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薰的民国日常: 3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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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有心人。有些事情不要怕做,而要去做。咱们这样年轻,有的是时间和机会,遇到能做的事做便是了,不要还没开始就瞻前顾后的,往不好处去想,那样的人生该有多悲观呐。”

    “我知道了。”巧珍听小姐说着道理,接了笔,左手胳膊端正地支在桌子上,十分虔诚。

    文薰看着她落笔,运笔,并不在她书写时指导,只一一把其中可说的地方记下来,等她写完后再与她总结。正认真时,莫霞章从外头回来,手里还攥着一封拆开的书信。

    文薰不让巧珍起身,自己主动迎上去,“回来啦。”

    端来晾好的茶水,在桌边放好。又往备好的水盆里打湿毛巾,拿过来给他擦脸。

    莫霞章挨着她坐下,低眉耷眼,任由她摆弄,不太有精神的样子。

    文薰见状不免关切,“怎么了?”

    莫霞章抬头望她,叹了口气。他伸手把她一把揽住,待靠近了再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身上,瓮声瓮气地说:“我再也不能在报纸上给你写情诗了。”

    为了不打扰巧珍写字,他二人说话时声量都放得低低的。

    文薰把毛巾放到一边,抱住他的脑袋,揉了揉他有些烫的耳朵,好一阵失笑,“不写就不写,你每次写,我都要伤透脑筋。”

    前两天,可能是在气头上的莫霞章又手快地登了一首来自[可恶的神秘人士]的发言,内容只有几个大字:

    该死的灵魂。

    文薰后来一见,就知道这是发生在他因戴森吃味,而没说开的那下午间的事,无语中又带着无奈,直叫人哭笑不得。

    不过,“不能写”和“不愿写”,这两种行为到底代表着不同的出发点。文薰思考着,低下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耐心询问:“是不是有人说你了?”

    莫霞章晃着脑袋,生出几分委屈,“挨骂了。”

    虽然不少见,但他这副失落模样倒是稀奇。

    “谁骂你?”

    “胥载先生。”

    胥载胥承林,也是霞章诸多授业恩师中的一位。

    他说罢抬起胳膊,将手中信件递出。文薰接了,展开一看,只见空白的纸页上写了八个大字:

    【新婚燕尔,情有可原】

    在她还没问出相关疑惑时,莫霞章便一五一十地将前因后果说与她听,“前些天收到了胥老师的一封来信,其内容是斥责我不务正业,说我好的不学,偏要学那群花间朦胧派别人士,无病呻吟,写些惹人牙酸的文字,白白浪费版面。”

    文薰自然听说过这位先生的大名。

    胥老师是位阶级斗士,常年奔波在精神战场前线,是激进派中的激进派。他推崇“文章有用,文章有罪”的观点,平日里最看不得肤浅空洞的文学,认为其有“粉饰太平、麻痹民心”之罪。时下所谓的诗学派、浪漫派、复古派,都是他提笔攻击的对象。

    想来胥先生也是看重莫霞章,才有了这遭。

    “我虽不知老师如何能分辨出那人是我,但也认为他说得有理,便好生写了封回信道歉,承认错误。今天这封便是老师给我的再回信。”

    文薰仔细地将纸张叠好,塞回信封,“老师说的没错,为了我们的私事浪费新闻版面,着实不该。”

    莫霞章还是个年轻人,做人做事,都奔着坦荡与热烈去的。老师的一番话骂醒了他,可承认之余,他又未免可惜。

    这种“可惜”情绪浮于表面,便是他的无精打采了。文薰理解他,也安慰他,“你实在想写,日后专门做一本诗集独立发表,只给我一人看便是了,总归咱们的心意无须外人知道。”

    莫霞章喝了口水,还别扭着,“说得容易。”

    文薰便故意激他,“怎么,这么个小小要求,难为大才子不成?”

    莫霞章果然上当,胸中豪情四起,“何来为难?只要夫人开口,一切不在话下!”

    文薰听得有趣,又喜欢他这样,不由得又主动上前抱住了他的脑袋,亲昵地抚慰。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最近很喜欢和霞章亲近。

    “既然是做诗集,莫先生多少写点有水平的东西。免得流传下来,惹后人取笑。”

    “想笑,笑就是了。我若是能留名,放出的臭屁都是香的;我若无名,又或是留下恶名,待我百年,他们再如何觉得滑稽,大不了往我坟头上吐口唾沫。我对此又不能感知,伤不到任何皮毛。”

    “好好的,别讲你那些生死论,我不爱听。”

    “不讲生死,那就讲些热闹。”莫霞章说完,从长衫口袋里取出一张戏票,“咱们请敬贤看戏去?”

    文薰松开手,拿过来一看,发现还是金大师的把戏表演,不由得新奇,“哪里弄来的?”

    “二哥给的。”

    文薰毫不怀疑,“二哥是真心疼你。”

    “我也一直敬重他,这是他应该疼的。”

    寻常时候,莫霞章说话向来理直气壮。

    文薰粲然一笑,又道:“敬贤那疯丫头,整天和妙致妹妹玩得不见人影,难为你还想着她。”

    莫霞章说:“怎么着人家也叫了我一声姐夫,来家里这么久,我还没特意招待她,便想着借此机会借花献佛了。”

    “小姑娘爱看热闹,她一定愿意去。”

    不仅愿意去,敬贤中午回来听说了这回子事,还大喊着要穿漂亮衣服去。

    莫霞章也乐意惯她,耐心询问:“好,是挑新买的,还是你已经有心仪的?”

    敬贤并不是一位多么贪心的姑娘,“妙致送了我一条新裙子,我要穿那个。”

    说完又觉得不够,跑去央求姐姐,“我还要做头发,化妆!我要打扮,要从头到尾都漂亮!”

    莫霞章垂眸,打量了一眼她们姐妹二人的鞋子,直接做主:“我待会儿去打个电话,请鞋铺的商户明天上门,送些鞋子到家里来供你们挑选。不拘数量,挑些好看的,喜欢的,能搭配上衣服的,留着便是了。”

    敬贤在家里何曾被这样惯过?一时喜得眉飞色舞。她冲到面前,拉着莫霞章的胳膊大声提出要求:“好姐夫,我能不能买三双呀?”

    “好姐夫”任她摇晃,八方不动,开口更是大气,“买十双都随你。”

    敬贤咧开嘴角,乐得都合

    不上了,“那多不好意思。”

    那幅模样,哪里是真不好意思?

    又连声哄人:“谢谢姐夫,姐夫最好了!”

    文薰伸手堵了半边耳朵,只望着他们笑。

    敬贤急着要去了解市面上新鞋的款式,拎着裙子便跑回房间,翻画报研究去了。

    文薰施施然,这时才在他旁边坐下,“你还怪会哄人的。”

    莫霞章有几分得意,“怎么样,我不像那种死板、无趣、为了凸现自己的高风亮节,连讨好家人都不愿意去的老派文人吧?”

    说完又道:“依我总结出的经验,对敬贤这类小女生来说,尽力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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