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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当卧底退休后》 END(第2/3页)
玩笑一样,“要不干脆你现在也朝我开一枪,我们一命换一命得了。”
    夏瑶抽着鼻子,“你都会开玩笑了,看来跟她过得很好。”
    她想起当还在唐骞团伙里的时光,刚开始她和程寄余搭档,后来程寄余死了,她只能偶尔送出点不太重要的情报,其实那时候她有感觉,组织对她是有过动摇的,他们想放弃她。
    她很害怕,战战兢兢的,她不知道自己如果被放弃了将会是什么下场,那时候整夜整夜失眠,每天精神状态都很不好。
    直到宁凛出现。
    他带着希望出现在她身旁,他告诉她不要怕,他不会放弃她,他一定能带她活着回家。
    再后来,他真的说到做到了,他打入核心层,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从此以后她得了庇佑,再也不用过胆战心惊的日子。
    警察收网失败的时候,为宁凛挡枪,是她自愿的。卧底不应该有感情,但她无法克制自己,哪怕那时宁凛早说了,他心里有人,不是她。
    她总会想,她是一只飞蛾,不要命地去扑宁凛这团火。那宁凛呢,他也是一只飞蛾,他扑的又是哪团火?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也终于死心了。
    “对不起。”宁凛敛了玩笑的神色,郑重其事道:“我是个自私的人,其实我有想过,这些年我好像一直在做错事。以前为了谈恋爱忽略了我弟,后来又为了我弟的事情伤了她的心,现在我如果要和她在一起,又得伤你。可我仔细想想,如果我不能和她在一块,那我下半辈子活得也没什么意思。所以非得从这里面选一个人伤的话,我只能说我很自私,我不想辜负她,也不想辜负我自己,所以只好对不起你。”
    夏瑶被他的坦诚震惊了会儿,醒过来后,眼泪不流了,她笑起来,有种傻兮兮的感觉。
    “你这个人,你……”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凛笑着摇头,“当英雄太累了,我不想再伟大了,现在我只想过自己以前想要的生活。”
    一日叁餐,七情六欲,长命百岁。
    做一个受人敬仰的好人,娶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宁凛弯腰,拍拍行李箱,对夏瑶说:“保持联络,有事儿别自个儿硬撑,知道么?”
    夏瑶拉了拉行李箱的拉杆,转过身去,提起箱子,一步一步往下走。
    走到底了,她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湛蓝色的天幕下,宁凛站在的街道边,遥遥望着她,身影像极了一面旗帜。
    可惜了,这面旗帜,只为那个叫“匡语湉”的人招展。
    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个人,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哪怕一秒。
    夏瑶看着他,深深地看着,然后转过身去向前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这之后又过了一阵子,姚起东和江喻都回了该回的地方,学校把晚会取消了,匡语湉再也不用彩排,到了期末,是她最空闲的日子。
    这天,也许是为了调节气氛,学校特许她上一节音乐课,不用被“自愿换课”。
    音乐教师里,空调开到最舒服的温度,匡语湉抱着吉他,望着台下一张张青涩的面孔,拨了拨弦,笑道:“同学们,不要这么死气沉沉的,来点歌吧。”
    这话一出,学生们立刻活跃起来。
    班长站起身,问:“匡老师,你什么歌都会唱吗?”
    “我尽量。”
    于是大家起哄,要班长来点歌。
    班长正是那天站门口八卦的女生之一,她笑了笑,开口道:“匡老师,你爱你男朋友吗?”
    匡语湉呆了一瞬,很快点了点头。
    班里此起彼伏的哄笑声,匡语湉的耳尖稍稍红了些。
    班长又说:“那你唱首歌,就唱给你和你男朋友吧。”
    匡语湉轻轻咳嗽一声。
    班长问:“怎么了?不可以么?匡老师你说随便点歌的。”
    “没有,当然可以了。”匡语湉坐在椅子上,抱着吉他,思考了一会儿,犹豫一瞬,拨了拨弦,开始弹唱。
    年少的我们曾以为,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
    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听不见风中的叹息
    ……
    多少恍惚的时候,仿佛看见你在人海川流
    隐约中你已浮现,一转眼又不见
    ……
    班长听得入了迷,又皱眉,“老师,你怎么唱这么悲伤的歌?”
    匡语湉把吉他放下,“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没有什么爱情是只有快乐没有悲伤的,只要快乐大于悲伤,那这就是一份值得的爱情。”
    班长:“那你和他在一起快乐吗?”
    匡语湉点头,非常坚定,“嗯,很快乐。”
    下了课,匡语湉开车回家,天已经灰下去,好像要下雨了。
    刚到老街街口,恰好碰到头发花白的阿婆坐在马扎上编竹篓,看到她,眯了眯浑浊的眼睛,笑着冲她招手。
    “葡萄啊,下课啦。”
    匡语湉走过来,把手里的伞递给她,“阿婆,要下雨了,赶快回家吧。”
    阿婆接过伞,抱在怀里,又问她:“葡萄,读书辛不辛苦,阿婆觉得你好瘦的了,要下雨了,大宁回家没,让大宁过来接你。”
    匡语湉笑笑,“他已经回家了。”
    “真的?那葡萄要好好和大宁相处,不吵架,知道吗?”
    匡语湉嗯了一声,“好,不吵架。”
    阿婆把伞打开,聚在头顶,跟小孩一样转着玩,“大宁回家了,葡萄你高不高兴啊?”
    匡语湉:“高兴。”
    她当然高兴。
    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八年来所有的喜悦,都抵不上在医院重新见到宁凛的那一天。
    阿婆笑吟吟的,“高兴好,高兴不吵架,然后生娃娃。”
    一个声音插进来,“谁要生娃娃?”
    匡语湉回头。
    烟雨蒙蒙间,她回头望,雨幕里看见不知哪儿飘来的一串彩旗,被雨打湿,摇摇欲坠。
    在那之下,一身黑衣的独臂男人撑着伞,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他变了很多,眼角有了鱼尾纹,发间有些许苍白,但笑起来的模样一如当年。
    匡语湉一下想起了那年的香格里拉,面貌已经模糊的民宿老板在转经筒下祝福他们,对他们说“扎西德勒”,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至如今,八年了,这个愿望还是实现了。
    宁凛走近,晃晃她,问:“想什么呢?”
    匡语湉收回神,低声说:“想到了一句诗。”
    “什么?”
    她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宁凛乐了,他笑得格外得意,嘴上偏偏还说:“匡老师真有文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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