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薰的民国日常: 20、莫家的三位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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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帮忙解围的人换成了琼玉:“什么叫学坏?这叫基本的应酬功夫。如今金陵城里的太太们,有哪个是不会打牌的。好些生意,人情,都是牌桌上谈下来的。大家都说牌桌上能见人品,能拆人心。”

    文薰正把扇子拿回来,也给霞章扇风。听完,极认真地表态:“那这么说,三位嫂嫂也是我的老师了。赶明儿我去望鹤楼摆张桌子,请师父们吃饭。”

    锦姝有些讶异,“三妹,你还知道望鹤楼呢?”

    瑞芬对这些事更了解一些,“想来你是忘记了,文薰小时候是住在金陵的。”正好说起这个话题,她顺便问:“当初你们家那栋宅子,后来是卖掉了?”

    文薰答道:“是。我父亲说,既然已经不住了,空在那里怪令人伤心的,便卖给了积善人家,也不算亏待了屋主建房时的用心。”

    此话一出,瑞芬和琼玉顿时明白这是朗家长辈勤俭持家的做法,对她的为人和家教不禁有了一层新的了解。

    锦姝说话,仍旧是不经思考,“卖了多可惜呀。要是能放到现在,你有个什么事儿,还能住进去,算个落脚的地方。”

    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媳妇身上能有什么事,让她不住莫家,非要住自己家?锦姝这话里未免有暗示人家小两口吵架闹矛盾之意。

    钟琼玉抬眉,听着像是帮她添补,“是啊,怪可惜的,不然把屋子整理好了,还能请我们过去做客。”

    瑞芬随手打出去一张牌,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人不客人?”

    锦姝想,好好地,说什么一家人和客人?这里唯一的客人,不就是她吗?心里不虞,对这二位嫂子的意见又多了一层。

    明明说的是自己的事,可文薰听着这些话,自觉不太好接,便装作被牌面绊住手脚,并不开口。

    等这把琼玉赢了,又是一轮洗牌。

    打牌的时候,闲话家常,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说着生气了,倒是不好。琼玉有心给老三家的面子,挑了一个话头:“说起来,夏天这么热,结婚的人却怪多的。”

    锦姝迫不及待接她的话,“取个红红火火的兆头嘛。三万。”

    “碰。”瑞芬接了牌,又关心地问:“可是哪里有酒席要吃?”

    若有应酬,便是她该处理的事务了。

    琼玉也知道她询问的原因,开口解释:“是宜章的同事,我和他过去随份礼便罢了,拉扯不到家里的关系。”

    锦姝这时想要问个细致,“二哥的同事我也大概见过,是哪位先生要结婚了?”

    这又是文薰不了解的地方了。她不愿说错话,便一言不发,只和霞章交换眼神,想着等回去了问他便好。正思忖着,她摸了一张三筒,搭在牌里一瞧,用比刚才更熟练些的手法手忙脚乱推了牌,“自摸,胡了!”

    “唉呀!”锦姝一听她糊了个这么大的,赶紧算牌。

    瑞芬也装出着急的样子,“好坏的丫头,一声不吭的,背地里偷偷地胡牌赢我们的钱。”

    文薰开心地发笑,回头对着霞章,竟有些显摆,“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学会了。”

    霞章点头,眼睛里全是认可,看得文薰少见地升起虚荣心来。

    又打了几圈,后来二哥宜章找过来了。文薰便和怀章起身,把位置让给他了。

    他们起身要走,瑞芬着急地去留二人:“可不能把位置全给他们!不然,不叫老二家的两个左手倒右手,专赢我们的钱了吗?”

    霞章道:“好姐姐,便饶了我这回吧。明早我还要出门会客,需得早睡呢。”

    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好再留了。

    今夜也是放松了一回。

    回去的路上,文薰问:“你明天要到哪里去?”

    莫霞章笑道:“不过是哄人玩的乖话,我才结婚,哪有去处?”

    他是看文薰一直不说话,担心她无聊,才借口离席。

    文薰失笑,又可惜道:“大嫂今天的牌运好像不太好。”

    霞章知道她的心思,提出建议,“那咱们把大哥找过去,帮她的忙。”

    “好啊!”文薰笑着拍了下手,觉得这个主意又坏又好。

    霞章趁着气氛,拉住她的手:“表嫂说话向来那样,她人其实没坏心,你要觉得委屈就打我撒气好了。”

    “好好的,我打你什么?”

    “若不是嫁给我,你何必遭受妯娌相处之灾?”

    “这话不好,全天下,难不成只有你有兄弟嫂子不成?”

    文薰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陌生的温度,虽然从后背心到脖颈处开始微微燥热,却并未抗拒,“而且大家都在照顾我,我没受什么委屈。”

    说来,不论是早上请安还是中午吃饭,又或是刚才,莫霞章一直有在考虑她,照顾她。他的行为若能长久,都能担得上“天下第一好丈夫”之名了。

    霞章不知她心里的琢磨,只高兴她愿意让自己触碰,便又离得近了些,和她肩并肩一路往前。

    周围安静,只有蝉鸣,文薰听了片刻,得了些许雅趣,又问:“刚才牌桌上有件事我想不通。那一回,二嫂提起做客,大嫂说是一家人……我起初以为她们是在提点表嫂的不是,可后来一想,或许并非如此。”

    霞章解释:“她们不是在说表嫂,是二嫂一直有想分家的念头,顺口说了。”

    文薰想,二嫂是留洋回来的人,住在大宅子里,又在父母兄弟跟前,难免会觉得不够自在,想分家是情理之中。可按照大家族里的规矩,父母健在,儿女如何能分家?

    “只是,为什么大嫂要在口头上相拦?”

    霞章轻声道:“大嫂一直都是家里最尊重二老意见的。”

    “二嫂和大嫂是否有不虞?”

    “姐姐果然蕙质兰心。”

    “我只是如此观察,并不能确定。”

    “大嫂去年春天流了个孩子,后来园子里有人嚼舌根,说是二嫂冲撞了。”

    “是这样吗?”

    “鬼神之说,有何可信?不过凑巧罢了。只是传了这么个说法,两位嫂嫂心里多少有些芥蒂。”

    这下文薰便明白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母亲说,人口多的人家,杂事也多,这话真没出错。

    她又偷瞄了一眼莫霞章,心说他看起来不经事,没想到对家里的情况和人心却能掌握到胸有成竹。

    霞章低头看她,伸手帮她撩开被吹乱的鬓发,“累了吗?”

    文薰摇头,“没有。”

    霞章还想再凑近些关心,又怕不够尊重冒犯。

    不经意间抬头,望见了天上的月亮。月色皎洁,可被清风微拂,又觉得她哪能愿意一直被清风吹拂?

    思觉此处,他不知自己的行为是否合适,不免忧伤,便松开了手。

    文薰眼睛一抬,看

    着他的侧脸,不知道这是何意。

    难道是觉得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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