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入我怀: 19、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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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鼓刚敲过四更,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后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入,衣摆沾满了夜巷的寒霜。

    “掌镜使。”黑影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严以卿背对着房门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短剑,听到身后的动静,她垂下眼眸,“说。”

    “正如掌镜使所料,”黑衣人低声道:“许彦被关进大理寺狱,不过半个时辰,刑部便来人将他提走了。”

    “大理寺如何应对?”

    “……”黑衣人迟疑了一瞬,“大理寺放人十分爽快,并未阻拦。”

    窗外的月光映在她的半边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严以卿勾唇道:“果然,他的目标不是许彦。”

    “掌镜使的意思是?”

    “明镜司的暗册之中,记录了燕京各家势力间的利益纠葛。”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度,严以卿缓步走到案前,“许彦是户部侍郎的堂侄,与徐州赈灾银一案牵扯颇深。”

    “户部与刑部同为太子党,他把许彦抓进大理寺,刑部的人迫于压力就必然出面斡旋。”

    “将许彦移交刑部,赵怀瑾此举,一次卖了刑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两个人情。”

    黑衣人抬头,“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两个人情?”

    而且,真要算起人情。

    许彦是赵怀瑾下令抓的——

    那二位大人,又会念他的几分情?

    “当然不为人情。”手掌覆上灰黄的暗册,严以卿在圈椅上坐下,“刑部尚书与户部侍郎虽同为太子党,但二人私下却素有旧怨,赵怀瑾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户部背后的人是太子,同一个主子,刑部怎会……”

    “刻意为之,或许不会,倘若顺水推舟呢?”望着油灯中跳动的火光,不知为何,那双浅褐色的眼眸突然在她脑海浮现。

    狡猾的狐狸。

    包装成,温文尔雅的模样。

    “鹬蚌相争,许彦会成为刑部挥向户部的那把刀?”还没等严以卿回答,黑衣人便摇了摇头,“不对,许彦他肯定咬死不会承认。”

    “你低估了这位少卿大人。”

    严以卿的这句话,仿佛是在提醒眼前人,却又更像是在提醒她自己。

    “他既然如此行事布局,那就说明他有足够的把握,能令许彦主动开口。”桃花眼微眯,严以卿抿唇道:“刀口磨得锋利,刀柄又没有半点污秽,少卿大人将这样一把刀放在刑部的人面前——”

    刑部,一定会出手。

    眼神中流露出敬佩,黑衣人拱手,“掌镜使明鉴。”

    黑亮的瞳孔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严以卿的嗓音有些低沉:“不,我并未看清,这位渔翁究竟想得到什么。”

    瑞国公府既已摆明立场。

    赵怀瑾,为何要让太子党内部生乱?

    除非…他另有所谋。

    想起宫中镜女递来的消息,黑衣人忽然开口:“明镜司安插在宫内的暗桩传来消息,瑞国公府的人,子时去太医院请了太医。”

    “怎么回事?”手指蓦地收紧,严以卿皱眉看向她,烛火之下的桃花眼锐利如刀。

    “具体情况尚且不明,但到太医院请人的,是赵怀瑾身边的女——”

    “他受伤了?”

    见严以卿神色微变,以为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黑衣人连忙汇报:“据说染了风寒,病情的轻重还未知晓,属下这就命人去国公府打探。”

    “不必了。”

    黑衣人愣了一下,“是。”

    屋内的空气明显变得凝滞,安静了片刻,严以卿沉声道:“继续盯着刑部,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黑衣人点头领命,刚要离去。

    “等等。”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微光,严以卿顿了顿,才道:“瑞国公府也派人盯着,若是没有异动…不必来报。”

    “是。”黑衣人躬身退下,如一阵风消失在寂夜中。

    屋内重归寂静,只有火油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严以卿从袖中取出锦囊,视线落在褪色的发带,眸光渐深。

    或许是,和记忆中的她太像了。

    所以自己才会控制不好情绪,不由自主的,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企图从他身上。

    找到,那么一丁点影子。

    眸光闪烁,手掌不自觉收紧。

    待严以卿回过神时,被她攥在掌心的发带,已经多了好几道褶痕。

    深呼吸,略带薄茧的指尖微微悬起,严以卿仔细将发带上的褶痕一一压平,放回锦囊妥当收好。

    只有赵怀妗才是赵怀妗。

    任何人都不能像她,没有人可以替代。

    重新抬眸,漆黑的瞳孔不再泛起一丝波澜。

    -

    与此同时,燕京城另一端的瑞国公府。

    烛火在灯盏中微微摇曳,火光将纱帐映成暖橘色的水波,青瓷药碗被人搁在案几之上。

    袅袅药香与沉水香相互交织。

    悄无声息的,盖住了屋内的血腥味。

    “的确是受了风寒,”钟太医收回诊脉的手,恭敬道:“待老夫开几贴药,服下后,世子歇息两日便能大好。”

    薄唇带着病态的白。

    瞥了眼执春,赵怀妗轻轻点头。

    “多谢钟太医。”执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

    感受到手中荷包的重量,浑浊的眼珠亮了亮,钟太医笑容满面地说道:“能为世子略效犬马之劳,是老夫的荣幸。”

    “咳咳。”轻咳了两声,赵怀瑾抿唇道:“执春,你陪钟太医去开药方。”

    “是。”执春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主屋。

    夜风拂过窗棂,伴随着一声轻响,身穿布衣的秦安从角落冒了出来。

    “世子。”

    赵怀妗半倚在床头,看着喜形于色的秦安,温声道:“说说吧。”

    这三个字瞬间打开了秦安的话匣子,清了清嗓子,她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

    “我按照世子的吩咐,以探亲的名义混进刑部牢狱,趁狱卒吃酒之际,悄悄在他们要送给许彦的饭菜里加了点料。”

    “那个囚犯虽然不知道我是谁,但有人给他送吃的,他也就乐得享受。”

    “和世子所料一模一样,我只故意说了几句,那许彦便听了去。”

    一个时辰前……

    “唉。”

    油腻腻的手指抓着鸡腿,囚犯见秦安摇头叹息,随口问道:“我一个死囚都能吃得下东西,你叹的哪门子气?”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表兄。”

    囚犯吭哧吭哧地啃着鸡腿,口齿不清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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