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隙: 11、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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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坐在特安局的客厅里,闻允一脸麻木,看着严崇山施展所谓的“下三滥手段”。

    就在五分钟前,严崇山给家里拨了一通电话。

    是的,家里。

    这厮没用地向家里人伸手了。

    严崇山他爹不知道在哪个部门当官,熬到五十多岁,终于当上了局长,和二十八岁的儿子平起平坐,也算是美谈一桩。

    初闻此事,闻允就控制不住地在心里想:要是我上严崇山家里做客,叫一声严局,谁答应呢?

    他的想法很快就被严崇山打断了。

    严崇山和亲爹打起电话来极其恶心,说话油腔滑调,一种把亲爹也当领导哄的架势。除此之外,他又牢记着自己儿子的身份,时不时还要撒个娇。

    亲娘啊,二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和亲爹撒娇!

    严崇山坐在闻允身边,手机贴在耳旁,振振有词地问:“那我是不是你唯一的、最亲的、永远疼爱的儿子呢?……是?那你唯一的、最亲的、永远疼爱的儿子向你提出的这么小小一个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闻允听得精神恍惚。

    严崇山接着说:“什么叫‘给你买车只需要出钱但给地址可是违反程序啊’?你暗示一下你下属,又不用文字留痕,地址不会送上门来吗?”

    片刻之后,严崇山脸上带着迷之微笑,朝话筒说了结语:“您真是一位伟岸的父亲!”

    这通电话对闻允的精神折磨简直是上刑程度,他萎靡不振地靠在沙发角落里,奄奄一息地问:“……行了?”

    严崇山狡黠一笑:“等着吧。”

    果然,这个手段虽然无耻却卓有成效,半小时后,严崇山的手机一震,李建安的新地址出现在他的信箱里。

    闻允拿指尖按着严崇山的手机,够过来几寸,把地址记好了,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

    习惯成自然,他已经默认遭瘟的领导又要带着他一起行动了。

    谁知严崇山只是瘫在沙发上,充满疑惑地询问:“你要去哪儿?”

    面对领导的考验,闻允十分谦卑地说:“我去改掉‘推三阻四、偷懒耍滑’的坏习惯。”

    严崇山:“……”

    小兔崽子恁记仇!

    闻允补充说:“也就是工作。”

    严崇山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回来:“过六点了你不知道吗?下班了。”

    闻允环视四周:“我没看见这里有打卡机。”

    严崇山郑重道:“考勤自在人心。”

    和这个自己懒得动弹就要带着下属一块儿偷懒的领导不同,闻允很有些真情实感的担忧,他皱起眉来,认真地问:“你就不怕这样拖延下去,学校里出现新的受害者吗?”

    严崇山眉梢一挑。

    他很欣赏闻允的责任心,但依旧没有要起身的表示,而是优哉游哉地问:“你今天见过计遇吗?”

    闻允:“没有。”

    严崇山:“那就对了,因为我派他去学校里布阵了,今晚绝不可能再有新的命案,出事儿了我跟你姓。”

    闻允回想了一下他和亲爹打电话的那番腔调,面色古怪地回绝:“不了,我不好为人爹。”

    严崇山懒洋洋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哦,我从酒店定的餐也快到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吧,这是为你接风洗尘的。”

    话音刚落,有人推门而入。

    特安局门口有结界,让普通人送快递外卖进来的难度很大——他们送进来的时候大概率会因为受惊把东西摔了,走的时候还要让后勤处去处理记忆,得不偿失。

    所以严崇山一般把收货地址填门口,再差遣其他人去拿。

    进门的是个闻允没见过的生面孔,看样貌也就十八九岁,和李煦应该差不多大。他手里拎着两大袋包装隆重的菜品,进门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声不吭地把外卖袋放上桌,又一声不吭地开始拆包装。

    严崇山保持着那个没骨头的坐姿刷手机,心安理得地说:“我不爱看外卖盒,你把消毒柜里的盘子拿出来装盘啊。”

    闻允简直难以置信严崇山能缺德到这个程度,他不忍心看小男生独自忙活,挽起袖子,跟着一起摆弄。

    袋子一拆,一股香味就渗了出来。

    严崇山在饮食上格外铺张浪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深海里游的一并上桌,闻允像从聚宝盆里往外掏不小心掉进去的菜品,不知不觉就摆满了一桌,香气浸过来,他的肚子咕噜滚了一声。

    他干咳一句,问那小男生:“你叫什么名字?”

    严崇山远远地回答他:“许博航。”

    闻允:“满二十了吗?”

    严崇山:“没呢,今年刚十九,还在上大二呢,现在在局里实习。”

    闻允忍无可忍:“谁问你了?”

    严崇山意味深长地和他对视一眼。

    电光石火间,闻允读懂了严崇山的眼神,他开悟了,原来这个许博航是个哑巴!

    于是他满怀歉意地对许博航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残障人士……”

    “我不是。”

    许博航像个自闭症,他闷头丢出一句话,转身又去厨房端盘子。

    闻允:“……”

    闻允简直服了,严崇山没事瞎递什么眼神,真觉得他们有默契吗?!

    许博航不能体会他的尴尬,他自顾自地把盘子端来,按龟毛领导的要求小心翼翼地、原模原样地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转移到盘子里,随后在桌边坐下,托着两腮开始发呆。

    严崇山这时候才施施然起身,他晃荡到餐桌边,毫不客气地在主位上坐下,招呼闻允:“小允子,光站着干嘛,快坐呀!”

    许博航还是满面呆滞,闻允被夹在两人之间,觉得再不动筷子就得先吃一肚子气,便把手抬了起来。

    这举动不止触发了什么机关,许博航突然望向他:“等。”

    闻允愣了一下:“等谁?”

    许博航吐出两个字:“李煦。”

    他像只一戳一蹦跶的青蛙,被人戳着了就蹦两个字,没人戳就进入两眼无神的待机状态,倒出来两个掷地有声的字以后,他又走神了。

    这局里到底有正常人没有?

    虽然简短,闻允却领悟了他的意思——严崇山说这是欢迎宴,人还没到齐,得等。

    闻允在两个神经病间枯坐了十分钟,门终于开了。李煦连哭带嚎地冲进来,计遇像遛狗的主人般缀在他身后。

    李煦一个人嚎出了三狗齐汪的架势,他的脸上格外喜庆,鼻青脸肿伴着花红柳绿,上桌就能加盘菜。

    “你被人打了?”

    “计遇把你打了?”

    闻允和严崇山异口同声地询问,后者泼了计遇一身脏水,计遇重重“啧”了一声,也往餐桌边一坐,撂下一句风凉的“他自己摔的”。

    “太出息了,”严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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