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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离婚六年后,他看不见了 [破镜重圆]》 24-30(第4/19页)
“您的腿……”
走过来这一路,覃乔望进桌底,只看到打石膏的右腿被宽松的长裤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
但是他这一站便看出了端倪——右腿不敢使劲,脚尖微微踮起。
“骨裂……最轻的那种。”他的唇角勾出一抹自嘲般的笑意:“现在又瞎又瘸,你别介意。”
你别介意?
覃乔还没回味过来,就见陈嘉树扶着桌边,靠左腿跳了两下又两下,每一下都仿佛踩在她心尖上。
脱离办公桌后,陈嘉树猫下腰,伸出左手,指尖碰到前面这张沙发背面,握住靠背一角,又要起跳,覃乔脱口喊住:“等等!”
陈嘉树还维持着弓起背部的姿势,胳膊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只听她语带批评地道:“你是想证明自己很强吗?腿成这样了,还不好好休息?”
“很多文件等着批复。”他直起腰,低低地道。
覃乔冷声:“你这种工作方式只会延长病程,结果就是,“因小失大”,为了眼前这几份文件,赌上自己的恢复周期,值得吗?”
被训了男人还弯起眼笑,他下巴指里面卧室:“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眼睛不好,连轮椅都没办法推,陈嘉树由着覃乔将自己推入房间。
轮椅靠着床边,起身时,覃乔搀起他,陈嘉树在慢慢坐下来。
“乔乔……”陈嘉树掀开被子躺进去,抬头望着覃乔:“你昨晚说得话还记得吗?”
覃乔低眸,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紧。
“只要我需要你,你就会来找我。”陈嘉树低声念出。
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那双如同海域般深邃漆黑的瞳眸里闪烁着脆弱、乞求的光点。
覃乔心一痛,紧咬下唇肉。
她昨晚逃走是因为害怕。事实上她一直害怕陈嘉树……怕心疼,怕心软,怕原谅他。
但昨晚种种酒精作祟确实也是一方面,她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连自己当时什么心情她都能记起。
两人一起沉默,房间里静的恍若连呼吸都凝住。
“我需要你,乔乔。”
还是陈嘉树开口打破沉默,每个字都带着十足的郑重。如同往平静的湖里丢了一块石块,水花飞溅起老高,过后涟漪久久不息。
覃乔不由得想起八年前,陈嘉树向她求婚那夜。
他学电视里那样先联系了一家烟花公司,然后带她到湖边。
烟花在湖对岸炸开,五彩斑斓烟火照亮半片天空,他在这幅绝美的背景下,屈膝跪在地上向她求婚。
“乔乔,嫁给我吧。”
他们有太多美好的曾经,让她无法对这个男人彻底狠心绝情。覃乔的目光掠过陈嘉树攥着被子的手,像是无意识地动作。她往外瞥了眼,抿了抿唇,问:“果篮里有苹果,想吃吗?”
陈嘉树眼角不动声色的怔忪,薄唇翳动:“好”
覃乔走出几步,停下扭头,询问:“对了,还有石榴,你想吃苹果还是石榴?”陈嘉树奶奶还在时,她每年都有吃不完的石榴,她网上查过石榴营养价值很高。
分毫不差地撞入男人温柔的注视。
陈嘉树不属于那种俊美,更倾向于大气成熟的俊朗。眉弓高耸,眼角纤细与双眼皮相互映衬,不笑时,眼神暗藏锋芒,仿佛能洞察人心;而微笑时,那双眼睛变得阳光明媚,让人生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无论过去多少年,陈嘉树偶然间的一个笑,都会让她那颗心被牵起。
“石榴费功夫,”陈嘉树说,“今天吃苹果吧。”
覃乔点头:“好。”末了她补充:“明天请教你剥石榴。”
陈嘉树很会剥石榴,能不损分毫的取出果肉,再覃乔看来非常厉害。
那时候每次吃石榴都是陈嘉树剥好之后放入碗里,送到她手边。
覃乔走出去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陈嘉树长长舒了口气,他靠回去,安慰的笑意加深。
苹果吃完又坐了四五十分钟,覃乔低头刷手机回消息,陈嘉树在耳旁说:“乔乔……早点回去吧。”
“你跑出来找我?”覃乔的目光轻落在他右腿上,眉头微蹙。
陈嘉树伸手,碰到她的指尖,上抬半寸握住她的手腕,拉过来:“以前总是你来找我,乔乔……虽然我眼睛不行了,但我能追你。”
视线转回到陈嘉树脸上,覃乔默了默,慎重地道:“昨天我说得每个字都记得,陈董不限于任何事情。”
陈嘉树微笑:“你常常来见我,就可以了……”
覃乔淡淡地弯了下杏眼:“好,那我走了。”
陈嘉树的手却没有要放的意思,她起了身又坐下,淡瞥他这只白玉般干净白皙的手,手背上那层皮肤薄如蝉翼,底下的青色经脉清楚可见。
她还在研究他的手,陈嘉树温柔极了的声音飘了过来:“路上小心。”
闪耀的霓虹灯在覃乔神色凝重的脸上流连,回去的路上她又想起陈嘉树那张脸,他恳求她‘留下’可冥冥之中有种很微妙的疏离感,这种需要又推开的感觉熟悉又让人窒息,陈嘉树……还是老样子。
夜色浓稠,夜风滚着热意,皎洁的月色如薄纱般覆盖在房顶、树木、身上,老宋双手搭在栏杆上,俯瞰楼底。
东昕医院不像公立医院那么繁忙,才刚入夜路上就没人了。医院绿化覆盖率高,白天小路蜿蜒,如置身于私家园林,到了晚上一盏盏地灯在丛林中,光影微弱显得极为幽静。
“哐当!”
卫生间传来一阵金属砸地的巨响,夹杂着物品散落的哗啦声。老宋冲过去,但他没贸然开门,而是站在门口,正要抬手敲门,陈嘉树平和的声音响起:
“老宋,进来扶我一下。”
打开门,陈嘉树坐在地上,双腿盘着,手边是翻倒的铁质收纳柜,原本堆在上面的小组件散了一地。
今天第二次摔倒了,腿伤加大了日常难度,陈董又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手他人。
老宋弯腰架住陈嘉树腋下费力地将这个一米九的男人抬起,再将他搀扶着往外走。
然而,刚出门,老宋瞥见站在卧室门口的覃乔,惊得手臂一颤。
陈嘉树闻到了属于覃乔身上的冷香,覃乔走之后,房里的她的气味淡了,现在却又浓烈起来,联系起老宋突然间的反应,陈嘉树呼吸一沉,蓦地转头望向门口处。
那道身影真的站在那里,只是有些缥缈,仿佛一团烟,刮阵风便会散。
“乔乔……”
覃乔用近乎敷衍的语气嗯了下,待陈嘉树坐到床上之后,她才走上去,笔直地站着,眼帘低垂,长而卷曲的睫毛在下眼处投下扇形阴影。
这次老宋一言不发地径直离开。
“乔乔你怎么回来了?”陈嘉树下巴仰到极限,脸上带起笑意,“什么东西落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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