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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少夫人训夫手札》 23-30(第17/18页)
提到这个李青壑精神了:“原是三国的荀彧?”
店家连连点头:“正是。”
李青壑正为听到个熟悉的名字对此香感到亲切,又闻店家吹捧道:“时人以此香视作文人骚客气度非凡之征,可谓士人才子令人过而不忘的雅香。”
原是想借此赞美李小爷。
他却不知恰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李青壑撇开眼。
他对自己的不学无术尚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听得此香显劳什子文士风度,向来只甘居天王老子之下的李小爷,忽然生出几分怯懦,仔细思来竟是他心觉怕配不上此香。
奇谈!简直是匪夷所思的奇谈!
区区碾作粉末烧成灰的香,搭一个牵强附会的名头,合该是它配不上顶天立地的李少。
李青壑恼羞成怒:“那什么零陵、甘松,不要了!”
店家唯唯诺诺。
岂料不过一时半刻,李少爷又咳嗽几声,道:“装一份。”
到底是晴娘叫他买的香料,晴娘还答应要制香给他,虽然这香是沽名钓誉的腐儒妄生穿凿的名号,但香是晴娘送的,那他也勉强认此香与他相配。
等会或可买个新的香炉。
再定新的樟木箱子,用来存放熏过香的衣物,使香气散得慢些。
还得制几套新衣,既是荀令十里香,应有大袖宽衫作配,长袍曳地,行走时飘然若仙,方能显出几分文人风流。
想着想着,李青壑一把推开店家奉上的茶汤,兴冲冲往集市采买去。
好一通丢金撒银,定下不知多少香炉、衣箱、样衣,李小爷花完钱神清气爽地走出店铺,眼一瞟,瞧见个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饼店,叽叽喳喳吵得很。
李青壑就喜欢凑这热闹。
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又一身牛劲,硬生生从人堆里挤了进去,也不管谁在他的绸衣上摁出几个黑手印,只抻个脑袋往里瞅。
但见店家支着一口油锅,取裹满雪白蛋糊的豆沙肉油卷没入熟油中,炸得金黄脆壳后捞起,放油纸里递与客人。
做的是网油卷。
李青壑买了个先尝,脂香扑鼻、绵软适口,可见这家店火候掌握得不错,遂大手一挥:“再给爷做八个雪菜馅的!”
“客官,咱家这网油卷做不得咸口。”
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店里生意兴隆,早备得豆沙馅,若依这小公子所言改雪菜馅,还得重新备料,实在麻烦。
李青壑见店家不依,当即掏出两锭明煌煌的金元宝敲在桌面上。
“做不做得?”
周围吵着拿份网油卷的顾客齐齐一静,无数双眼睛都被这元宝黏住了。
店家也瞪大了眼,顾不得油锅里滋滋作响的网油卷,忙抹走这俩金坨子,朝李青壑赔笑道:“做得、做得!”
别说做两个雪菜馅的网油卷,就是这位小爷要他把桌腿子包进网油卷里,他也包得下。
不多时,李青壑一手拎着小吃点心,一手领着各色香料,回到马车处,等了半刻钟坐不住,又折回集市上四处巡视,看中的东西,大件着店家使人送到李家,小件则跟个力工似的一趟趟往马车上搬。
话分两头。
在李小爷勤勤恳恳帮集市商家清理库存的时候,乔装改扮后的严问晴已抵达老地方。
今儿的天一直阴着。
从院门外走来时落了场小雨,凝春收起伞放到严问晴右手边。
严问晴将拜匣丢到户自矜面前,扶案面覆寒霜道:“你意欲何为?”
户自矜挑眉:“不过想见你一面,你已不在严家,我只能将拜匣送至李家。”
严问晴冷笑一声:“我当日同你说的清楚明白。你既然将此物送到李家挑衅,休怪我不留情面!”
言罢,竟随手从伞柄中抽出一柄尺余长的短刀,向户自矜挥去。
户自矜大骇。
万万没想到严问晴竟如此凌厉,甫一见面就要动手伤人,他慌忙后仰躲避,却听得“咄”一声,削铁如泥的宝刀剁去红木桌角,严问晴提刀直指户自矜,冷声道:“这杯罚酒你可要饮?”
户自矜目光闪烁,道:“分明是你先设计我,何必假惺惺说这番话。”
“什么?”
严问晴皱着眉头盯着户自矜,又恍然大悟般气道:“好你个户自矜,原是无凭无据怀疑我做了什么,送这东西害我!”
她甩手将刀尖朝下落,径直没入桌面:“你且与我说说,我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户自矜哪里说得出来?
他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对严问晴的了解,无故怀疑到她头上,想借此诈她一诈,可严问晴直接掏出兵刃来,惊得户自矜三魂六魄吓飞大半,此时气焰也虚了大半截。
户自矜道:“你既是李家妇,难道不知救你夫君出狱的溺亡尸首上藏着一份陷我于危难的自白?”
严问晴却质问道:“此事果是你所为?”
不待户自矜狡辩又听她厉声叱道:“因怕李老爷家大势大拿住你,急着杀人灭口,未曾想叫人反将一军!户自矜,你何时这般鲁莽行事?”
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又兼这番话颇有熟稔回护之意,户自矜心中微动,严厉的神色便慢慢化开,眼眶微红,显出几分不甘与委屈来:“晴娘,我缘何冲动,你难道不知吗?”
“我与你相识五载,其间和睦历历在目,而今却叫那百无一用的混小子横刀夺爱,晴娘,你叫我如何甘心?”
“说的好听。”严问晴抽出短刀,送回伞柄刀鞘中,嗤笑道,“你自己做事不干不净惹得一身腥,反过来怪我?”
“我的错。”
“而今姓高的拿糊烂的纸揪着我不放,实在烦人。”不见刀刃,户自矜也恢复几分从容,他起身拿出一只长条描金漆盒,放到严问晴面前,稍俯身压低了音调道,“求晴娘教我。”
指尖挑起盒盖。
一样累金丝镶八宝坠翡翠玉牌的软璎珞卧于盒中,红绸做底分不去丁点儿光泽,珠光宝气摄人心魄。
“瞧瞧,做了大户人家的少夫人,还这样素着。”
户自矜拿起饰品走到她身侧,在抬手要为严问晴戴上时,被她挥手截下,她稍一掂量,把璎珞丢回盒中,复冷哼道:“户老板主意大,何须我胡乱置喙?”
“原是我昏了头,还请严娘子不计前嫌,再救我这一回。”户自矜双手持漆盒奉于严问晴面前,竹节般的手指压着鲜红的漆面,似盒上的一道染血的装饰。
严问晴默然。
片刻后,她令凝春收下漆盒。
“我姑且点你一次。你不要再做这些恶心人的小手段,若叫李家察觉有异,你又能讨到什么好处?”严问晴道,“区区一纸遗书,户老板何必放在心上?”
“高县令不过是想着多吃几口鱼。”
户自矜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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