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与花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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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淮烦躁地皱起眉心,明知眼前这人惯会演戏骗他心疼,可当真要狠厉无情地对沈韫珠,他却还是不落忍。

    一时间二人僵持在原地,谁也没有先开口。

    裴淮虽恼恨沈韫珠,却也不曾动过废弃的念头。不过是舍不得重罚,索性吓唬吓唬罢了。见沈韫珠这副可怜样儿,终于还是冷冰冰地道:

    “朕不会将你废为庶人,趁着朕还没有改变心意前,朕劝你赶紧回你自个儿宫里去。”

    沈韫珠依偎着裴淮,忍不住泄出了几声低泣。自从上元那日得知真相起,短短数月内发生的事情都让她感到彷徨和无所适从。

    “皇上,”沈韫珠颤声开口,“妾身日后还能再见您吗?”

    裴淮恼这女子没良心,更恼自己狠不下心。

    被一再追问得没了耐性,裴淮不禁面色阴沉地反问道:

    “背叛了朕,还妄想要朕的恩宠?”

    “朕没将你打入冷宫,已是顾念昔日旧情,你休要再得寸进尺!”

    “妾没有——”

    沈韫珠苍白无力地辩解,很想说自己没有背叛,却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

    其实岂止是背叛,真相是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效忠于裴淮。

    裴淮捏住沈韫珠的下巴,强令她抬起头来,训斥道:

    “在朕这里,你的所作所为与背叛无异。”

    说罢,裴淮也没压住火气,登时便狠狠一甩手。

    沈韫珠不防裴淮会跟她动手,顺着力道险些扑倒在地。眼泪砸在砖石地面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皇上,妾身愿意受罚,但求您别对妾身不管不问。”

    沈韫珠哑声开口,身形单薄,透着几分羸弱。

    裴淮冷眼看着沈韫珠狼狈地跪伏在地上,轻嗤了一声,心里却不知在期盼什么,沉声问道:

    “理由?”

    只要她说爱他,说舍不得他——

    “妾身想活命。”

    沈韫珠绝望地闭了闭眼,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你可真是,”裴淮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地道,“好得很。”

    “姜德兴!”

    裴淮扬声叫人进来,瞧上去气势汹汹,处置这女子的话却在嘴边不停打转,怎么也说不出口。

    姜德兴埋着头不敢催促,余光瞥见跪地垂泪的娴昭仪,还是不禁暗自叹息,这又是何必呢?

    裴淮刻意阖目不去看沈韫珠,却还是被她哭乱了心神。

    须臾,裴淮猛地砸了拳桌案,恨声道:

    “送娴昭仪回宫,听候发落。”

    第53章 转瞬成空

    一夜之间, 宫中风云突变。

    姜德兴虽有意替沈韫珠遮掩,但搜宫之时许多女官都在,风声早就在暗地里传开了。

    嫔妃们各有各的门道, 没过多久便都知晓重华宫里搜出了什么。

    昨儿个还艳羡娴昭仪荣宠加身的众人,此时都不禁笑话起她竟如此不识抬举。

    皇家最重子嗣, 娴昭仪霸着恩宠还偷用避子药,可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重华宫内, 沈韫珠亦是一夜未眠, 靠在窗边枯坐了半宿。

    画柳一直在殿中守着沈韫珠, 瞧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也不由得悄悄抹眼泪。

    沈韫珠的泪却仿佛都在裴淮面前流尽了, 此时只茫然地望着天边朝霞。

    沈韫珠怔怔地想到,差不多一年以前, 她们也是看过同样的一幕。

    那时她还许诺画柳,待此间事了,会带着画柳一起回南梁。

    “你回去歇歇, 换青婵进来罢。”

    沈韫珠嗓音沙哑, 双眼中也不复昔日光彩。

    “奴婢不累。”画柳摇头道。

    沈韫珠垂下眼睫,轻声道:

    “听话,我有事要同青婵讲。”

    画柳见沈韫珠如此说,只得依依不舍地离去。没多久, 便换了青婵进来守着。

    沈韫珠捧着个木匣从内殿走出来, 将青婵招到身边。

    “我在宏晋银号存了些银票, 虽然不多, 但都是我在金陵时自己攒下的, 应该足够你日后安身立命了。”

    说着,沈韫珠将手边装着信物的木盒推给了青婵。

    青婵愣愣地看着沈韫珠, 眼眶渐渐泛红,颤声问道:

    “娘娘这是要赶奴婢走?”

    沈韫珠强忍着心头酸楚,伸手抚上青婵鬓发,柔声道:

    “我会送你离开燕都。你拿着这些,往后寻个安生去处,好好活下去。”

    青婵躲开沈韫珠的手,倔强地别过脸去,难得任性地说道:

    “娘娘要去哪儿,奴婢就跟着去哪儿。便是刀山火海,奴婢也绝不离开娘娘半步。”

    沈韫珠见青婵如此忠心,心下自是感动,却也更加打定主意要送她离开。

    沈韫珠摇摇头,坚持道:

    “你我主仆一场,今日便就此别过罢。”

    “娘娘凭什么只赶奴婢走,却不赶画柳走?就因奴婢服侍娘娘晚些,娘娘就如此信不过奴婢吗?”青婵哽咽着问道。

    沈韫珠知道青婵是在故意说气话,拉过青婵的手,哑声劝道:

    “画柳是王府的家生丫鬟,她离了我也无处可去,但是你不同。如今我已自身难保,你再留在我身边,恐怕也只会白白送命。”

    “娘娘您别说这些丧气话。”

    青婵跪下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语气笃定地宽慰道:

    “皇上是念旧情之人,他不会将您怎样的。”

    “他放过我,我才是真的难安。”

    沈韫珠苦笑一声,闭了闭眼。

    “南梁对我不仁,我自无须有义。可对于他,我终究是亏欠。”

    青婵红着眼眶,反驳道:“您同皇上是……”

    怕惹沈韫珠伤怀,青婵默默咽下了“夫妻”二字,接着说:

    “哪有什么欠不欠的?”

    “这些年来我机关算尽,结果竟是认敌为友,早就辱没了沈家门楣。”

    沈韫珠环抱着双膝,事到如今,终于忍不住吐露心中苦楚,长叹道:

    “忠君我此生是做不到了,便莫要再辜负旁人了。”

    青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吵嚷声打断。

    画柳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失措。

    “娘娘,方才姚嫔带人闯进来,说是要搬走咱们宫里的东西。”

    沈韫珠已提不起什么心力,只得由青婵搀扶着起身。刚来到门槛外,还不曾开口,便听见姚千芷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

    “哟,这不是娴昭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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