涟眨着水汪汪的眼,看见殿内的宫人尽数退了出去,才一头窝进柔妃怀里,呜咽着道:“母妃,太子阿兄,阿兄他……”
轻柔拍在她背上的手略略一停顿,褚景涟并未注意到,一股脑将自己听到的话尽数讲给了最信任的母妃听,然后泫然道:“母妃,你说清平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才被阿兄软禁起来了?我们去把她救出来吧,她坏主意最多了,肯定有法子救父皇的!”
“不行。”
“母妃?”褚景涟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尚噙在眼睛里的两滴泪从眼下滑落,她看柔妃的神色似乎对她所说的一切并不意外,愕然问道:“母妃你,你什么都知道?”
“今日去见太子的,是你大舅舅。”柔妃淡淡道。
褚景涟瞠目结舌,她张了张唇,猛然四下张望一番,再次确认殿内并无旁人,才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地质问道:“你知道,你……是外祖父的意思是吗?你们要干什么呀?这是谋反,这是谋反呀!”
她急得跳脚,柔妃拉住她,摁在自己身旁坐下。
“本不想告诉你的,谁知你竟自己撞破了。你放心,此事你外祖父和太子已有成算,你只需在母妃身边好好待着,等一切尘埃落定……”
“为什么呀?”褚景涟拂开柔妃的手,深呼吸压住哽咽,带着哭腔质问,“为什么呀外祖父都享了那么多尊荣了,他还想要什么?”
“父皇,父皇虽然是偏宠了清平一些,但那是因为她没爹没娘,她就是比我可怜。可是,可是父皇也没有亏待我们呀……”
“太子阿兄他、他都是太子了,他早晚会登基的,他……”她用气音吐出那两个字,“他谋反做什么呀?”
褚景涟一面哭,一面艰难地将话问出口,薄薄的眼皮瞬间红肿了起来。
“你不懂……”柔妃心疼地拿出手帕替她擦泪,眼泪却越擦越多,她叹了一口气。
“你说得对,作为一个父亲,尤其是皇家的父亲,他着实不亏欠你。他待你,比我父亲待我要用心得多。可他欠我的,欠我们罗家的……”
第110章
褚景涟呆呆地看着柔妃,隐隐有些害怕自己接下来要听到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母妃是后宫最受宠的妃子,陛下一定很爱我?”柔妃唇角挂上一抹讥诮的笑意,“陛下对这后宫的任何人,都没有一分真情……”
“母妃……”褚景涟虽然害怕不解,但看见柔妃露出几分难过的神色,心下也跟着酸楚起来,凑上前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柔妃心口一软,轻轻将褚景涟拉到身侧。这一次褚景涟没有拂开她的手,乖乖挨着她坐下,眼里水汽未散,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柔妃顿了顿,道,“先皇后是我的嫡长姐,她与陛下成婚后,一直未曾圆房。她心急之下,在茶水中下了药……”
“可陛下却宁肯临幸当日的奉茶女官,也不肯碰阿姐……阿姐积郁成疾,虽享了皇后之荣,但不过数日便故去了。”柔妃淡色的眉峰轻轻蹙着,眼底悲凉,仿佛又望见了已故先皇后绝望倚窗的身影。
“是父亲非要将阿姐嫁给陛下,设计了他一道,他心中有怨,我知道。可阿姐也无辜……她夹在两个男人的权利之争中,身不由己,为此付出了生命,却没人记得她。”
褚景涟亦是头次听说这位未曾某名的姨母的故事,她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问道:“那名女官……?”
“那名女官,就是太子的生母。她后来被陛下封做宸妃,没几年得了疯病,也死了。”
窗下漏入的光照亮翻飞的尘埃,光线一点点暗了下去,灯烛次第亮起,摇曳生光。
两道人影投在苏绣百蝶屏风上,一坐一立,看似十分亲密。
褚景泽撩袍在床榻前坐下,从一旁的托盘上取下一碗米粥。他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封眠嘴边,“饿了吧?里面加了两滴槐花蜜,是你喜欢的味道。尝一尝?”
封眠偏头躲开,一双黑瞳牢牢盯着他,眼底燃烧着一簇小火苗。“为什么?舅舅待你不好吗?你已经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褚景泽将勺子搁回碗中,碰壁当啷一声响,“他在一日,我便一日得不到我最想要的。”
“你到底……”封眠一字一顿问道,“还想要什么?”
他一双形状好看的眼睛望入封眠眼底,诧异地扬了扬眉,“我以为你应当猜得出。若父皇没有将你远嫁,或是允准你我余生相伴,或许我也不会走下今日这步棋。”
封眠看着眼前的人,身形样貌声音处处皆是熟悉的,但看起来却又是那般陌生。她咬了咬牙,颤声问道,“你疯了吗?”
“或许吧。”他竟笑了一下,“不过我倒觉得,也许我是太过像父皇了。但我应当比他好些,你我只不过是表兄妹,他可是……”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褚景泽话语中暗藏的含义令封眠的瞳仁颤了颤,她语气虚弱道:“你不要胡说,你……”
“你觉得太后只是因为曾与安乐公主的母亲是死敌,才如此讨厌你们母女吗?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最宝贝最骄傲的儿子,竟对死敌的女儿念念不忘视若珍宝。”褚景泽截断了封眠的话头。
“你应当不知道。我出生时,险些便与母妃一起没了性命。是安乐姑姑一句话,不但救下了我们母子,更让我坐上了这太子之位,蒙父皇亲手养育。”
他俯身逼近了些,“她说,我像极了父皇年幼的时候。”
“你瞧,父皇这爱屋及乌的毛病,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他轻嗤一声,指尖轻抚过封眠苍白的脸颊,“安乐姑姑不过赞了我一句,他便将我认下了。时不时便领着我给安乐姑姑看,讨她一个笑脸。”
“可怜我那母妃,从一个小小的奉茶女官,成了这后宫的宸妃,起初不知有多高兴。她以为自己得了陛下青睐,竟有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爱着卑微如尘埃的她,愿意为她拂了高门贵女的面子。”
“她真心地爱上了父皇,
谁知父皇再未踏足她的宫门。宫人都道她失宠,暗地里头讨好罗家人,为难她。以她的出身,更无人为她撑腰。”
封眠记得宸妃,那是一个容颜衰败,有些疯癫的女子,多数时间都在廊下安静地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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