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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造反大师》 30-40(第2/20页)
恭贺了一上午,浑身喜气洋洋,看到有新马车到了,便主动迎了上去,“先生可是来赴宴的?”
回答他的是一封迎面而来的请柬。
等书童把请柬从脸上拿下,就见车上下来一人。那人穿着松垮的衣袍,头发随便挽了个发髻,用木簪子固定住,但仍有几缕散发飘下,与先前那些从上到下一丝不苟的名士大相径庭,完全把“正衣冠”踩在了脚下。
“先生……”
门童刚想招呼,就见男子径直走进了书院,对他竟是一眼都欠奉。门童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暗骂了一声“假清高”,摊开手中的请柬,却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曲高林”三个字。
那、那人不是……
门童瞪大了眼睛,想要去追,然而哪里还有男人的影子?
与此同时,荣恩馆内高朋满座。
陆垚今年已六十有二,胡子花白,穿着文生衫时颇有些富态,脸颊因旁人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而略微发红。谢修齐陪在老师身边,面对恭贺不卑不亢,赢得了不少溢美之词。
“炳诚,”陆垚对这弟子那是十二万分的满意,“为师已经与叶相通过气了,等你启程,为师便陪你去叶家提亲,保教你抱得美人归!”
听到老师的话,谢修齐倒酒的手抖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稳定,“一切都听老师的安排。”
“你是个有福之人呐。”陆垚感叹道,“叶相学问渊博,哪怕为师都有所不如,叶小姐早年寄住江南,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你考中状元,已比旁人强了一大截,能攀上这门亲事,更是不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美事,未来不可限量啊。”
谢修齐低下头,沉声应是。
师徒二人正说着呢,就听荣恩馆大门“砰”的一声从外被人踹开,而罪魁祸首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收回了脚。
男子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最终定在了师徒二人身上。
“哟,”他咧开了嘴,“都在呢。”
◎32.第 32 章
觥筹交错的声音消失了。
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 喧闹的都有点过头的荣恩馆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几个喝上头的文士都默默爬下了桌子。
“叶元岐。”陆垚神情复杂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江南六省第一歪才,书画双绝, 但与才名一同传遍江南的还有他那喜怒无常的脾气。
江南的读书人都以文士自居, 只有这家伙……是个狂士。
“哎呀, 怎么都停下来了?”叶元岐拖着鞋子走到其中一张桌子旁,随手挑了个酒杯倒满, “哎哟!这不是李大人吗?听说您前些日子纳了第三房小妾,老当益壮!喜事呀!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倒霉的李大人虚发皆白,颤颤巍巍地拿着酒杯,是碰也不好, 不碰也不好, 正踌躇呢, 就听叶元岐说道:“不过我记得自古以来卿大夫一妻二妾,唯有功高之人才可破例,哎呀李大人立了这么大功勋竟然还瞒着我们,真是太低调了, 应该再罚一杯!”
李大人臊得脸通红,他哪有什么功勋,不过是私下偷纳而已, 在场众人也都清楚, 奈何人人都做, 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也不拿到台前说。
这杯酒是彻底喝不下去了, 见状,叶元岐冷笑一声,把酒杯重重放到了桌上, “不喝了?不喝就滚。”
李大人忙不迭地“滚”出了荣恩馆。
有了他开头,其他坐如针毡的文人也纷纷跟上,转眼之间,馆就只剩下了三人。
“哟,你竟然留下了。”瞅见护在陆垚身前的谢修齐,叶元岐撇了撇嘴,“行吧,算你小子有点胆识。”
“叶元岐!”陆垚扶着弟子站起身,愤怒令他微微发抖。“我麓山书院平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今日要搅乱这鹿鸣宴!”
“陆老何出此言啊?”叶元岐随手摘了颗葡萄送进嘴里,“我今儿不就是来恭贺未来的侄女婿高中状元的嘛。”
“不过陆老,你家这门童不行啊,这么大的事,竟然能把我的请柬都搞丢,毕竟——”他把葡萄连皮都咽了下去,“你们不可能不请我吧?”
陆垚顿时语塞,不过他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调整了心态,“叶先生息怒,这婚事毕竟八字还没一撇,三媒六聘一个都没走,为了叶小姐的名声,我们才没大肆张扬。”
谢修齐站在原地,低头不语。
叶元岐嗤笑一声,“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们考虑周到了?”
陆垚神色不变,“不敢,不敢。”
“陆老巧舌如簧,叶某佩服。也是,毕竟我二弟单这一个女儿,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个丞相,不说飞黄腾达,那也是遍地坦途,这么肥的鸭子肯定是得吃到嘴里。”
“可这鸭子你们瞧着眼馋,怎么吃也是门学问。吃得太迫不及待,会被人戳脊梁骨,吃得太矜持,又怕鸭子飞了,所以你们只能舔一口回三顾,也就是俗话说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叶!元!岐!”陆垚当即拍案大怒,指着男人骂道,“你有辱斯文!血口喷人!”
“不敢当,不敢当。”不走心地拱了个手,男人几乎将不怀好意写在了脸上,“只是您恐怕不晓得,可可的婚事,光我二弟,是说了不算的。”
陆垚这回是真愣了。
“我们可可啊,是承嗣女。”叶元岐一把扫干净桌上的碗碟,坐到了主案上,“我们陆家一共两房,二弟自不用说,我呢,连正经妻子都没娶过,更别说其他,所以可可承的是叶家的嗣,而不是二弟的嗣,你们可懂?”
“因此可可的亲事,就算二弟答应了,我不点头,也是不成的。”
换句话说,叶可可是一人挑两房。
话音刚落,陆垚反应了过来,对着一旁的谢修齐说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给你叶伯父见礼!”
谢修齐挣扎了一下,没有动。
陆垚有些傻眼:“炳诚,你没听见我说的么?”
倒是叶元岐笑出了声,“怪不得能当状元呢,这脑子确实转得快啊,比你先生强。”
这么说着,他往前凑了凑,“状元郎,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你这边答应了婚事就此作罢,我回头跟二弟说,是我从中做梗,保你个清白名声,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陆垚抢在谢修齐全面答道。只见他上前一步,那青年拉到身后,“叶元岐,这婚事可是叶相主动提的,你有什么脏的臭的对冲老夫来,别在这里吓唬我学生!”
谁知,叶元岐听完竟笑了起来,“太有意思了!舐犊情深呐,陆老!”
“状元郎!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叶元岐不顾全你,实在是你的老师逼的呀。”说着,他从怀里掏出自宋家送来的信,拿着它对谢修齐说道,“东西就在这信里,一张不多,一张不少,主要你乖乖地应下婚事作罢,不仅这个归你,我自今日起不会再迈进麓山书院一步。”
“这是什么?”陆垚伸手去拿,却被叶元岐躲开,“炳诚,这是什么?”
“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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