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镜与花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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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贵嫔?

    “中秋佳节正是阖宫团圆的日子,我怎好躲着不去?”

    令容华神色黯然,不禁暗恨娴贵嫔怎地如此命大,明明都落入了南梁贼人手里,竟还能好端端地被救下来。

    听得令容华执意要去,杨嘉因面含隐忧地说道:

    “妹妹如今怀着龙裔,身子最是金贵,万事当以孩子为重啊。”

    令容华听了这话,更是犯愁起以后的事来。娴贵嫔年纪轻轻的,又比自己更加得宠。日后若教娴贵嫔也怀上了龙胎,自个儿的孩子能拿什么同她的比?

    “姐姐放心,我都省得。”令容华低头瞧着掌心里的安胎丸,捻开一半儿含进唇间。

    杨嘉因见令容华如此执着,也不好再劝,只得轻叹一声,道:

    “妹妹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盼着妹妹一切安好。”

    令容华搭着宜妃的手,感激道:

    “多谢姐姐关心。”

    “离中秋宴还有五六日呢,说不准到了那时,妹妹便已然大安了。”杨嘉因噙着笑宽慰。

    令容华同样报以一笑,心里隐隐有了期盼。

    杨嘉因从令容华手中接过茶盏,柔声道:

    “妹妹早些安歇,我就不打扰了。”

    “恭送姐姐。”令容华倚靠在床榻边,轻轻颔首。

    杨嘉因转身迈出殿门,驻足在景安宫前的玉阶上,久久未曾离去。

    抬头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金乌,杨嘉因缓缓勾唇,仿佛嗜血恶鬼撕扯下了温情脉脉的人皮,露出一抹诡异瘆人的微笑。

    第33章 高楼望断

    八月十四日酉时, 御花园东南角。

    沈韫珠眯起双眼,按着徐月吟之前教给她的联络法子,从东边第一株桂花盆景开始数起。

    一, 二,三……

    每走一步, 心跳都不由加快一分。

    终于,在垂藻堂外的第十七个花盆前, 沈韫珠停下了脚步。

    “娘娘, 应当就是它了。”

    画柳跟着数了一遍, 确认是这只天蓝釉六足花盆没错儿。

    沈韫珠瞥了眼四下无人,伸指探进花盆下方的缝隙里, 沿着盆底一寸寸摸索过去。

    触碰到一枚细小硬物后,沈韫珠指尖一挑, 迅速将它取了出来。

    只见半寸见方的银箔里,似乎是夹了张传信的字条。

    沈韫珠见状心下稍安,看来渡鸦安插的眼线里, 还有人未曾暴露。

    画柳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喜道:

    “还好还好,至少能有人帮衬着咱们。”

    沈韫珠颔了颔首,将银箔捏在手里,触手一片冰凉, 仿佛是块寒冰贴着她温热的掌心。

    既是借着做团圆饼的由头出来, 总得带些东西回去掩人耳目。

    沈韫珠略一琢磨, 抬手折下了眼前的银桂花枝, 轻松地说道:

    “咱们摘些银桂再回罢。”

    画柳同沈韫珠想到了一处, 旋即笑道:

    “正巧尚食局送来不少桃仁和松子仁,回头奴婢便把它们碾成细末子, 拿来给娘娘掺进糖桂花里。米粉还要细细地蒸起酥来,到时在清甜的绿豆桂花泥外头,裹上层松薄酥脆的饼皮子,那才教人垂涎三尺呢……”

    沈韫珠眉梢间染上笑意,刚要点头附和。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搅和了沈韫珠的好兴致。

    “本宫还当是谁这么放肆,原来是娴贵嫔。”

    沈韫珠笑意顿住,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沈韫珠回身一看,果见淑妃扶着宫女的手,慢条斯理地往她这边走过来。

    “见过淑妃娘娘。”沈韫珠欠了欠身子。

    淑妃垂眸扫了沈韫珠一眼,瞥见藤篮里的银桂,登时冷笑一声,朝沈韫珠发难道:

    “谁准你摘宫里的桂花了?”

    沈韫珠不慌不忙地直起身,不答反问道:

    “娘娘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不知宫里哪条规矩说了,不许妾身摘花?”

    “明儿个可就是中秋宴了,这满庭院的银桂都教你摘去,你还让皇上和本宫赏什么?”

    沈韫珠撇了撇唇角,心道此番奉旨操持中秋宴,怕是又教淑妃得意起来了。

    “回娘娘的话,妾身见这银桂开得正好,便想着摘些回去做团圆饼。本也用不了多少,断不会耽搁您明日赏花。”

    沈韫珠有恃无恐地瞧向淑妃,顺口胡诌道:

    “何况皇上说过最喜欢妾身的手艺,想来是不会怪罪妾身的,娘娘无需多虑。”

    哪知不远处的婆娑树影后,蓦然晃过一抹玄袍身影。男人握拳抵唇,无声地笑了笑。

    淑妃自然不知皇上同沈韫珠说过什么,闻言果然当真,满眼嫉恨地瞪着沈韫珠道:

    “本宫可告诉你,你也用不着得意。等令容华的孩子生下来,看你还能笑到几时!”

    “妾身笑不笑的倒不打紧,”沈韫珠轻挑柳眉,反唇相讥道:

    “只是淑妃娘娘伺候皇上多年,这肚子怎地始终没个动静?您自个儿心里着急,也不该拿妾身作筏子啊。”

    “你!”

    淑妃气结,厉声喝道:

    “区区一个贵嫔,仗着有几分得宠便敢同本宫呛声?”

    沈韫珠轻笑一声,散漫地应道:

    “贵妃也好,贵嫔也罢,说到底都是皇上的妃妾,谁又比谁尊贵?等娘娘真坐上后位了,再拿这话来教训妾身也不迟,到时妾身必定头一个去给您磕头敬茶。”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却是往淑妃心窝子上戳。淑妃明明离后位只差一步之遥,这一步却是走了三四年也没走到。

    “画柳,咱们走。”

    沈韫珠不甚在意地挑唇轻笑,转身踏上另外一条石子路。

    刚带着画柳绕过一处山石,沈韫珠竟意外撞见了姜德兴。

    姜德兴朝沈韫珠嘿嘿一乐,弓着腰道:

    “贵嫔娘娘金安。”

    说罢,姜德兴侧身一闪。只见石桌旁坐着的,赫然是玄袍银冠的皇帝。

    沈韫珠心里咯噔一跳,知道方才那番话多半是被裴淮听去了,二话不说就行了个大礼:

    “妾身参见皇上。”

    裴淮挥了挥手,姜德兴立马带着所有宫人退到十丈开外。

    “近前来。”裴淮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沈韫珠踌躇着要不要起身,一时间竟没有动作。

    见沈韫珠跪着不动,裴淮摩挲着扇骨,哂道:

    “在朕面前倒是乖觉。”

    沈韫珠心思转了几个来回,立马俯身告罪,“妾知错。”

    “嗯。”裴淮忍着笑,故意声线冷淡地问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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