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阙雪: 6、渡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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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壮汉:“老钟,你说他这肉好吃不?”

    那乞儿闻之面色惨白,口中顿时“呜呜”的异响。

    钟题瞥了他一眼,叹道:“唉,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什么人这么歹毒?嗓子还给毒哑了。”说着他踢了那人一脚。

    钟题听见火架上架的那口铁锅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随即走了过去。

    褚夜宁亦起了身。

    雀舌和松阳二人一左一右将那乞儿架住。

    钟题将密牢内的火把熄灭些许,四周顿时一片暗淡,似有些看不清人的面。

    一步,两步......

    玄衣男子顿足,背着手居高临下般地看着那乞儿。

    昏昏沉沉地乞儿看着眼前的金线黑靴不由得一愣,缓缓抬起了头。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立时全身毛发直立了起来。喉咙处似发出“啊啊”的声音不停。

    雀舌是姑娘,松阳为男子。十年前褚夜宁流放边关,唯有雀舌与九曲跟随而去。

    二人见此哈哈大笑。

    钟题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盏滚烫的茶水。褚夜宁接过,不假思索倒在了他的头顶。

    火辣辣的痛感,让那乞儿扭动着身体,想大力挣开二人的束缚。

    往事历历在目。

    有一年仲夏,酷暑难耐,汗出如浆。他刚受了上头训斥,耐性不大好。坐在回家的马车里,马受了惊吓,车内的物件哗啦啦跌了一地,人也斜了下去,额上因此见了血。他勃然大怒唤来两个家丁架住那让马匹受到惊吓的后生,将一盏滚烫的热茶倒了下去。

    “天热吧?年轻人,咱家赐你暖水浴。”

    乞儿回过神,钟题一个眼色,二人力道微微一松,他用尽全力扑在了玄衣男子脚下,不停地作揖。

    钟题背着手站在他面前,肃容道:“你被何人所害啊,还有何人将你送来啊?”

    半年前大雪夜,这乞儿忽出现在靖宁侯府的茅房内,麻绳捆着手脚,双脚陷进了茅坑。被有起夜习惯的松阳吓得一惊,待看清此人,趁夜唤醒钟题二人“合力”忍着臭气将他里里外外冲刷了一便才罢。

    可这乞儿经住了严刑拷打愣是一个字亦不说。钟题无奈,对松阳说:“也罢,小世子快回来了,再让他享半年这安生日子吧。”

    褚夜宁离府的时候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这些侯府亲随随着老侯爷,那已长眠的大将军还在世的时候,小世子小世子的叫,有时候一恍惚硬是改不了这个口,硬生生地接受大将军已经去世的事实。

    雀舌一脸不屑,不愿在多看那乞儿一眼,“哼”了声:“趋炎附势的小人。”

    乞儿欲哭无泪,颤抖着唇,一双眼只盯着玄衣男子,摇摇头,随即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独剩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一指沾着那满地的烫水,写下一个歪歪斜斜的大字——秦。

    钟题长吁了一口气。

    九曲目光如炬,一脚揣在了他的心窝,厌恶地道:“还当这是你那富贵窝呢?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哪儿?当我们是三岁小孩诓骗是不?秦家如今哪里还有人?嘴够硬的,憋了半年久愣是一句真话不说,你那富贵窝早就变天了。”

    乞儿一怔,随后痛地龇牙咧嘴。

    玄衣男子倏地抬眸,眸底似翻涌开惊涛骇浪。

    钟题见状又问他:“你怎知是秦?你认识此人?是男是女?”

    乞儿摇摇头,再次写下几个大字“不知,腰牌。”

    钟题叹了口气,问:“是秦家护卫手中的腰牌?”

    乞儿点点头。

    褚夜宁眼眸骤然紧缩,随即看向那乞儿,目光深邃而税利,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

    乞儿吓得连连后退。

    而后褚夜宁,神色泠泠的取过一旁木案上搁置的一把弓,却唯独少了一把箭。

    他声音淡薄:“如此好弓,怎能缺了一把箭。那林子里出没的野兽甚多,就寻一把合宜的箭,惊一惊它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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