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鲛人不要捡: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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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问这些做什么?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要蹲大牢的。”

    “找一位故人。”听到官府,那人的神态依旧很平静。

    老翁见他对官府也不甚在意,想来也不会是告密之人,那些被捂住的秘密藏在心底里久了渐渐就失了倾吐欲,但如今被人提起,他颇有些得意道,“阁下是外地来的吧,问我,你可算是找对人了,这整个石蓝镇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了解这片地方更多的人。”

    那人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老翁也不知怎的,那人只看了他一眼,他的话就跟竹筒倒豆子一般,没挑没捡地哐哐往外倒,也不管这些话是不是大逆不道,就像是被摄住了心神一样,由不得自己控制。

    他原本是隔壁苍梧郡的郡民,大雍朝把这块土地纳入版图后,他第一时间闻到了有利可图的气息,跟着新的官兵和百姓迁徙到此,向挖矿的劳夫和军官们做些小本生意,可能来这穷乡僻壤卖命的人一个个穷得跟什么似的,他的生意并没有多大起色,不过如此一来二去却听说了许多事。

    比如石蓝镇还有个名字叫黎越寨,石蓝镇上原来住着许多蛮子,是因为发现了矿石,才遭到屠杀,一夜之间被清理干净。

    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有些蛮子生活过的痕迹,有些烧掉的房屋废墟下面还能捡到不少稀罕宝贝,他手气向来不错,在偏僻的废墟中翻捡到一个琉璃瓶,觉得精巧可爱便留了下来。

    但现在,大雍的军民在地上建起了大雍样式的房子,生活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矿夫和官兵。那些蛮子唯一留下来的,大概就只有这条河上的恐怖传闻了,不过老翁至今也没见过。

    眼前神仙一样的人物目光在河面上顿了顿,老翁便听见他如玉击石般的声音。

    “那个瓶子,还给我吧。”说话之人目光渐远,似是讲述,似是叹息,“那是我的东西。”

    老翁怔怔地,脑子发蒙,只觉得这人的命令不敢违抗,莫名听话地就带着人进了自己家。他家里没什么财货,因此对那只琉璃瓶格外珍惜。

    那人看着从箱底里翻出的琉璃瓶,眸中闪过一丝涟漪。这么多年了,这瓶子保存完好,依旧色泽清透。

    老翁捧着瓶子,双眼发直,一只洁白无瑕的手从他手上拿走瓶子,很快人便离开了。

    老翁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方才突然醒悟过来,这是明抢啊!

    他赶紧追出去,但此时屋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老翁气得跺脚,只懊恼自己多管闲事,叹了许多口气,还是郁闷不已,揣着一肚子闷气进了屋子。

    可一进屋他就呆住了。

    堂屋里,一斛硕大而莹润的珍珠正放在小案中央。

    *

    伽月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琉璃瓶,很小巧,他一只手就能将它完全握住。

    他其实根本不认得这个瓶子,只是听到那老翁说起琉璃,莫名想起梦中那处模糊的空间,下意识地就想要把它从人手里拿过来。他觉得这应该是他的东西。

    对着月光,他看了许久,但脑子里依旧只能找到模糊的影子,再多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他又回到那条河流,夜深气寒,河面上升起了丝丝缕缕的烟气,飘绕的样子在夜色中的确形如鬼魅,这恐怕就是那老翁说的“鬼魂”,但他丝毫没有感受到鬼魂的气息。

    可是曾经在这个地方死去的人,连魂都没有留下。

    他多想见见那个人,哪怕只是她的魂。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了。这里全部都变了,那帮人摧毁了这里的一切又重新建立了一切,让他找不到任何那个人的痕迹。

    他来得太迟了。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抹去了那段记忆,就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天阙将他抬到如今的位置,对他的期待,或者说要求他都很清楚,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

    但即便如此,他也丝毫没有尝试过找回记忆。因为他和天阙的长老们想的一样,只有修炼成神,重铸天柱,再次令天地连通才是他真正的使命。

    而那段凡间的过往,只不过是一段不该被重提,早该彻底消失的丑闻。

    但果真如此吗?

    他知道不是的,即便记忆可以抹去,也难以割舍情感,所以他才命令千灯尽早斩断情缘,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可他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千灯仍旧不肯放弃。

    千灯说的没错,他们的确不一样,他忠贞而纯粹,无所畏惧,而他不仅找不回自己的记忆,甚至还把另一个人当作了她。

    站在山顶,俯视底下陌生的城镇,伽月只觉得身处此地的自己实在荒唐可笑。

    *

    再次回到天阙,已是深夜。

    伽月落在寝殿前,却在殿门口看见了一道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江渔火坐在他的殿门外,头歪在门柱上,双眼闭着,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她手上捧着盘成一团同样正在呼呼大睡的银蛇。

    伽月转身便要走,一看到她,他就会想起自己可笑的妄想,从禁灵大阵回来的时候有多喜悦,从灵谷塔地宫出来的时候就有多羞辱。

    可一想到他在水镜里发了疯一般翻找她的记忆时,她正安然地躺在寝榻上酣睡,而如今他不堪被狂乱的情感折磨,被逼着去人间寻找遗失的记忆,她还能在他殿门口没心没肺地睡着,他就觉得一阵极度的不甘心。

    凭什么受折磨的只有他一个?

    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恨意,恨为什么不是她,恨她在人间为什么不遇到他。

    如果是她,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举起手指上的契痕,告诉她,他们是伴侣,是约定过相伴一生的人,现在他要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但她不是。

    怀着满腔恨意,他又走回到江渔火面前,涌起一股想要弄醒她的恶意。

    于是他躬身在她身前蹲下,正对着她素净的脸,恬淡的睡颜,只是多看了一眼,滔天的恨意瞬时又化为酸楚。

    他侧着头看她,目光在她薄红的唇瓣上辗转停留,认真到近乎专注地在她脸上探究着,想看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蛊惑人心的。

    为什么总是扰动他的心神,为什么总是一出现就让他移不开目光,为什么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想要靠近。

    他已经从水镜里知道她那夜和莫笙偷学天阙灵修功法的事。

    既然想要学天阙的东西,想提升灵力,为什么不来找他呢?

    不管是灵修,还是双修,他都比莫笙有用得多,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你可知道,我忘了我的爱人,却把你当成了她。

    怎么办……江渔火,我该怎么办?

    你不能总是一无所觉,是你要闯进来的。

    江渔火,你来当我的伴侣吧……

    鲛人不断侵入熟睡之人的空间,靠近她的面容,让冷冽的气息和她的气息交缠,目光始终落在薄红的唇间。

    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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