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上偶遇前任后: 第29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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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全文完

    开往黎城的高速列车在雨幕中飞驰,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蜿蜒出一条条横痕。

    两位乘务员站在一名晕厥男子身旁,列车广播一遍遍寻求医务人员前往3号车厢,同车厢的旅客探头探脑,也关注着这边的动态。

    几分钟过去,仍没有人出现,病人家属焦急地东张西望,恳请列车员逐节车厢寻找医护。

    沈骓从卫生间出来,洗净手,准备返回车厢时一道纤细身影擦着他肩膀轻轻掠过,随意挽起的头发,深灰色修身针织衫,同色系长裤,背影轻盈干练,一个短发女生紧随其后,低声叫她名字,“果儿!哎程果你别去,出问题要负责任的!”

    “生命比问责重要。”名叫程果的女生说道。

    短发女生面露纠结,紧跑几步拉住她手,“那我们说好,能看就看,看不了不要惹麻烦。”

    两个人停在过道中央,挡住要回3号车厢的沈骓,被短发女生拉着转回身的程果朝他不好意思地笑。

    她点头答应短发女生,马上转过身继续走,鬓角的碎发被行走的风带动,漾到耳边。

    比普通女孩要高的身材,细长的眉,温柔的眼,清澈坚定的眼神。

    沈骓的喉结轻轻地滑滚一下,不知怎的,他直觉她只是在安抚短发女生。

    那边病人家属见有人过来,激动地道谢,举起手机对准过来的女孩,“请问您是哪个科室的医生?”

    面对突然怼过来的镜头,程果明显一愣,她忽略在身后紧扯她衣服的短发女生,仍旧镇定回答:“我是B大医学院的学生。”

    “不是医生啊?那没有执业证吧?”

    病人家属表情不大满意,可没有其他办法,还是说了请帮忙的客套话。

    沈骓的座位正巧被堵住,他没过去,隔着人群一动不动地看着。

    程果让围在病人身边的散开,人蹲下去,沈骓再看不到她的身影,他距离远,也听不清里面的对话,只挪开视线看向窗外。

    雨势依旧不减,窗户上的水痕挂不住,泼洒在车窗上后飞速撤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再度有了动静,程果已经站起来,背对着他的方向,不知道是太热还是紧张,她的后颈出了汗,几丝碎发黏在白净的后颈上,家属正收起手机道谢。

    程果点下头离开,两人从沈骓身边经过时,她身边的短发女生不满地抱怨,“你看那摄像头要怼到你脸上了,家属拍,乘务员也拍,没事还好,出事了——”

    “同学。”乘务员追上来,手里拿着纸笔。

    留下联系方式和学校,短发女生翻了个白眼,“你看吧,没事还好,出事了都是你的!”

    程果笑,“我学临床,不就是为了救人吗?”

    “救人有很多种啊,”短发女生换了话题,两人越走越远,“果儿,你真的要读专硕啊,不跟程叔叔一样走科研吗?”

    3号车厢的围观人员已经散开,沈骓座位周围空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没回去,转身跟上两人。

    “我不适合科研,”程果说道,“而且,比起待在实验室,我更愿意脚踏实地用我这双手救人、救急。”

    “是因为阿姨之前晕倒的事吗?”阮宁挽着她的手臂问。

    “一部分,”20岁的程果沉默了一会儿,“我从小到大一直被安排,没有什么理想——”

    “在有限的选择里,临床算是我最想做的事。”26岁的程果轻声呢喃。

    她垂下眼睫,审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更多。

    父母离异,父亲再婚,她被迫踏上与人与己赛跑这条路,于慕英和程复言在物质上未曾亏待过她,精神上却从未给予基本的关怀,更遑论富养。

    慢慢的,她对生活的感知日益下降,她的需求越来越少。

    鱼缸里的小鱼死了,放上一株耐活的水草,让空荡的房子有些颜色即可。

    对一日三餐没有要求,填饱肚子即可。

    家里的摆设无需费心,能用即可。

    她如同一只沉睡的钟,每一步都被规划好,她的所有棱角已经被过早磨平,又在这样一复一日蒙头前行的日子里,忘记了第一次自主选择的理由。

    其实中途有人试图靠近,将她唤醒。

    十九岁的沈骓比现在更朝气,他有她没有的天赋、梦想,也有她没有的执着、闯劲儿,他对她的心思坦荡到不加掩饰,她动心时吻了他。

    “上次分开的事,你还怪我吗?”程果抬起头问沈骓。

    “怪。”沈骓坦诚回答。

    他那时演员之路刚刚起步,在程果看来,他是为了偿还家里的债务继续做演员,于他而言,是熟知两人身份差距,他必须有一份工作,他要接触社会才能和她同步。

    可他才刚起步,她就离开了。

    “还怪呀,”程果笑着问他,“要怎样才能不怪?”

    沈骓细看她神色,见她像没再被选择的问题困扰而放下心,不多时又提起。

    他们两个的问题还没彻底解决呢。

    “不能和我分手,”沈骓提条件,“并且告诉我上次分手理由。”

    “你一直没问,我以为你不在意。”

    “和你有关的每一件事我都在意,”沈骓在感情上向来坦诚,从来不怕程果笑他,也不怕她知道他有多喜欢她,“我是不敢问。”

    程果讶异,可细想,沈骓确实是这样的。

    胆子既大,也小,会在她的阈值上反复试探,扎根进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也会愿意等在她不愿意被人窥探的领域之外,等她主动迎他进去。

    “我妈今天说的对,我那时为了自己放弃了你。”

    “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程果缓慢开口,“自己做主选了专硕,又离开老师应聘到三院,我妈那时候完全不理我,从小到大,她和我相依为命,她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

    “我那时候,”程果笑了一声,“很慌。”

    时光如同一张已经上交的卷子,泛黄的页脚卷着边,再次铺陈在她眼前。

    “后来她说让我考博,让我相亲,我犹豫了,我想继续做临床,我不想相亲更不想结婚,可我又想和她修复关系,我只有她一个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亲人。怎么办呢?我只能离开你,暂时缓和和她的关系。”

    "对不起,沈骓,我那时把你摆在第三位。"

    程果嗓音有些哽咽。

    火锅的汤底已经快要耗干,沈骓关上火,隔着一张桌子握上程果的手,他其实很心疼,很想抱抱她。

    程果还在慢慢说着

    ,“我现在仍旧是自私的。我认为我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有了能和你在一起的条件才和你在一起,我妈妈那边,我用两年时间慢慢告诉她,她没办法再替我做决定。”

    “我这辈子可能都改不掉了,”程果叹气,有些内疚地说,“总是先爱自己,再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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