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入关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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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拍了拍百里浔舟的后背,正要开口,便他低哑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含混地说道:“我没事,回府。”

    扶住百里浔舟左半身的手忽传来湿热黏腻的触感,封眠费力地扭头瞥了一眼,瞳孔瞬间睁大,全是血!

    呼吸一窒,封眠迅速吩咐下去:“来人,背世子回府。流萤,雾柳,你们两个留下照顾……”

    她瞥了一眼屋内的元寄雪,隐去了称呼,转而厉声道:“今日之事谁若敢吐露半个字,军法处置!”

    众人低低应了声“是”,一名鸾仪卫上前背起百里浔舟,流萤气鼓鼓地站在门口瞪着元寄雪,不情不愿地跟着雾柳进屋开窗,整理屋子。

    *

    浴间热气缭绕,百里浔舟泡在飘满了药材的浴桶内,体内的药力伴着不断冒出的汗水被排了出来,舒坦地长叹一口气。

    被他自伤的左手横搁在浴桶边,越过浴桶前摆着的小屏风,正由封眠上着药。

    封眠看着那两道狰狞得深可见骨的伤口便觉一阵幻痛,龇牙咧嘴地缓了一阵,才做好心理准备,细细将药涂了上去。

    “你对自己可真是下得去狠手。”

    “我最恨旁人这样拿捏我,岂能让她如意。”百里浔舟睁开眼,眼底一片凉意。

    想到元寄雪,封眠心下叹了口气,结合元府的乱象,她大概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

    百里浔舟被算计了,唯有满心怒火。她起初自然也是生气的,但冷静下来再想,只觉得悲凉。

    她看得出来元寄雪一直在尽力维护自己的自尊,家中的腌臜事能藏则藏,不肯被外人窥见半点狼狈,想试探百里浔舟的心意,想挑拨她与百里浔舟之间的关系,都做得小心翼翼别别扭扭。

    想为自己的前程做些伤人的坏事,却又磨不开脸狠不下心。

    现下被逼走到这一步,恐怕元寄雪心里的绝望还要更多。

    “山衣如何了?”百里浔舟压了压怒火,终于想起可怜的小侍从,问道。

    山衣也是将封眠吓了一跳,踏进院子时见他一动不动躺在门边,她险些以为他没气了。

    “侍医去看了,方才说没什么大事,先睡着吧,明日再给他开药。”

    此事不宜闹大,封眠便只请了一位侍医来,给百里浔舟开完药浴,又去看山衣。

    给百里浔舟的伤口上药的事这才落到了封眠的头上。

    封眠一面为百里浔舟掌心的伤口包扎,一面还是不容回避地提出了那个问题:“此事,你想如何处置?”

    第38章

    元寄雪不见了。

    她毕竟是别人家未出阁的女儿,还被是被自己的继母下了药,百里浔舟本也不能将她如何。

    况且他也不想将此事闹大,他自己的名誉清白也是很重要的呀。

    所以他只打算日后不许她再进王府,不再相见便罢了。

    倒是她那个胆大包天的继母,需得找一日将人套了麻袋教训一番才是。

    封眠的想法和百里浔舟差不多,元寄雪应向百里浔舟这个苦主道歉,承受自己应担的责罚,而那位黑心肝的元夫人定然也不能轻饶了,仗着自己是一家主母便给继女下药□□,岂能轻轻揭过?

    然而翌日一早,流萤和雾柳便来报,元寄雪留书一封,便消失不见了。

    彼时封眠和百里浔舟刚折腾了一通,封眠才睡着没半个时辰。

    昨夜。

    百里浔舟的左手和手臂被封眠包成了一个棒槌,直挺挺地杵着,非常不习惯,一直试图说服封眠替他重新包扎一下。

    “这样我如何睡?”

    封眠果断地拒绝:“不行。这是惩罚。”

    百里浔舟万万不敢置信:“我是受害者。”

    封眠有理有据道:“你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百里浔舟不大服气:“若易地而处,你会如何做?”

    封眠:……

    封眠不得不承认,或许她会做出和百里浔舟同样的选择,哪怕自损三千也要先逃出去。

    被人这般拿捏的感觉,确实很值得愤怒。

    但她奔波了一晚上,当真累了,不想再拆、再包一次伤口,当即拉起被子一盖就要睡觉,单方面结束了交流。

    百里浔舟没了法子,只能仰躺着独自适应自己被包成棒槌的左手。

    他刚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便听身侧封眠的呼吸声不大对,闷闷的,带着些不大舒服的轻哼。

    他侧首一看,人还睡着,眉心却轻轻皱了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百里浔舟当即挺腰坐了起来,伸出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封眠的额头,触手烫得他指尖一跳,立刻跳下床喊人。

    刚躺下的侍医又被折腾起来给封眠把脉,眼下青黑都又深了几分。

    幸而只是普通的伤寒热病,这是封眠常得的小毛病了,侍医见惯了这等场面,熟门熟路地开了药方,说喝了便好。

    流萤和雾柳都不在,底下的小丫头煮好了药送来,百里浔舟便亲自动手将封眠摇醒,让她喝药。

    封眠烧得昏沉沉的,身上难受,又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的十分不清醒,闻见冲鼻的药味便躲,黏黏糊糊地开口:“不要。”

    百里浔舟瞧着有

    趣,她往左边躲,他便追着把药碗往左边递,“为何不要?”

    “难闻。”她又哼哼唧唧地往右边躲。

    他闷笑着将药碗递过去,“难闻也要喝,对身体好。”

    “讨厌。”封眠扭头往左边躲,拒不配合。

    百里浔舟直接眼疾手快地在她躲到左边时,将药碗怼到了她的嘴边。“快喝。”

    封眠死抿着嘴唇往后躲,“拿走。”

    趁她张嘴,百里浔舟直接将药碗怼进她嘴里,生生灌了一口药进去。

    这一灌,两个人都呆住了。

    百里浔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伸出被绑成棒槌的手,想帮她拍一拍背,“没呛着吧?”

    封眠一双乌黑的眼珠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百里浔舟,看得百里浔舟后脊一凉。

    生病的人本就较平时脆弱,加上也没睡饱,脑袋里一直混混沌沌的,心里的委屈便海啸似的涌了上来。

    封眠嘴一撇,情绪控制了大脑,泪珠断了线一样掉出眼眶的同时,一头往百里浔舟身上撞,试图砸死这个追着她灌药的讨厌鬼。

    她成功了一半。

    没把人砸死,但药洒了一地。

    封眠以为自己是用了十成的力砸过去,看在百里浔舟眼里,她却是忽然软绵绵地倒进自己怀里。

    为了接住她,免得她摔到地上又磕出什么毛病来,百里浔舟失了平衡,单手端着的药碗翻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染了一地的褐色。

    但好在人是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完好无损。毛茸茸的脑袋恰好埋在颈窝处,带来热乎乎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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