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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隐隐迢迢》 9、天边明月02(第1/2页)
    其实祝恩慈根本没把“花木兰”带身上,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拿这事儿取乐。
    不料被方清悬这么不带情绪地上下一扫,她倒紧张了一些,肩膀都绷得紧紧的。
    而他没有察觉到。
    见他又松弛平静地倚在那儿,请她落座、但恩慈回绝了,方清悬便没再邀。
    他修长如鹤的身姿松懒,莫名给人一种淡然的薄情之感,诚谨温良,又似漫不经心,若不是有姑娘,大概要点根烟叫自己陷进灰霉干涩的云雾里。
    或是疲了。
    她想,这人本就云山雾罩的。
    很快有人叩门进来。
    用人手里托一副崭新的玉石棋盘,进来后便瞧了一眼祝恩慈,有话要说的样子,但又欲言又止地看向方清悬,请示了他的意思。
    方清悬出声疏淡:“你说。”
    “陈先生的车到门口了,要不要现在请他进来?”
    他打趣道:“他想进来还用我去请,陈先生的架子已经大成这样了?”
    用人道:“我这就去传话。”
    方清悬半晌没出声,但稍抬下巴,给了祝恩慈一个眼神。
    她莫名就领会了其中深意,是叫她先别走的意思。
    她走不了,她的书还在他手里捏着呢。
    等人退下,脚步声远去,男人才又出了声问祝恩慈,仍旧声线淡淡,好似不挂心,又要找话同她闲扯两句:“小羽最近怎么样?”
    她说的是:“私人时间,不谈公事。”
    为她这点小孩子气的机锋,方清悬敛着眉目,不由地笑了一声:“那你想和我谈什么?”
    祝恩慈抿一抿唇,音调低下来一节:“还得麻烦您把书给我,我要回去。”
    不知道他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仍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翻那本教科书。
    祝恩慈的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屏幕便亮了亮,随后嗡嗡一震。
    正好手机摆在祝恩慈这头,她低头一看。
    耳畔传来方清悬的吩咐:“谁的电话,替我看一眼。”
    她看到的是“林岚”两个字的备注。
    她说:“我建议方先生还是自己看。”
    “要是林岚打来的就替我挂了。”
    祝恩慈心下吃惊,直言道:“我没有这个权利。”
    方清悬捧着她那书,分明视线也不落在上面:“你现在有。”
    祝恩慈轻轻一怔。
    骑虎难下之际,谢天谢地,电话自己停了。
    那本书回到她手里的同时,陈秉言跨过门槛进来。
    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件西装,进了屋子就闲适许多,回自己家似的。
    祝恩慈没喊人,但友善地一点头,讲句“告辞”,便垂首离开了厢房。
    方清悬目送她出了门。
    房里静止下来,恍然有缕散不去女子香。
    等人撤出去好一会儿,陈秉言冲外面偏了偏下巴,问好整以暇的男人:“这姑娘是上回那个?”
    他说的上回,指的是在会所那回。
    方清悬道:“之前在青山资助了个女学生,你还记得?”
    陈秉言坐下,接过他倒来的茶水,仔细寻思了一番:“为了你母亲的事?”
    “算是。”方清悬用帕子拭了沾茶的指尖,字正腔圆了些,恭谨地介绍,“她叫祝恩慈。”
    陈秉言想了一番来龙去脉,说:“你倒是善心用不完,又在这儿给人安排差事,老太太手里漏一漏,都够十个大学生过活了。”
    “她自己也争气。”方清悬说着,又停顿在他的后半句话里,想到什么,说,“她就是那第十一个,非说给的太多诚惶诚恐,领了点儿蚊子腿。”
    陈秉言倒是看得明白:“你们方家高门,不是人人都能攀得起。有几分本事,才受多少恩惠。多了的,受不起的,你叫她领回去往哪儿搁。”
    方清悬捏了颗棋子,在他的话里,不走心地放置了一颗错棋。
    陈秉言没再问女学生,闻到隐隐弥散的檀香味道,转而问他:“今天去看你母亲了?”
    方清悬轻应一声,眼中的神思更为悠长了,尔后颔首低声说:“一切都好。”
    聊到这儿,方清悬搁在桌角的手机又一响。
    陈秉言看见了个熟悉的名字,林岚。
    方清悬瞥一眼,轻飘飘地捞过手机。
    听着他在电话里言辞委婉地谢绝、又周旋,陈秉言轻叹。
    纵然跟方清悬从小一块儿长大,他都难说能摸清这位方公子的心事。
    他跟身边的人总有几分不同。
    方清悬这样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他过于成熟睿智,而又有相当高的眼界阅历,待人和睦温良,心里却总有一把尺子,用来丈量人心的深浅与距离。
    和谁说什么话,都不是信手拈来的。
    他的可贵之处在于,有上位者的野心、远见和气魄,有自己的心思和考量,却又不失君子风骨。
    对上以敬,对下以慈。
    上上下下,除却敌对的百般成见,就没有说他为人处事不好的。
    牌桌之下摆着某件古代文人的真迹。
    陈秉言闲着一瞥,就瞧见一句应景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日,祝恩慈回了学校之后直接去了图书馆,一直到闭馆才回到宿舍。
    她平日的生活地图分配,基本上三点一线,严谨地按照计划里的时刻表执行,不会有太多的差池。
    除了某一些闲适的黄昏,在和方清悬无预兆的碰头里。
    时间会被缓缓地拉长,叫人不忍渡完。
    从绮园拿回来的一些糕点,被她拎回去。
    寝室里的同学都在,除了黄锦云。祝恩慈方坐下,不巧听到阴森森一声。
    “你们知道32栋五楼有间屋子一直空着的事儿么?”董圆圆的话冷不丁从她床帘里冒出来,带冷了氛围,全然一副我要开始讲鬼故事了的节奏。
    “什么事儿啊。”回应的是在搽脸的朱月林。
    “听说死过人,一个师姐,跳了后面的月湖,后来全寝室都保研了。”
    朱月林笑:“传说中每所大学都会有的保研路?”
    “还笑,不觉得瘆人么?就是上上届,经管院的。”董圆圆煞有其事。
    “真假的?”朱月林一听有几分可信度,神色也恐惧了些,“为什么跳湖?”
    “听说她怀孕了,怀的是水表圈的孩子,人不要娃,又怕被讹上,逼她把孩子打了,那会儿师姐被弄得精神不济,听说还……”董圆圆话音未落,有人嗙一下把门推开。
    是黄锦云回来了,董圆圆即刻扯上帘子,钻进了窝里。这两人因卫生打扫的事情闹过一回,颇有些不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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