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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守寡后她把权臣逼疯了》 18、梦回(第2/2页)
不过十五,你再谨慎再小心,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到那时,你再后悔,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周婶说得诚心,陶枝听得也认真。
    她经历过什么,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一回两回地都有贵人相助,她才得以逃出生天。先是姐姐,后是夫君,如今,护着她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了,再遇到危机,她怕是再没那样的好运了。
    除非,她遇到第三个贵人。
    思及此,陆盛昀的身影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随即,陶枝下意识地摇头,甩掉恼人的杂念,在周婶殷殷注视下,委婉道:“周婶您的好意,我心领,但大人那般家世那般人品,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寡妇何德何能。婶子你要是信得过我,待天气好些,我得空出趟门,去外面打听打听,看能不能给大人寻个可靠又讨喜的女子回来。”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拒绝了。
    然而周婶也是个能磨的脾气,大手一拍,直道不必:“妙人就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陶枝无奈苦笑:“婶子你又不是不知,大人对我成见颇深,你满意也不作数啊。”
    “谁说的,你可别冤枉大人,大人内敛,从不轻易表露情绪,旁的女子近不得他身,你看明鸢,每回隔了老远,都不敢太靠近了,唯有你,”周婶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道,“你要不信就试试。”
    如何试?
    一刻钟后,陶枝双手捧着盒子,里头装着她早就做好却未送出的围脖,一动不动地立在书房门口。
    赵科传话过来,孩子课业完成得不好,陆盛昀留了堂,补半个时辰的课。
    男人对孩子严厉,也是为孩子将来着想,陶枝无可指摘,她此时也没心情想这些,只觉尴尬得很。她也是鬼迷心窍,信了周婶的话,把收进了箱底的东西又取出来,只因为周婶一句除了母亲送的,大人从不收女子的东西。
    收了,证明在大人心里,她是特殊的,所以,她就该做这人的妾。
    未免荒谬。
    可人不收,难堪的也是她。
    收,与不收,都为难。
    算了,就当没来这一趟,是她脑子进水。
    陶枝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哐地一下门开了,背后传来的男人声音使她的身形蓦地一颤。
    “既来了,为何不作声,杵在这里就很好看?”
    真想让周婶也来听听,就这话,她是傻了才觉这人对自己有意思。
    陶枝回过身,扬了唇尚能笑出来:“久等不到孩子,我就过来看看,既然你们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陆盛昀凝着女子,稍顷,目光一转,落到女子手上的盒子,问里头何物。
    陶枝下意识把盒子往怀里揽:“没什么,给孩子带的,不过他这会儿也用不上,我就先带回去了。”
    “姨母,你给我带了什么?”小儿早就坐不住了,听到外头有陶枝的声音,立马从位子上蹦下来,快跑到门口,踮起脚尖就要去拿陶枝手里的盒子。
    陶枝抱着盒子避开,哄小孩道:“你乖,先好好把课业完成了,回去了,我就给你看。”
    “不必,你进来,顺道我也想问问你,他这家训何时能读懂。”陆盛昀是有几分后悔的,陶枝一来,这孩子便有些心不在焉,三日期限已到,背是能背下来,但读了个死书,一问什么意思,就不会了。
    孩子紧紧揪着陶枝衣袖,陶枝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随一大一小进屋,跟着他们到书案前,看到小儿本子上一条条醒目的大红批注,确实是惨不忍睹。
    平头百姓家,生活已是不易,把孩子教导得懂礼貌知进退就已不错,又哪来的能力教孩子这些大家规范。
    教了,也用不上。
    陆钰自己也委屈,对着陆盛昀不敢说,可有陶枝在场,小儿胆子大了不少,音量也提高了:“书上说得不对,谁打我,我就打谁,谁欺负娘,姨母,我就揍谁。”
    陆盛昀面无表情地望着小儿:“匹夫之勇,焉能成大事。”
    孩子是她教出来的,男人这一句,把她也否定了。
    陶枝一眼扫过本子,仍尽可能地心平气和:“敢问大人,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们不与他人计较,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了?大人熟读家训,难道就真的按这上面的一条条规矩做到了?大人若做到了,又何至于在此停滞多年,连讨个媳妇都难。”
    女子神色平静,不愠不火地,但说出来的话,句句戳人肺管子。
    陆盛昀长眸微眯:“所以,你在质疑我?”
    “不敢,”陶枝避开男人异常犀利的目光,拍拍孩子的脑袋,柔声道,“这孩子跟着我,吃过不少苦,我自顾不暇,也没余力再去管他求学的事,他如今才启蒙,还请大人多些耐心。这孩子不笨,就是有点认死理,在外讨生活的人大多如此。”
    三言两语,挑动他的情绪,又能三言两语,让他平复下来。
    唯有这妇人了。
    陆盛昀看向孩子,面色稍霁:“我要你熟知家训,并非全然以它为行事准则,而是为着将来你去到陆家,见到你的祖父祖母,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你该知道如何应对。你祖父那一辈,极为注重家风,不管你内心是否认同,但在你祖父面前,你必须做出让他喜欢的样子。”
    头一回做父亲,陆盛昀也在摸索当中,他对小孩本就无感,能耐着性子讲这些,已是难得。
    男人的用心,透过字里行间表达出来,陶枝内心有所触动,神情更为柔婉,低头看着孩子,示意他给父亲行个礼,以表示谢意。
    陆钰似懂非懂,但他听娘的话,娘要他做什么,他就做。
    陆盛昀别过眼:“若非真心,无需这般。”
    陶枝眼角弯弯:“要的,大人一片慈父之心,孩子当懂得感恩。”
    女子生得实在是美,嫣然一笑,眉目含情,于这凛凛寒冬之中,淬然添了一抹春色,使得他向来寡淡的人生也鲜活了不少。
    他今晚怕是又要梦到这个恼人的女子了。
    她多么从容,多么闲适,却不知他几回梦中,与她做尽了羞于启齿的事儿。
    可惜梦,终归是虚的。
    他想与她肌肤相贴,实实在在地感受她身上的馥郁芬芳,和她唇齿之间的香甜。
    陆盛昀胸口窒闷,愈发心浮气躁。
    这女子莫不是天生带蛊,引得他中邪,近几日,他始终难以安眠,内心浮躁却也困惑。
    梦里的她,和眼前的她,容貌虽然相同,气质上又不太一样。
    许是承多了雨露,梦里的她更为柔顺,更为婉媚,时而搂着他诉说情意,好似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
    梦里的他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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