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么大一朵白莲花呢: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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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手脚利索的把食盒拆开,然后温慈墨就发现,食盒里除了饭菜和一碗看着就苦的汤药外,居然还额外放了一小碟格格不入的蜜饯。

    想也知道,这是哑巴怕药太苦,特意塞进去的。

    温慈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碟蜜饯。

    他飞速的过了一遍自己和哑巴屈指可数的几次碰面,发现关于这个人,他能想起来的,只有一个乐颠颠的笑脸。

    温慈墨在掖庭久经磋磨,故而看人的眼光毒得很,他知道哑巴不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那么这个陌生人在不经意间表达出来的亲近与善意,就很值得推敲了。

    温慈墨非常确定,自己的前半生跟哑巴毫无交集,哑巴也不是个只会傻乐的憨憨,正相反,温慈墨发现哑巴医术居然还真不错。

    这么盘算着,温慈墨心里就有了个大概了——这哑巴应该是把对别人的善意,爱屋及乌的挪了一些到自己身上。

    那么这人是谁呢?

    “谢谢大人,我来吧。”温慈墨起身,用温和的笑意盖住了自己面上的情绪,就要去拿食盒,“不敢劳烦大人。”

    哑巴却摇了摇头,还是坚持自己把饭菜摆好了,然后比划了一个手势。温慈墨猜,应该是“无妨”的意思。

    温慈墨接受了这份好意,决定也做些什么,好拉进下彼此的关系,于是指了指自己道:“奴叫温慈墨。我能称呼您小大夫吗?”

    哑巴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饭菜,又指了指药,开始比划。

    这应该是让自己吃完饭再喝药的意思。

    温慈墨乖觉的点了点头。

    他聪明,又肯学,再加上哑巴还是个话痨。所以一顿饭下来,哑巴那套手语就已经让温慈墨学了个七七八八了。

    哑巴平日里都跟药草医书打交道,下人又看不懂他的手语,可怜他一个话痨,这么些天都快被憋死了。

    这导致哑巴现在看见温慈墨,话匣子直接打开,管他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一股脑的全都倒出去了。

    温慈墨对他的称呼,也从“小大夫”直接变成了毫不客气的“哑巴”。

    两人从形同陌路到勾肩搭背,居然只用了一顿饭的时间。

    然后温慈墨就发现了一件很让他费解的事情。

    哑巴称呼庄引鹤,用的是两个相同的手势,是个叠词,温慈墨觉得应该是“哥哥”。

    这个词放到大部分的句段里都是适用的,但是有的时候,如果把这个叠词的指代物替换成庄引鹤,又根本对不上。

    比如哑巴已经说到不止一次了:

    “哥哥带着我下河摸鱼。”

    “哥哥背着我上山采药。”

    凡此种种上天入地的行径,着实太为难燕文公那个残废了。

    所以当哑巴再次比划着“哥哥教我爬树”的时候,温慈墨瞅准机会直接就问了:“这个哥哥是谁?”

    哑巴呆了一下,很是震惊,随后直接比划道:“是你的哥哥。”

    “我哥?”温慈墨本人比哑巴还震惊。

    他确实有个血缘上的哥哥。

    但是因为两人的年纪实在是差太多,所以在掖庭的时候,并没有被分到一起住。因此,温慈墨甚至都没见过他哥几次,以至于连那人的样貌和姓名,他都不太能记起来。温慈墨倒是没想到,他哥居然在燕文公府呆了这么长时间。

    “那他现在在哪?”

    一提到这个话题,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哑巴顿时蔫吧了。他饭也不吃了,就用指甲扣着桌角的金漆,一直过了好久,才慢吞吞地比划:“死了,我没能救下他……死之前,他求哥哥把你从掖庭带出来。”

    这次的哥哥是庄引鹤。

    温慈墨看完这句话后,心念电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到国公府的那日,庄引鹤让他上香,又为什么,哑巴对他一直照顾有加。

    说到底,都是看在故人的情面上罢了。

    但这也让温慈墨隐隐有了些别的猜测。

    坊间只知道燕文公折磨死了很多奴隶,且个个都撑不到半年。但是听哑巴这个意思,他哥不仅活了很多年,而且活的还挺舒坦的,又是爬树又是摸鱼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折磨得下不了床。

    那么前前后后这么多的奴隶,究竟是真的死了,还是说被有心之人,‘藏’起来了呢?

    温慈墨还想再问,但是哑巴却不愿意说了。

    他把药碗往温慈墨面前一推,比划道:“关于别的,哥哥不让我说。你把药喝了吧,我一会还要去园子里给我的草药浇水。”

    温慈墨看后,没犹豫,直接把药端起来干了。

    能知道这些信息,已经够他把一些陈年往事拼个八九不离十了,剩下的没必要再深究。

    他把蜜饯也塞嘴里吃了,还不忘夸一下哑巴:“谢谢,蜜饯很甜,药都不苦了。”

    哑巴却没有多开心。

    温慈墨知道,对于没能救下自己哥哥的那件事,这孩子一直耿耿于怀。

    于是也没有多说,把碗筷收拾好,就要送哑巴走。

    可这时,一个家丁打扮的男人闯了进来,他直奔着哑巴就去了:“接主子命令,需要大人跟我走一趟。”

    说完,就要去拉哑巴。

    哑巴今年到底才十三四岁,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往温慈墨身后躲。

    温慈墨赶紧把手里的食盒放下:“大人,他胆子小,我能跟着一起去吗?”

    那家丁连一个眼神都欠奉,直接略过他,招呼着哑巴就要走。

    “我能看懂哑巴的手语,”温慈墨拽住了那个家丁,“我能帮哑巴翻译。”

    那家丁这才瞥了他一眼,随后问:“会骑马吗?”

    温慈墨波澜不惊的点头:“我会。”

    他会个屁,温慈墨的前半生,根本连马毛都没摸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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