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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晚棠纪事》 60-70(第22/27页)
底,传出叶家老爷子即将离退的消息。
在不少人眼里,这意味着,叶家的传承,终于来到了即将年满32岁的叶裴修手里。
他父亲叶廷文与他不在同一个体系,按道理两不相干,但是,圈里风言风语讲说,叶裴修也许要跟父亲闹翻,为了夏家的女孩。
一开始,叶廷文只觉这是无稽之谈。
直到八月底叶裴修从内罗毕回来,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他依然这么觉得。
叶家家宴,为叶裴修接风洗尘,当着全家人的面,叶廷文提起他的婚事,他也只是淡淡笑着点点头,“我在考虑。”
家宴之后,叶裴修去西耳房陪老爷子下棋。
各自兵行险着,很有斗狠的意思。
潜心屏息之时,爷爷突然说,“裴修,你没有胜算。”
叶裴修执棋不语。
“你爸比你大二十多岁,足足二十多年的积累,根系枝叶之深,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有些事,我都未必清楚。”
爷爷道,“……再者,若你们斗得个两败俱伤,如这盘棋局,那咱们家,恐怕要……”
“您说的我都明白。”
叶裴修落子。
却也已难挽败局。
虽则他输了,然而,爷爷那边也被他杀了个七零八落。
棋局惨不忍睹。
叶裴修站起身,到书桌边拾起白色烟盒,抖出一支,划开火柴点上。
火柴一霎火光,映亮他的眉眼,转瞬熄灭。
他咬着烟,随手翻看书桌上那本82年版的《京剧长谈》。
“只是,”他近乎平静地开了口,“……有时决定胜负的,是谁先让步。”
“你就赌他会先让步?”
“他会的。”
叶裴修道,“叶家带来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而他,苦心经营半辈子,他输不起。”
老爷子听了只觉胆寒。
“你爸是个狠心的,你不要低估他。”
“最不济,就是一死。”
他说,反而笑起*来,“早在当初跟您谈话时,我就有这个觉悟。”
老爷子骂了他一句,“你个不孝子,在我面前说这些。”
他本就不是既要又要的人,早在当初和夏清晚在一起时,他就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心理准备。
可是,出生时就萦绕在周身的金尊玉贵的枷锁,早已生长入骨血中,要挣脱,哪儿有那么容易?
老爷子这时候心想,就由着他闹一场吧。
他是个有血性的,不让他上一趟战场,亲身去厮杀搏斗,他怎会甘心呢?
第69章
夏清晚的飞行课程进展飞速。
九月份,已经练习到失速改出的应急处理环节。
每每一趟练习下来,衬衫都湿了。
在这飞行课程的间隙,她又参与了一次为期一周的Safari行程。
这一回,跟着旅行团住在帐篷里。
傍晚,帐篷边点燃起篝火,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一起聊天唱歌跳舞。
以往,她不太参与这类互动,这一次,却在大家的起哄之下,站起身,跳了一段古典舞。
三年前初见到表哥宋延璋之后,这些年,他们偶有联系与会面,宋延璋给她发来过几盘录像带视频,是她母亲宋南乔舞台演出的资料。
她报了个班,一边跟舞蹈老师学习基本功,一边跟着母亲的视频资料练习。
虽说幼时没学过,然而老师说她先天条件好,身姿修长柔软有韧性,还开玩笑道,“达成你视频里那种大师级的程度有点困难,但随便跳一跳糊弄外行还是没问题的。”
渐渐地,在课余日复一日的练习里,对母亲的思念好似也随着动作融入了她的骨血中。
整个人也更舒展了。
她这一段舞博得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夏清晚笑着弯身致意退场,回到自己的露营椅上。
明亮火红的篝火在视网膜上跳动,怦怦然。
父亲的唱片、母亲的舞蹈、叶裴修的疤痕。
都一同在她心内鼓噪-
十月份,夏清晚的飞行训练接近尾声。
等待考试的那几天,她跟叶裴修通过几次电话。
八月底他回京之后,她一直悬着心。
然而,在电话中,叶裴修表现如常,仿似无事发生。
七月初,他初次来到她公寓时,只说“现在情况没那么糟了。”以及:他的承诺没有假。
可是,那一句“事在人为”的承诺,背后包含着怎样的腥风血雨,她不能够想象。
她想要与他并肩,下定了决心勇敢地走向他,可毕竟,她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而叶裴修,稍有不慎,也许要失去所有,千夫所指。
她不可能不焦虑。
所有这些百转千回的牵挂和担忧,末了,化作一句温柔的低语,“叶裴修,你最近还好吗?”
“我很好,”电话对面,叶裴修说,“只等你回来。”
“……我有很多话,想当面跟你说。”
“我也是。”
他道,“要不要视频?”
夏清晚刚洗过澡,正在晾头发,默了默,道,“……好。”
叶裴修拨了视频通话过来,她点了接通,屏幕上赫然出现很近的她的脸,长发湿漉漉的,明亮清透的眼睛里藏着一层沉郁。
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脸颊白里泛红,是清晨的朝露,是夜晚的清风。
他屏了屏息,“洗了澡?”
“嗯。”
他的脸稍稍离开镜头,夏清晚听到一阵窸窣声,他的脸再回到屏幕范围内,她发现他扯掉了领带,衬衫领口扣子松开了一颗。
“你在叶园?”
“嗯,刚回来。”
“有应酬?”
“嗯,喝了一点。”
他说。
她细细端详他的脸。
末了,笑说,“看不出喝了酒,看起来挺正常的。”
未见疲态。她放心了些。
叶裴修也笑起来。
他正走到茶几边,俯身拿烟,是而脸偶然凑近了屏幕。
他不知道那张笑脸唇红齿白凑近时杀伤力多么大,即便隔着屏幕,夏清晚的心跳也骤然空了一拍。
他说,“我哪一次喝了酒之后不正常了么?”
根本不用细想,夏清晚脑海里立刻跳出来,在一起的那个春节假期,他放假头一晚,应酬时喝了许多酒,提前两个小时去夏家老宅找她,满天飞雪里,他手撑门框,笑着看她,把她压在玄关深吻。
一个失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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