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鲛人不要捡: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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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着。

    江渔火面颊微热,强忍着听他一件件道来,当日的种种都在此刻有了解释。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发生在鲛人身上,又好像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真的……要有孩子了吗?”江渔火怔怔地望着伽月,眼中略有茫然,又隐隐泛着泪光。

    她从没想过这一生还能有孩子。

    伽月将她揽进怀里,“还不能全然向你保证一定能孕育成功,但孩子此刻就在这里,你可以摸一摸。”

    她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的小腹,忽然间就有些手足无措,反倒是伽月捉了她的手放上去,微微施展灵力,就能探到他腹中有一块小小的孕腔,而那颗珠子已经变成不是那么圆润的形状,有生命在里面悄然生长。

    是真的,那是她和伽月的孩子。

    江渔火低低抽泣,这回是高兴的,“可你一直都没有跟我说,我刚刚还推了你。”

    伽月垂眸笑了笑,吻掉她的泪,手却握住她的手在自己腹上抚摸。

    “所以,你喜欢这个孩子吗?”

    江渔火点了点头。

    这世上又有了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人,想一想就觉得神奇……

    江渔火甚至开始想象这个孩子的模样,是会像伽月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像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伽月微笑道,“孩子会像我,自然也会像你……不过不是如今的你,在孕珠中交融的是灵体,孕育出的孩子继承的也只会是你从前的模样。”

    江渔火在伽月胸口擦了擦眼泪,心里却开始想象一个白发金瞳的小女孩出现在面前,喊她娘亲。

    她能做好母亲吗?

    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江渔火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耳畔却是伽月低低的叹息,“渔火,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们好吗?”

    张真阳走了。

    在江渔火被伽月从幻境中带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除了守在他帐中等江渔火回来的姬玉京,离开时张真阳没有告知任何人。

    姬玉京睡眼惺忪,揉了揉眼角,“他说,已经陪你们走了很远了,剩下的路该你们自己走了。他让你们不要去找他,他花了很多时间在你们身上,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你们。最后的时间……”她打了个哈欠,“他要去陪另一个人了。”

    江渔火不由愣了愣,哪里还有另一个人?

    温一盏心中却是清楚,自从墨玉江上回来后,师父在真阳峰上便时常对着那半截玉笛出神,好多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只是斯人已逝,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

    “只说了这些吗?”江渔火问,“他走的时候,看起来伤势如何?”

    姬玉京摇了摇脑袋,“只有这些了,他看起来和之前一样啊,笑眯眯地,还摸了摸我的头,叫我听姑姑的话。哼!不用他说我也会听的。”

    温一盏笑了笑,“那师父临走前,可有问过你什么?”

    姬玉京努力想了想,那会儿正是半夜,她睡到一半被人叫醒,正是不耐烦的时候,可叫醒她的人是姑姑的师父,还是他们大周的救国恩人,她也就不敢发脾气了。可对说话的印象就没有那么深了,只记住了他特意叮嘱的,不过好像的确问了一个。

    “他好像问了,姬家的陵墓葬在哪里?”

    这下江渔火也明白了,的确有另一个人,只不那个人在百年前就已经死了。

    在错过了百年之后,直到生命的最后阶段,他才再次和曾经的爱人在一起。

    他们当然不应该再去打扰他。

    江渔火心中慰藉有之,但遗憾更多。若是当年没有错过,他们本来可以相伴很久,而不是如今这般冢中相见。

    伽月就在她身侧,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离开后,他会如何。

    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了个孩子。

    昭明城破,帝王身死。秦於期在争夺皇位时便几乎将几个兄弟杀了个干净,又没有任何子嗣,逃亡的雍军临时找了个年幼的旁支继位,去往边郡寻求庇佑,便在名义上将雍国国都迁往了边郡。

    曾经的大周国都重新回到周人手中,姬玉京和周思道便留在了城中,收拾残局,待将都城整饬一新后便要将国都重新迁回来。

    只是昭明城附近乃至国境内许多地方时常发生地动,甚至仙门内仙山附近都能察觉到,有修士前去探查,以为是妖魔作祟,却始终一无所获。而这些地动在民间看来,只当是王朝交替,天命更易,大地为之感应。

    仙和人,都只当这是一场寻常的地动。

    秦於期身死,再也没有人强令雍军装配地兵,逃亡时便纷纷弃了这种容易被视作靶子的兵器,换回了寻常武器。随着周国的节节胜利,地兵不断被收缴归库,仙和人的战争结束了,剩下的是重获新生的大周和盘踞一方的雍国之间的对抗。

    许多仙人离开了。

    这个时候,温一盏也要走了。

    “师兄,要回真阳了峰吗?”江渔火对着来辞行的人问。

    “不回去了,你和师父都不在,我一个人在山上有什么意思?不过,也许会偶尔回去照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说不定。”

    黑衣剑修摆了摆手,似乎已将琐事抛下心头,再不回头看身后的人,只留下一句。

    “云游四方去也。”

    温一盏早就发现自己该走了。

    在张真阳离开的当日,当看到江渔火醒来见到眼前人的第一反应是抱住他的时候,温一盏就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那一夜江渔火失踪,他和伽月分开行动,亦是找了大半宿。那时他终于找到了那处荒僻的营帐,可伽月已经先他一步找到了她,他还没来得及进去,便看到江渔火双手环抱住了伽月。

    她在他怀里,便看不见其他人。

    他站在帐门口,像一个误闯的外人。

    对于师父的不告而别,温一盏比江渔火更能理解,亲眼目睹了真阳峰上无数个对物思人的日夜,他甚至大逆不道地为师父高兴,至少在百年后他知道所爱之人亦是爱他的。

    师父,知道他的归处在何方。

    仗剑天涯,四海为家,这是他从前以为自己会走的路,但后来他心中有了牵挂,便只想停留在一处。

    而如今,他已经没有归处了。

    不过现在,他还有笔账要清算。

    师妹可以不追究,他却不允许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她。

    剑锋在空中一转,御剑的身影倏忽之间便向另一处城池偏转而去。

    看着那道潇洒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天际,江渔火眉眼中的怅然被慰藉取代,真阳峰上往后或许会荒芜一片,但这样潇洒恣意的生活或许才是师兄想要的。

    有人从身后熟练地揽住她的腰,将身体的重量一点点搁在她肩上,“在想什么?”

    江渔火将手覆在腰前的一双手上,任由他轻轻吻啄脸颊颈侧,不躲不避,只是静静看着远方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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