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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农野悍夫郎[种田]》 70-80(第9/12页)
林石一手端起盘子,放到了他跟前:“大哥吃嘿嘿。”
“多谢。”裴松看向陈山石,客套着道,“你这小弟可是懂事儿。”
不待陈山石开口,陈林石咧开嘴:“这谢啥,我和阿哥还得谢主家管我俩饭呢,也谢过白哥。”
汉子长相周正,嘴也甜,裴松乐得点头,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就这一眼,给边上秦既白看得着恼,可又不敢和裴松撒火,倒给自己气得喉咙发堵,脑筋生疼。
这边吃着饭,屋外便起了动静:“裴家可有人在嘞?”
秦既白胸膛子火燎,也没同裴松知会,放下碗筷就出去了,可到了门口子,又生怕天风刮伤人,反身将木门关得严严实实。
篱笆墙外站着个面生的汉子,见了来人,笑着说:“我打镇上做工,方大夫托我给你家捎个信儿,说那皮子有买主了,你家啥时候得空送一下。”——
作者有话说:小白:呜呜呜[爆哭]
第78章 你不信哥
秦既白心中高兴, 忙应下一声,赶不及想同裴松说。
才拾起步子又停住了,扯出个生硬的笑来:“外头风冷, 进家喝口热茶。”
“哎不了不了, 话儿带到我安心着, 家里还有人等。”汉子摆了下手, 匆匆走了。
见状秦既白便做罢,抿了抿唇往堂屋走去。
裴松吃不下饭, 又恐小妹担心,骨头汤勉强喝了小碗, 蛋羹清淡, 倒是吃去一多半。
见秦既白落座,出声问道:“是啥事儿?”
才从寒风里回来,身上正凉, 秦既白搓热手, 这才握紧裴松:“皮子有着落了。”
“屋头那个?”
猞猁皮子金贵, 有外人在时, 裴家人都囫囵着说,左右自家清楚。
秦既白点点头:“方大夫叫人递的话儿,我明儿个就去一趟。”
“我同你一道吧。”
汉子皱皱眉:“风冷, 你家里歇吧。”
“成日在家憋闷着,想出去透透风。”
他干惯了活儿,往常就是冬里也要拾掇菜地或进山采野菜、果子,眼下是这不让去那不让去,他难受得紧。
秦既白正犹豫,却听对面陈林石道:“是猎了皮子吗?”
他话音落,边上陈山石忙抬手肘怼他, 沉下声:“别啥都问!吃饭!”
汉子忙缩起肩膀,埋头扒饭。
他年纪轻,虽然嘴快话多,可也懂事儿,晓得骨汤金贵,只喝了一碗便不再舀了,眼下埋头吃的尽是自家带来的馍饼。
可男儿汉山林长大,又有几个不向往跑山狩猎的,手里一柄长弓,疾风猎猎,英姿飒爽。
或许都没尝试过,脑中已描摹出自己那伟岸模样了。
裴松笑着看他,温声道:“是嘞,你白哥是打猎好手,要不是他,家里也没法子这般快打井。”
见陈林石光顾着啃干饼,他伸手拿起汤勺,舀了勺骨头汤,又挑了几块儿玉白的萝卜,一块儿落进汉子碗中。
陈山石忙道:“他够吃的,您别给舀了。”
“十七八正长个子,多吃些也往高了窜一窜。”裴松又给裴椿盛满碗,这才看去秦既白,“碗给我。”
汉子绷着张脸,将碗递过去,可任谁都瞧出来他不高兴。
裴松也不知晓咋了,桌子底下伸手过去,碰碰汉子的大手,才摸到一块儿,就感觉一股劲儿,被反手握紧实了。
吃过饭,几人起身各自忙活去。
后院儿又响起打井声,猞猁皮子硝晾妥当,还得梳理顺滑,再装进布包里。
冷风轻拍着屋门,裴松坐在被里穿针引线。
他皱皱眉,自己就这手艺了,多两针少两针瞧不出分别,只想着汉子出门在外用时,别叫他丢了人。
裴椿见他拆绣绷,晓是绣好了,温声道:“阿哥,你瞅出小白哥不多高兴没?”
“嗯?”裴松抿了下唇,他是瞧出来了,可也不晓得为啥,忖了片晌斟酌道,“是听我想跟出门卖皮子,生闷气了?”
裴椿叹了口气,心说他阿哥这心大的:“他醋那明显,快把自己酸死了,你倒瞧都没瞧出来。”
“醋?醋谁啊?人陈山石成亲了。”裴松蓦地想到什么般,轻咂了下嘴,“陈、陈林石啊……他才十七八岁,小孩儿一个。”
“可小白哥也是啊。”
……
寒冬日头落山早,不过酉时初,天色已如泼墨山水朦胧起黛色。
裴家晚上吃的面条,晌午的骨头汤留下一碗,又兑了些水烧滚沸,夏时攒下的笋片泡进水里发透了,虽然比不了现摘的新鲜,却也很是清爽。
热汤热面下肚,浑身都舒坦起来。
因着明儿个得早起去镇上,秦既白早早洗漱过,脱鞋上了床。
顶着寒风推门进屋,裴松用脚带上门,将油灯轻轻落在矮桌上,一抬眼,就见床铺鼓起一个大包,汉子正背着身缩成个团。
听见动静也没像往常似的出声喊他,想来还在生闷气。
裴松挠挠脸,心说这一天天哪这么多气生。
可定睛一瞧,秦既白躺在床外侧,散下一片乌黑长发。
自打他有了身子,经常要起夜,汉子怕他黑里翻爬绊到脚,就将床外让了出来。
只寝被冰凉,他担心冷着人,给暖热乎了再腾挪进里面。
裴松垂眸低笑,伸手拍拍他厚实的肩背:“往里去去,我上床了。”
闻声,被里一坨哼出一气,长虫似的一拱一拱进了里面。
裴松掀被上床,汉子躺过的地界甚是暖和,脚底挨到汤婆子,他舒坦地喟叹出声,温声说:“手疼不疼?”
“不疼。”
秦既白常在外做活儿,寒风将手背、指头吹得红肿裂口。
裴松嘱咐他穿个手衣,汉子嫌累赘没听,实在没法子,他只得常用猪油给他抹一抹。
“哥看看。”
窸窸窣窣声响,秦既白仍固执维持着背对人的姿势,却反手伸过去给人瞧。
裴松看了看,裂口虽未愈合,却没裂去更深,出血的皮肉也长好了。
可他还是拿过桌上的小瓷罐,抠出黄豆大小的白膏,将指头缝隙都抹到了:“还气呢?”
“没气。”汉子不认,说话声闷闷的。
裴松歪着头哧哧直笑,给他抹好手后倾身去,胸膛压在他背上:“那你翻过来给哥瞧瞧。”
好半晌没见动静,裴松呼出一息仰躺在床上,一手压在脑后,偏头瞧他。
圆乎乎的后脑勺,生得还挺漂亮,裴松伸手揉了把:“气我给那小子盛汤了,人家才十七,打春我都二十四了,大了他七八岁,还能喜欢了去?”
“七八岁咋了。”秦既白缩缩膀子,“比我也就大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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