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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春色入关来》 40-50(第6/16页)
,更添几分凌厉的煞气。
百里浔舟一脚踹飞了陈大,眼含惊忧地看向怀中的封眠,急切地将从头到脚扫视一番,见她无恙,紧蹙的眉头才极其细微地松动了一丝,一直悬在胸口的心放了下来。
“在这待着。”他半推半抱地将她轻轻摆到墙边,方才再次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土牢外的厮杀声并未坚持多久便停歇了。
这些拐子不过是仗着地利藏匿的一窝蛇鼠,远不是疾羽营和鸾仪卫的对手,硬撑了片刻,便只余哀哀求饶声。
当百里浔舟带着一身未散的煞气和淡淡的血腥味再次踏入土牢时,洞内弥漫的烟尘几乎已经散尽了。
外头被炸开的洞口处的碎石尽数坍塌,天光从豁口处艰难地透进来,照亮了满室狼藉和一张张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稚嫩脸庞。
百里浔舟招了招手示意身后众人跟进来,“将人带出去好生安置。”
接着他一眼余光也未分给旁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封眠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二话不说,单膝点地蹲了下来,掏出一把钥匙,一手捧起封眠的手镣,动作利落而轻柔地为她解开锁链。
满室皆是丁零当啷解开锁链的声音,封眠却不知为何仿佛只能听到眼前的动静,锁戳进锁芯时的动静,旋开时轻微的咔哒声,微微屏住的呼吸声,和缓慢跳动的心跳声。
卸下手镣,便见腕间柔嫩的皮肤已被磨破了
皮,留下了一道血痕,百里浔舟本就未解开的眉心蹙得愈发紧了。
封眠被盯得颇有压力,总觉得再不说定什么便有火山要爆发了,忙张口解释道:“我这皮肤养得太娇嫩,摁一下就红了,这样子也就瞧着吓人,其实我没什么感觉的。”
百里浔舟掀起眼皮凉凉地看她一眼,封眠下意识便噤了声,抿紧了唇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百里浔舟心下有些烦躁,迅速将脚镣也解了,视线没敢在脚腕上多留一瞬。手腕只戴了片刻的镣铐便磨成了这副样子,早就开始行动不便的一双脚又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他惦记着此处环境污糟糟的,当下不由分说地将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和后背,将人打横抱起。
封眠下意识地攀住他坚实的肩颈,指尖能感受到衣料下灼热的体温和紧绷的肌理。
她刚想开口,百里浔舟已抱着她,迈开大步急急往外走。
得快些回去马车上,将脚伤处理一下。
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安静地隐在人群中的元寄雪的身影。元寄雪默默望着他火急火燎离开的背影,心口仍是没忍住闷了一瞬。
自情窦初开之际便执着抓住的那一抹温暖,她终究从来没有抓在手心过。
“郡主!”
见封眠被百里浔舟抱了出来,流萤和雾柳吓了一跳,急忙冲上前。
“来人,送她们回营地。”百里浔舟叫来两个人,又嘱咐流萤两人,“快些弄盆干净的温水等着!”
两名疾羽营将士带上流萤和雾柳疾驰而去。
百里浔舟将封眠托到马上,翻身坐到她身后,将她牢牢护在怀中,“忍着些。”
他轻轻叮咛一句,扬手将披风卷到她身上,遮住迎面的风,便立即策马往营地赶去。
担心颠簸的晃动让她不适,百里浔舟抱着封眠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让她能更稳地贴靠在他胸前。
封眠觉得只过了瞬息,人便已被稳妥地安置到了铺着厚厚软垫的车厢内。
封眠跌入一片柔软的包围,车内的暖意和熟悉的熏香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疲惫感和脚上尖锐的疼痛。
她忍不住轻轻蜷缩了一下身体。
百里浔舟一言不发地接过流萤递来的温水,弯腰钻入马车。
被挡在外头的流萤刚想说她来照料郡主,便被雾柳拽了拽袖子,摇头制止。
马车内,百里浔舟沉着脸,将水盆重重放在小几上。水波晃动,映出他冷峻的倒影。
他看也不看封眠,只是粗暴地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小臂,然后半跪在车厢地板上。
那双骨节分明、握惯了杀人兵刃的手,径直伸向封眠沾满泥污的裙摆,下同样满是污泥的鞋,动作轻得近乎笨拙地替她脱鞋。
“嘶……”
许是碰到了伤处,封眠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想缩回脚。
“别动!”百里浔舟低喝一声,语气硬邦邦的,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顿住,变得更为小心翼翼。
接着便是呼吸一窒。
暴露在眼前的纤细脚踝伤痕累累,脚上更是惨不忍睹,擦伤遍布,被磨出的血泡早已破裂,边缘红肿,渗着血水。
百里浔舟几乎咬碎后槽牙。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愤怒、心疼和自责的剧烈情绪在心中翻滚冲撞。
这般娇气的,一阵风便能吹倒的人,怎偏生胆比天还大!放着好好的王府不待,非要来淌浑水!
更多却是自责与懊恼,她说什么相信他,可他还不是让她将自己弄成了这幅鬼样子,什么也做不了!
封眠不大自在地蜷了蜷脚趾,试图将脚缩回裙摆下,“那个,让流萤她们帮我处理就行了,不麻烦你……”
百里浔舟正准备去拿干净布巾的手一顿——
作者有话说:百里浔舟:[爆哭]我是不是被嫌弃了
第45章
山风静谧,一片兵荒马乱之后,解救的人与抓捕的犯人各自归置好,只等着略作休憩,便启程回云中郡了。
姚知远拿着登记好的名册,随手拦了一个士卒,问:“世子呢?”
士卒抬手一指,“那头呢,站好一会儿了。”
姚知远顺着士卒手指的方向一瞧,百里浔舟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郡主马车外头呢。
他点点头正要走,那士卒忽然犹犹豫豫地开口:“姚大人,您说,世子殿下是不是又惹郡主不高兴了,才被罚面壁?”
姚知远:“……你觉得世子能这么乖乖被罚?”
士卒挠了挠头,傻笑两声,“没被罚就行,我们还说呢,若是郡主和世子吵起来,还真不知道帮哪个才好……”
姚知远大惊,这还用犹豫吗?疾羽营的兵都是怎么训的?
“自然是帮着郡主。”他肃容道,“郡主在云中郡无依无靠,身子骨柔弱,性子又好,与世子吵起来,怎么想都是世子的错。”
“况且郡主待你我不薄,我等再站在世子那边,可就是白眼狼了。”
士卒心中疑虑迎刃而解,敬服地向姚知远一抱拳,“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
姚知远颔首离开,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
“殿下。”姚知远行到百里浔舟身后,轻唤了一声,百里浔舟才回过神来。
他将手中名册递上,“犯人和受害者名单皆在此处。这群人骨头挺硬,什么也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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