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合欢道的恶女没有心: 3、修仙之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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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述:心志坚定,为人正直,根骨尚佳,列为未来可期,建议宿主定期回访。】

    【……其余信息展开可查。】

    “可惜修为太低拉低了评分,不然也是能列为优秀的苗子。”系统叹道。

    这虎狼之言惊世骇俗,付今越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对比之下竟还正直得很的感觉,她没有把详细数据点开来看,只无言合上。

    反正人没事就好。

    把因为个头太小挑剩下的红薯放在少年身边,付今越拍拍衣摆尘土,一身轻松地朝洞口外走去。

    “这就走了?”系统奇怪问。

    付今越反而比它还诧异,“不是说要提升实力发扬宗门吗?他修为连筑基都不到,我既为救他耽搁了时间,现下当然是要抓紧去找合适的双修对象了。有钱有势好看又好骗的可不好找。”

    一夜愉欢做不得什么数,更别提,她事先就申明此举是为救人,而且仅此一次。

    虽然自己也并非一无所图,但付今越自认道理上是占理的,一点都不心虚。

    至于少年的想法,她不在乎。

    付今越有时也觉自己太过凉薄,搞不好会遭天谴。

    所幸她运势一贯不错,从未吃过什么大亏。

    *

    暴雨之后的天格外晴朗,阳光明媚,下山的路没走多久,付今越就打算收回先前的话。

    她运势还是差了些。

    被雨水浸了一整晚的泥土很是松软,一脚下去鞋袜尽湿,更别提她的裙摆,早就被污泥沾染,狼狈不堪。

    再说湿漉的山路易滑,人一感觉摔倒就会不自主要抓东西,付今越慌乱中不知抓了多少次两旁的灌丛,手心早已伤痕累累。

    寻了个缓坡,也不顾干净直接坐下歇息。

    付今越仰首,艳羡看着天上时不时急速掠过的黑影,可能是雨后天晴格外适合飞行,今日天上的人格外多。

    能御剑真好啊。

    她问过系统,练气期灵力太少续航不足,只有等到筑基期后,才能正式学御剑飞行的法术。

    看着看着,付今越忽觉不对,那些高空御剑的修士离地面很远,遥遥望去仅是个飞快平移的模糊黑点,可现在,有一黑点似乎正在迅速放大。

    轮廓眨一次眼就清晰一点,太近了。

    近得就像是要……掉下来。

    付今越:?

    不是,地面行人招谁惹谁了,御剑飞行就算要肇事,也得对准天上吧?

    不想被迎头痛击,付今越立即起身。

    可叹两条腿速度远不如高空坠物,还没走几步,一股劲风就从背后拍来,付今越当机立断往前一扑,她虽看不见,但能察觉某种重器险之又险地擦身而过。

    刮过的疾风都利得像刀。

    泥点被砸得四处飞散。

    心惊胆颤。

    这是付今越穿越后首次遇到性命攸关的危机。

    她没有第二条命,因此格外恐惧。

    呼吸急促,来不及去看自身是否还有别的伤势,付今越就从泥地里含糊抓出一颗石头,石块边角锋利,她藏于手心。

    付今越警惕望去,只见那天降之物砸落地面后已经解体,七零八碎爆了一地装备,都是些金属,原先或许是某种以灵气驱动的物件。

    一个人躺在里头,生死不知。

    付今越不敢贸然接近,她远远瞧见地面没血,怀疑人没死。于是捡起石块丢出,精准砸在那人身上。

    她丢完立即后退,待几息后仍无动静,才小心地探头,又等了好几息,终于敢缓步靠近。

    那人浑身没伤没血,衣着俭朴倒也没破口,一头黑发如瀑,此刻眼眸紧闭浑身污泥,却仍端得一派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付今越:行吧。

    从天而降美娇郎,她就知道自己运势极好。

    *

    习川睁开眼。

    身旁空无一人。

    他有些茫然地四处看了圈,仅发现几颗红薯和残缺的一段布料,小小的布条已经看不出原先模样,是被人撕破的。

    昨夜的荒唐记忆犹新。

    那份柔软的触感似乎都还残存指尖。

    少年第一反应是偏头不看,神情冷硬,目光却游移,犹豫片刻,他终究是表里不一地捡起来。

    腹部的伤早好了,灵力充沛,连带久滞的修为都冲破瓶颈,跃上一层。

    对方没说谎,她修得不是强行采补之道。

    习川感到诧异,又认为是自身见识短浅,不晓得修仙界诸多常识,对合欢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故也没过多关注这点。

    他将残缺布料叠起,把仅剩的衣物穿好,重新拢出火堆,在山洞中等待。

    少女心善,或许是外出采摘食物了。

    没有旁的联络方式,习川就只能在原地等待。

    火柴噼啪作响,静谧中,思绪不由就飘回昨夜。

    一夜相处太短,说是情感颇深定是不准,可发生了如此亲密的关系,说不在意也是假的。

    他忆起昨夜,那些旖旎惹人的场景反倒排到第二,第一想起竟是她游刃有余的态度,以及……那双始终冷静自持的眼。

    她……

    看起来习以为常。

    习川突然攥紧手中布料。

    没了人刻意逗弄,少年的眉梢一如往常的压低,看着极为沉稳肃然。习川素来寡言,满腹话语都在心中,旁人瞧不出半点。

    付今越猜得没错,少年不是个惯于与人讲心里话的。

    山洞中,他静静地跪坐,思绪纷飞。从如何相处到如何负责,又到能否按凡人习俗求娶成亲,再到她是否愿意……

    想了很多,也等了许久。

    柴薪燃尽,风声渐起渐消,他从日落等到月升。

    “……”

    熄灭的木柴只余一摊灰烬,一缕青烟飘出又很快消散。

    无人归来。

    少年这才有些恍然,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乱撞,堵得慌。

    他握起剑,起身时还有些颤巍,扶在身侧山墙的手深深攥紧,五指扣紧粗糙石块,尖锐的一角划破皮肤,细小血流蜿蜒流出,淌落,滴下。

    他不觉疼,只是闷堵,只是有些委屈,只是忽然明白了——

    不会有人再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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