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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路边的鲛人不要捡》 180-190(第14/17页)
得起这样的代价吗?大周并不是在求仙门帮忙, 而是告知。无论仙门相助与否,大周都会将祖宗之物守到最后一刻。
身为凡人,明明处在等着被拯救的位置, 面对仙人却毫不相让。这样一群看似弱小的人,危难关头流露出来的悍不畏死的决心,令这些远离尘世多年仙人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毕竟是曾统治了中洲上千年, 传承着麒麟神血脉的姬家。
若这样最后一片能够容许人仙共处的土地也被侵占,四神信仰恐怕即将就此消亡。那个时候,他们这些追随神明、修行问道的人又还剩下多少立足之地呢?
可干扰人世秩序乃是逆天而行, 修行之人, 本就是借的天地自然之力, 又怎该与天道运转抗衡?
激烈的一番辩驳之后,大周的文臣之首丞相终于力气不支, 似是受了风寒, 在座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旁侍立的宫人连忙递上帕子。丞相用帕子捂着又继续咳了一阵才消停,雪帕收起,那上面的一团鲜红在有心人眼中一闪而过。
丞相本是不该离朝的, 但前方雍国大军虽然暂退,边境摩擦却是不断,战事的筹备已是当前朝中第一要务,虽然拖着一副文弱的身骨,丞相依然自请去了前线督战。
皇帝关心地问起丞相的身体,丞相道只是偶感风寒,不日便能痊愈,继续返回前线督战。
鞠躬尽瘁之心,令仙凡两道的人都为之动容。
宴席散场之时,这位德高望重的丞相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拦住了。
长公主殿下因解契之事表示辜负了他当初的信任,如今只愿能为匡扶大周出一份力,并邀请他共赴玄玑阁一起商议应对仙门之事。
这样拳拳的报效之心,若是推据未免就让人冷了心,所以纵然尚在风寒中,丞相也支撑着病体去了。
众目睽睽下,便见一直沉默着的长公主带着丞相往璧水池的方向去了。
那个地方的池水最是阴冷,此刻恐怕都已经结冰了吧,去那里干嘛?
小京疑惑地跟了上去,但想到姑姑先前的叮嘱,她也不敢跟太紧。
只听着丞相仍旧时不时咳嗽,掩住口鼻的帕子拿下来时,冷风中有淡淡的血腥气。
纯粹的血腥,没有甜腻奇异的香气。
江渔火走在前面,玄玑阁灯火通明,照在沉静而结冰的璧水池面上,让人几乎要分不清究竟哪一座才是真正的玄玑阁。
她推开门,热乎乎的暖气扑面而来,“阁里烧了地龙,丞相大人不妨先进来去去寒气。”
毕竟是肉身凡胎,受不得冻,丞相笑着点了点头,进门了。
同朝为官,丞相与周思道来往不少,玄玑阁也是常来的,平日里阁中有不少为大周效力的修士走动,今日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响动,丞相转过身来。
江渔火把门带上了,发出的却不是门扇阖上的声音,那是一种水波涌动的声音,就好像两股深水流汇合在了一起。
作为凡人,理应是听不到这种灵力场闭合的声音的。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丞相脸上泛出一丝捉摸不定的笑意,和先前那个谦和恭敬的臣子已然大不相同。
江渔火没有着急拔剑,只是冷定地审视着堂中之人,宛如看着一只猎物。
寂静的堂里响起一声叹息,“唉,看来真是老了,竟又让你找到了……”他说着将手中染血的手帕抛下,幽幽笑道,“不是一直在找血息吗?怎么到我这里,反而不认了呢?”
虚空中升起一团火焰,瞬间吞噬飘落的手帕,江渔火微微摇头,“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染上那种气息。”
丞相脸色微微变了变,眼里有些许惊讶,“哦,你发现了什么?”
“方才在殿上,仙人们质疑雍国的实力,你和他们说,雍国的玄甲骑是一只凶兵,腰链上会挂扣三种武器。”
江渔火拔剑出鞘,缓缓步入堂中。
“但早在五年前,玄甲骑就将沉重且昂贵的腰链全部淘汰,更换成了更加轻便的牛皮带,腰链不常用,只在玄甲骑中短暂存在了一段时间,作为周国的丞相,你不该随口就能说出这样的细节,但是作为雍国的国师,你当然再清楚不过。”
剑刃在掌心割开一线,血涂满剑身。
“因为七年前,正是你指挥着这样一只军队踏平了一整个族群。”
“对吗?贾先生。”
堂中人低笑起来,“是我疏忽了,没想到这样微小的错漏都能被你抓住。”他淡淡地嗤笑,“都那么久了,谁能记得啊……”
真是敏锐啊,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对手。
“你可能忘了,但你不知道我记得有多清楚。”江渔火平静道。
那是刻骨铭心的血色记忆,是日日夜夜永远被困在同一个梦魇里,是反复逼自己盘摩每一个场景,咬着牙记下每一个细节。
她或许永远也走不出那一夜了……
话音未及落地,黑衣女修漆黑的眼眸骤然凌厉,拔剑凌空而起,当空一剑如闪电般朝着堂中文官劈来。
但那个方才还病体孱弱的文官瞬间鬼魅般地移开了身形,又重新在她背后出现,“亏得我还特意咳血给你看,真是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江渔火冷冷地注视着他,“你虽然拥有天柱之髓,却从不用它来修炼,你只是将它散布出去,控制别人。你让自己的血干净,却让别人被那种力量侵蚀。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这样对待山神、白徽……”她略一停顿,想起那张因失血过多而苍白鬼魅的脸,“甚至是李梦白。”
听到她说出这些名字,丞相轻蔑地一笑,“呵呵,你说得好像是我逼他们一样。恰恰相反,是他们求我。你的那位山神想要回到旧主身边,白徽则一心要解救她的夫君,而梦白那个孩子,明明没人愿意给予他,却偏偏想要得到比别人更多的东西……甚至连这具身体,也是他求我,庇佑他的国家和百姓不受敌国蹂躏。”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在帮他们。”
“胡言乱语!”江渔火喝止一声,反问道,“若这真是什么好东西,你会给出去?”
禁灵大阵之下司徒信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当初他是以一心求死的决绝态度要毁掉天柱之髓的。
“我难道就不能是个好人吗?”裹着厚厚大氅的文官看看她,清癯的脸上露出莫测的笑意,“正如你,难道就那般确定自己不曾造下罪孽吗?”
“我最大的罪孽,就是没有彻底杀了你!”
燃着烈火的剑身毫不犹豫向着堂中的文官刺去。
但那堂中人这次却站立着不动了,只在忽然间露出茫然无措却温文自矜的表情,在看到刺来的剑时,瞳孔一瞬间放大,仿佛是因为才苏醒过来便要遭遇危险而惊恐万分。
“公主……”
“噗”的一声,剑身没有半分迟疑地洞穿心脏。
丞相最后的目光茫然又疑惑,不明白这个已经死去的长公主怎么活过来了,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自己。
随着丞相身体断气倒地,虚空中出现一道魂魄的淡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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