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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九华门, 内院。
看着盛装打扮却空手而归的侄女,棠筠脸色铁青,手指不住地发抖。
想吃茶, 发现壶中没水,心情愈发烦躁。
“空有一张脸蛋, 木头似的,路都给你铺好了, 还要怎么样?真是被你爹娘宠坏,心计手段一样都没有。”
棠玉浮小声嘀咕:“没有那些也能活吧?”
棠筠听见她竟敢反驳, 怒上心头:“你怎会如此懦弱无能?连争取的野心和骨气都没有!白养你十年,我苦口婆心手把手地教你处世之道,你竟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还敢跟我犟嘴?”
棠玉浮胸口起伏, 暗作深呼吸:“如何争取?我连永乐宗的大门都进不去,厉随野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既然他有喜欢的女子, 我何必厚着脸皮贴上去?自讨没趣……”
棠筠冷笑, 仿佛在看一个幼稚浅薄的孩子:“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竟然如此天真,能不能动动脑子,抛去小儿女的情爱, 把目标放在权力上?”
棠玉浮不明白她的意思。
棠筠挑眉哼道:“厉随野喜欢谁不重要,难道你还妄想真情实意,一生一世一双人?醒醒吧,那些都是假的,重要的是你得收服他,让他心甘情愿交出永乐宗的大权,就像当年你爹对你娘那样。”
棠玉浮瞪圆了眼睛, 感觉姑妈简直天方夜谭:“怎么可能啊?”
“只要有手腕,怎么不可能?”棠筠气势高涨:“如今北境朝廷掌权的可是太后,她从前还是一个不得宠的妃子呢。你的本钱比她多得多,厉随野的亲爹害死你父母,夺走永乐宗,他对你难道没有丝毫歉疚之心吗?你要是够聪明,应当好好利用这份愧疚。”
棠玉浮完全懵了:“北境太后上位是因为母族根基深厚,朝中支持者众多吧……”
棠筠却沉浸在自己王图霸业的幻想里不可自拔:“真正的女人就应该踩着男人上位,面子、尊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格局越小的人越是在意这些虚的。你还是太年轻,过于天真,不懂得婚姻的本质是利益交换,哪儿来那么多情啊爱的。”
棠玉浮听她奚落半晌,头昏脑涨,差点没昏过去。
好容易脱身,回屋倒在软塌上,婢女赶忙给她倒茶:“小姐还好吗?”
棠玉浮累得说不出话。
婢女看不下去:“夫人未免太霸道了,足足骂了一个时辰。”
棠玉浮轻叹:“她也是为我好。”
“小姐明日还要去永乐宗参加典礼吗?”
“由不得我不去。”
婢女给她揉捏肩膀,手劲贼重:“早上见着宗主,虽说只匆匆忙忙一眼,倒真是过目不忘,长得太出挑了,宴州城的凶神恶煞加一块儿都没他张扬耀眼。小姐要真能嫁给他,肯定不亏的。”
棠玉浮摇头:“我没心思想这个,要被姑妈听见,又得说我格局小,脑中只有情情爱爱。”
婢女嘀咕:“夫人自个儿没得到好姻缘,想法有些扭曲了吧?”
“不许胡说。”
婢女吐了吐舌头。
棠玉浮回头瞧这个丫头,问:“芍芍,你多久没见你娘了?”
“前几天见过来着,她现在帮人家卖糖水,晚上回去还要糊灯笼,可忙呢。”
“那得多辛苦啊,赚得多吗?”
“是辛苦,赚的也不多,但是能存下一些银子。”芍芍聊得起劲:“我大姐如今在铁铺打杂,宴州的人酷爱兵器,店里生意红火,她也能挣到钱。我娘说辛苦这两年,等银子存够,我们就开一间自己的糖水铺,那时日子就好起来了。”
棠玉浮听得新鲜:“你爹呢?”
“老早就死了。”
“所以你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她难以想象,这样的处境是怎么活下来的。
芍芍说:“外面其实很多人都是这么活的。我娘说,只要有盼头,总会苦尽甘来,最怕没有盼头,人活着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棠玉浮心下一沉:“我好像没有盼头,除了听从姑妈的指挥,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芍芍:“天啊小姐,你是千金之躯,宴州城的第一美人,怎么能跟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比?我们是为了生计没办法,不得不在外奔波。可你不一样,你已经什么都有了呀。”
棠玉浮微微叹息,忽然想起一事,问:“你知道南朝惊鸿司吗?”
芍芍笑起来:“惊鸿司!我当然知道,每年他们招募游影,我大姐都抱怨自己不是南朝人,没法参加选拔,她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做游影,不过只能在梦中过过瘾了。”
棠玉浮听她如此兴奋,不由好奇起来:“游影……很威风吗?”
“何止威风,他们是南朝皇帝的左膀右臂,被称作天子之刃,那惊鸿司独立于三法司和六部之外,不受任何衙门辖制。你想想看,那些意气风发的人,穿着鸿雁服,手握雁翎刀,好生气派啊。”
棠玉浮想起那名女子,人称四姑娘,她就是惊鸿司游影。
似乎,确实与众不同。
棠玉浮自小接触江湖人士,亦有潇洒落拓之侠客,但与朝廷训练出来的武官相比,气质千差万别。
原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种活法呀……
棠玉浮陷入了沉思。
*
永乐宗的宗门大会每三年举行一次,亦是推选新任宗主的时机,不过为了内部稳定,大多时候只走个过场,宗主通常都会连任,直至更强者上位。
厉濯楠过去三年就是被谢随野逐步架空,到了清算的那刻,他身边几乎无人可用。
永乐宗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宗主有意大操大办,不计成本代价,越隆重越好,以此彰显权势与新气象。
天不亮,宝诺就被叫醒了。
外头的裁缝带着绣娘和侍女进来,帮她穿礼服,梳头发。
谢随野不知去了哪里。
他的继位礼,为什么她也要盛装打扮,如此遭罪?
宝诺趁空闲赶紧吃早饭,外头人声鼎沸,各个堂口的弟子都上山了,谢随野发帖子邀请的宴州有头脸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抵达。
宝诺从内院出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两个眼熟的人,鱼从仙和他的药童。
“四姑娘。”红毛大头今日也打扮得人模人样,笑盈盈过来:“你找宗主啊?他和薛隐山在谈事情,这会儿恐怕走不开。”
“我不找他。”宝诺琢磨:“鱼先生怎么也在这儿?”
“你说鱼从仙?”红毛挑眉哼道:“宗主命我把他抓来,连同他家那堆药材也带上山,宗主要他在这里住几日。”
“抓来?”宝诺愕然:“他不是不受威逼利诱吗?勉强扣押在此,恐怕不会心甘情愿给我医治。”
“非也,他只是不入南朝,威逼利诱还是屈服的。”红毛抱着胳膊:“再说这个鱼从仙和我们宗主是老相识,以前暗中帮宗主治眼睛,也算有些交情,请他来观礼应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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