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逃婚后被人外撅了: 1、被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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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提什么恢复自己以往的实力了。

    他只能一日复一日地练习自己曾经修习的剑法,每日尝试数次引气入体,还是以失败告终。

    顾彻的父亲还有些良心,顾及着些许的父子亲情,虽然不许他上顾家一步,但仍惦念着他,每月的固灵丹与那修习的基础功法都是由邻居大娘带回村庄,让顾彻修习,可是还是毫无用处。

    顾彻几乎要失去希望,整日消沉下去。

    他想,自己是不是完了。

    从被捧得极高的少年天才沦为废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是一场空,那不如就安于一隅,接受自己的命运。

    接受自己只是个没用的蠢材,放弃修炼,不好吗?

    顾彻每日询问着自己,日夜不休,心底的希冀随着一次次的引气入体失败而熄灭。

    就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坚持呢?

    没用的。

    直到顾彻曾经的手下败将出现,曾经一脸谄媚的顾营捏着鼻子走进村庄,侮辱咒骂待顾彻极好的大娘,用词龌龊至极,他就指着顾彻的鼻子骂。

    “废物,没血性的废物,你这辈子也就在这村庄里混着了。”

    那副丑陋的嘴脸在顾彻的脸前放大,裹挟着灵力的一掌将他拍飞,胸口剧痛,吐出一口鲜血来。

    如今的顾营比起当年风头正盛的顾彻还差得太多,但是对上现在灵力全无的顾彻可是绰绰有余,进入修行一道的人杀一个凡人远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得多。

    顾彻受了重伤,看着顾营一点点走近,握着一把熟悉的剑。

    是他曾经的伴生灵剑,如今却握在了敌人手中。

    “顾彻,你的剑也终究到了我的手里,”冰凉的剑刃拍在顾彻的脸上,寒冷刺骨,顾营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废物就是个废物。”

    “今日死在这里,就是你的归宿。”

    剑刃振荡,横劈下来,直冲着顾彻。

    寒光闪烁,照进顾彻的瞳眸中,眼睫一颤。

    他几乎要万念俱灰,耳畔却响起了大娘的话语:

    “修炼不要急于一时,彻娃子不要灰心。盖房子也得先用斧头砍下木头嘞,木头砍下来还要裁成适合的尺寸,打磨,安装,还要好多步嘞……不要心急,彻娃子……”

    大娘和煦的笑意仿佛就在眼前,温暖的手掌似乎摸了摸他的头,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彻娃子,难道甘心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一瞬点醒梦中人,顾彻死寂的眼眸中终于燃起了一团野心勃勃的火焰。

    他终于明白,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这一辈子为人刍狗,不甘心被人踩在脚下!

    剑刃已至,金光大乍,顾彻身上的保护禁制自胸膛亮起,复杂纹路在皮肤上显现,流动。

    剑刃被弹开,须弥中一缕灵力迸发而出,灵剑四分五裂,碾成齑粉。

    属于顾彻的剑,向来不借于人手。

    意识沉寂下去,顾彻就要坠入梦境之中。

    他想,如若不是顾营蓄意挑衅,顾家也不会出于愧疚立下承诺,只要他寻到一只妖兽收服为坐骑,便可离开村庄回到顾家。

    可是,五年来他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即使寻到妖兽也不愿与没有修为的他缔结契约。

    “所以你那未婚妻才看不上你啊!”

    “老头”淡淡的感慨传入顾彻耳畔,把他的睡意又气走了大半。

    死老头!

    又嘴贱又嘴穷,拣回他来就是个错误!

    “啊,不能这么说我吧,毕竟我可是……”

    “不要乱听我的心声了,臭老头,闭上你的嘴!”

    顾彻气得跳脚,双手捂紧耳朵,大叫着。

    “我要睡觉了,明日还要赶路!”

    “我在你意识里,你捂住耳朵也没用啊……”

    “别说了!碎嘴老头!”

    “我不是老头啊,我还年轻着呢。”

    “闭嘴,闭嘴,吵死了!”

    直到老头又陷入昏睡中,顾彻才得以休息,不过睡了几个时辰,天际便升起了日光。

    顾彻背上包袱,顶着眼下乌青继续赶路。他真的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老头的鬼话,还滴血认主。

    结果,这老头唯一的作用就是絮絮叨叨废话不停,还赶不走。

    顾彻感到很绝望,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谁来救救他!

    不知道他那位很有钱的未婚妻有没有能静音的法宝,一定要威逼利诱来,毕竟是她有错在先,理应赔礼!

    顾彻加快了脚步,冲着牵机宗一路走去。

    他一心想着逃离废物的名号,哪怕做尽卑鄙之事也甘愿,贫瘠的修为让他五年来活得如同凡人,对于危险的警惕消失无影。

    雪白的后颈被薄汗浸湿,水亮地透出光泽,纤长却透着柔软,隐约能看出骨节的形状。

    很漂亮。

    是一只青涩却诱人的幼崽。

    顾彻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丛林层叠的阴翳下,在夜深人静的眠梦里,都有无可名状的一双深邃黑瞳,静默却热忱地盯着他的脊背。

    他在被窥伺。

    从颈蜿蜒到腰臀,拂过衣衫遮挡下的背沟,渴望却隐忍地聚成一只宽大的手,伴随着忽隐忽现的风握上汗津津的后颈,力道极轻却仿佛想直接贴上骨骼,将血与魂都一并吞食。

    寻找未婚妻的少年忍耐着脚心的痛楚不断地前进,却不知道在他从不回头的后背,已经被幽深的阴翳所盯上,步步跟随,从未离去。

    滴落在尘土里的鲜血,没有在路上干涸,而是在阴影里沉浮,似乎被无形的怪物吞咽,无影无踪。

    怪物很贪心。

    祂不只想要这些。

    祂难以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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