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农野悍夫郎[种田]》 26-30(第8/10页)
落, 将他的后背染得一片暖黄。
后院里,秦既白正在收拾兔子。
要剥兔皮, 得先将兔子吊起来才好下刀。
他取来麻绳子, 牢牢捆住一只兔后爪,让整只兔子垂悬在半空。
接着伸手拎起另一只后爪,将兔子的两条腿拉得平直, 使一把锋利的短刀, 刀刃轻轻划过, 兔皮便顺着划开的口子慢慢分离开。
猎户都知晓, 兽类放血得趁活的时候,秦既白在山里就已经割开了兔颈子。
放过血的兔子剥起皮来顺畅许多,顺着兔后爪一路下来, 没一会儿,那团兔毛就软耷耷地垂落下来,露出底下白净的兔身。
秦既白不多满意这皮子,因着时节不宜,兔皮不算油润,毛色还有些杂,拿去皮货铺子最多卖八十个铜子儿, 若待到秋冬时节,兔子肉肥毛润,能卖上一百三十个或更多。
可饶是如此,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他想着得趁天好刮干净了毛,在温水里泡上两天,再抹上草木灰、硝石鞣制,晾干晾透了,拿去铺子里换钱。
秦既白将兔皮放在木盆里,拉了把马扎,着手处理起兔肉,这是一只公兔子,后腿壮实有力,一看就是山里跑惯了的。
他手上有活,一把刀使得干脆利落,刀刃在指间转了个灵巧的弧度,就听“噼啪”响,兔肉落进了瓷盆里。
兔子收拾妥当,余下几块儿雪白的兔肥油,还算厚实。
肥油可是好东西,下进铁锅里煸炒出油花,做菜时搁上一勺,香味能飘出半里地去。
秦既白端上碗,起身到前院儿。
这会子,裴榕正蹲在屋顶抹灰,老远瞧见他过来,忙自黄泥间抬起头来:“椿儿,快舀瓢水!”
“来了。”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裴椿捧着葫芦瓢出来,见秦既白手里两只碗,兔肉、兔骨分开装,许是怕这死物骇人,兔头剁成段,已经瞧不出本来的模样。
秦既白看见裴椿仍有些拘束,倒不是害怕,只觉得秦家那摊子烂事让她受委屈,心里过意不去。
可他又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话在嘴里过了个囫囵,也只憋出句:“兔油在骨架下头,兴许能熬油。”
裴椿“嗯”了一声,接过碗,又将葫芦瓢递了过去。
灶房里有脏水桶,多是懒得出院时才会用,秦既白干脆拿着葫芦瓢走到屋外。
一手拿瓢不多方便,有些地界冲不到。秦既白正想随意洗洗便算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将那瓢接了过去。
有裴松在,秦既白只需轻闲地伸出两只胳膊,水流便缓慢地流到了手掌。
方才干活儿,裴榕将在村西的情形一五一十同他说了,二小子一张笨嘴,啥趣事儿打他嘴里过一遍,也寡淡无味起来。
可裴松偏就听得面红耳赤,心口子砰砰砰直跳,他脚心像是生了团火,快待不住了。
秦既白小他这般多,比裴榕还小个两岁,虽说要成亲,他也全当走个过场,不敢往深里惦记。
却不想这年轻汉子竟会为他做到这个份上,让他如何不心悸。
裴松难得颊边泛起红,他抿了下唇,尽量显得平静,可声音却发着抖:“真打算跟哥过一辈子了?”
闻声,秦既白目光颤动,满眼热切:“成吗松哥?”
裴松垂眸笑了下:“傻小子。”
没得准信,秦既白心里忐忑,可又不敢追问,他虽年轻、长相也还过得去,在旁人眼中是裴松高攀,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才是被套紧的骡马,生死皆不由己。
粗糙的大手抚过汉子的手臂,裴松将那些血污和热汗一并洗去,他收起葫芦瓢,站直身,咧嘴笑起来:“成啊。”
秦既白眸子亮起来,连带着木然的脸也变得生动:“真的?”
“嗯。”也不知是不是天太闷,裴松只觉得脸上蒸腾起散不去的热气,他忙就着瓢底一层水抹了把脸,哑声道,“走了,屋顶还没修完呢。”
裴家院子,长梯架在屋檐,裴榕脚边放着一片两掌大小的木板子,上面是搅拌好的黄泥、草茎,他拿刮板挖起一坨,“叭”的一声拍在漏处,两下抹匀了,见俩人进院:“阿哥黄泥不够了,再放些。”
裴松应下一声,忙蹲到盆边,将和好的黄泥浆倒到木板上,他起身正打算去爬梯,却被秦既白接了过去:“我去吧,松哥帮我扶梯子。”
汉子腿脚利落,三两下便上了房,他没急着下去,同裴榕说话:“还有多少?”
“不多了。”裴榕伸手给他指指,漏雨处已经补好,他又将其余地界厚厚抹了一层,“这房太旧了,眼下不漏也撑不了多久,正好趁机会都加固上。”
秦既白点点头:“我同你一块儿干吧。”
“你会修房?”
秦既白伸手接过裴榕递来的木板子,照实了说:“不多会,只邻居婶子盖屋时帮过忙,各样都学了。”
“这可好啊,咱俩一块儿干便快了。”
秦既白应下一声,利落地爬梯落回地面。
方才俩人说话裴松正听见,这会儿已经将黄泥盛到了木板子上,他看向秦既白:“别逞强,伤都没好透。”
秦既白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木板,反身爬上了房。
红日沉山,群鸟归林,田埂上农人扛着锄头往家走,一步一步踩着余晖。
水塘里灰鸭扑扇着翅膀回了窝,领头一只大鸭,身后跟一串毛茸茸的小家伙。
灶房里传出炒菜声,铲子打在锅壁噌噌作响,不多时,浓郁的香味飘进了院子。
因着一只野兔,这寻常的灶房烟火也多了别样的雀跃。
家里几人商量过,给林家送了一条兔腿、腰子肉并些骨架,林杏接过瓷碗时高兴得直蹦高,可还没将兔肉端进屋,嫂子便拎了竹篓出来,地里新下的小青菜,比不上兔肉金贵,只当叫家里人尝个鲜。
裴椿欢喜地接下,正好素炒个青菜,也省得兔肉腻口。
吃兔子得配上辣子才香,只是秦既白伤没好透,食辣怕要发痒难挨,裴椿便没加红,只配着青椒爆炒。
灶房里铁锅烧得滚烫,方才熬出的兔油正适用,裴椿舀起一勺进锅子,不多时锅底便起了热烟。
洗净切段的兔肉块倒进去,铲子飞快翻动,白嫩的肉块便染上了焦黄。
兔肉虽用葱姜蒜腌制过,可却掩不住腥气,得烹入黄酒才成。
家里黄酒还是过年那会儿打回来的,因着少食荤,用得不多,几月过去都还没见底。
眼下炖兔肉,裴椿才又开了封,沿着铁锅壁缓缓倒了些许,一霎间肉香混着酒香弥散开来。
她忙舀入半瓢清水掩盖炖上,待到汁水收尽,兔肉边缘煎出焦色,这肉便不腥膻了。
灶膛里柴火噼啪跳响,锅里的肉香越来越浓。
裴椿朝院里喊起一嗓子:“收拾收拾!饭快好了!”
“知道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旧钢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