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鬼: 100、恶鬼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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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山村里,曾勇有些异常的兴奋,他每次去翰林院经过摘星楼时,就看到很多高官在楼下叩拜,他们将国师奉为神明,那跪下去的人,每一个都身居高位,是他曾勇努力一辈子都可能难以企及的高度。

    但现如今,他不止能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人了,还会将他护送回去。

    他倒要看看这神仙样的人,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只可惜他还没等到夏子午从山上把荀畜带回来,到先等来了圣上。

    晏临实在是等无可等了,他领着一队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

    曾勇骇了一跳,连忙附身拜下去:“圣上……”

    晏临快步踏过他,理都没理,高声问道:“夏子午呢!”

    曾勇:“圣上,国师大人已经找到了,是岐山这群刁民将人藏了起来,夏大人已经上山去请了。”

    短短几天,晏临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戾气,面相都仿佛变了,额头上隐隐发黑。

    晏临明知道人很快就能见到了,但他就是很焦躁,一刻都不能再继续等下去的焦躁。

    他竟是直接带人上山去了。

    荀畜见到晏临一愣,他没想到晏临也来了。

    夏子午叩拜,“圣上。”

    晏临眉头狠狠地皱起,他一把拉住荀畜的领子,那之前在他心里翻来覆去无数遍的话,可等现如今见到了人,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阿荀……”他痛苦地唤了一声。

    晏临很想问他,逃跑的这么多天,荀畜到底在想什么,是真的不想再回来了么?他同萧安又是怎么回事……

    就没有一点……没有一点不舍么?

    荀畜也唤了他一声:“圣上。”

    晏临妄想从他脸上看到点什么,哪怕一丝一毫……可什么都没有,荀畜平淡如水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晏临问他:“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的么?”

    荀畜:“圣上,我想留在岐山。”

    他想弄清楚徐家嫂嫂所说的,他眼中多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晏临一瞬间没有表情,他哑着嗓子同荀畜说:“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夏子午意识到有些不对,他喊了一声:“国师!”

    晏临大声呵斥道:“你让他说!”

    荀畜古井无波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想留在岐山。”

    晏临突然就觉得荀畜那张脸在他脑子里清晰了,从年少记忆的桂花香气里飘出来,一点一点在晏临脑海中呈现。

    那么一张无情无义、冷心冷情的脸。

    “荀畜。”晏临只觉得怨恨,他第一次叫荀畜完整的名字,“你是想留在岐山么?”

    他转身背过去,气得手都在发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

    “朕便让你留!!!”他说着猛地又转回来看向荀畜,那张脸上根根青筋暴起,双目凸出,眼白通红泛着血色,狰狞犹如恶鬼,“来人!”

    “属下在。”

    “朕的国师要留在岐山,那便如他的愿,把这岐山独留给他一人!”晏临一挥手,“一个也别放过。”

    岐山十几户人家、将尽五百人的性命,就这样被定下了。

    小暑缩在荀畜身后,吓得牙齿上下磕碰着,他拽着荀畜的衣角,小声同他道:“大人,你快跑吧……圣上疯了……”

    晏临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盯着小暑,阴恻恻地朝他招了招,“就是你陪着国师一起逃跑的?”

    小暑害怕得浑身发软,还不等晏临再说什么,他吓得掉头就跑,下一瞬,临近的士兵拔刀,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荀畜的瞳孔猛然缩紧。

    晏临负手站在那里同荀畜相对而立,“阿荀,朕说过,朕只有你了。”

    荀畜被押上轿子,他听到身后传来众人的哀嚎和刀刺入身体的声音……

    他想起倒在血泊里的师兄,想起从摘星楼上摔死的师傅……还有小暑……

    荀畜坐上轿子的那一刻,他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他眼眶里滑落下来。

    他伸手接住,有片刻的诧异,是雨么?

    晏临将他一步步逼向摘星楼的高台,他既需要他又忌惮他。

    荀畜犹如困兽,被困死在摘星楼的高台里,见不到风更见不到雨,四周都是空旷无边的金色大殿,金碧辉煌,针落下去,都能听到声响。

    他唯一能见到的人只有晏临。

    晏临已经彻底变了,他现如今喜怒无常、暴厉恣睢,有时候同荀畜相处像幼年一样,他会说一些很好听的话,还会规划未来的向往,可有时候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冲荀畜发火,拿他身边所有人来威胁他,甚至荀畜越无动于衷,他便越变本加厉。

    那天,摘星楼进来了第三个人。

    荀畜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只以为是晏临来了。

    直到他听到一声调笑,“小友,怎么大冷天就这样坐在地上,咳咳咳。”说话间还伴随着胸腔共振的咳嗽声。

    荀畜微微讶异,他转身过去,就看到笑眯眯的林谦。

    才短短一阵时间不见,林谦枯瘦了很多,整个人也不似在摘星楼监工时那般有精气神了,浑身都带着病气。

    “别担心,人还好着呢,这是从那牢里带出来的病根,下雨天冷,就会发咳。”林谦从之前跟荀畜聊天就养成了这个毛病,不需要荀畜开口,他就知道荀畜大概在想什么,然后一个人自顾自地说完,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单方面在说,但是他管这个叫在跟荀畜聊天,并且还觉得,跟荀畜聊天挺愉快的。

    林谦坐到荀畜身边,一屁股刚坐下去,嘴里就“嘶嘶”道:“真凉。”

    荀畜:“那边有椅子。”

    林谦却摆了摆手,执意要坐到他旁边。

    林谦环顾了一下四周,“真静啊,感觉好久都没有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待过了,咳咳。”

    荀畜微垂着眼没有回话。

    “小友。”林谦笑了笑,“今日可不能再跟以往一样不理我了,有什么话就同我说吧,日后……日后我就不一定有机会能进来了,咳咳咳咳咳咳……”

    荀畜这才抬起眼来看他,“我想拜托你两件事。”

    林谦神情也严肃了片刻,“你说。”

    “我丢了一枚玉佩,黑色的……若是你找到了,烦请你替我保管好。”

    林谦问他:“黑色的玉佩,之前挂在你腰间的那个?”

    荀畜点点头,接着道:“第二件事……岐山数百具尸骨无人收敛,我托你帮忙将他们葬了。”

    林谦“嗯”了一声,而后像是开玩笑一般:“小友,我这次辞官正愁不知道去做什么好,不如我就去岐山替你守坟吧,也算是替晏朝国运消除一点孽障,咳咳咳。”

    荀畜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辞官。

    还不等荀畜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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